給妳下面那張小嘴吃的。

    就像是真的單純一起吃飯，用餐氣氛挺好，畢竟程璟硯能言善道，謙遜有禮，也難怪公司的每個人都對他贊譽有加。

    服務生端著甜點送上來，那提拉米蘇蛋糕上有只精致可愛的小熊圖案，讓梁映苒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忍不住拿起手機拍照。

    程璟硯支著下頷，看她神采奕奕的神情，心情頓時也跟著好了不少。

    「梁小姐似乎很喜歡吃蛋糕。」

    她的臉微紅，尷尬地笑了，「有這么明顯嗎？我從小就愛吃甜食，尤其是提拉米蘇。」

    拍照到一半，梁映苒的大學同學正巧傳訊息過來，她在系上要好的女同學只有兩三位，實習后就不常見面，但一直有定時聯絡，她就順手回了幾句。她們也同她一樣愛吃甜點，她將發了剛剛拍的照片傳過去，說有機會的話下次再跟她們一起聚餐。

    程璟硯見她拿手機在回訊息，臉上還掛著甜滋滋的笑，像在跟情人調情似的，想起那晚她喚出的那個名字。

    嘖，那種人有什么好，她就從來沒對他那樣笑過。

    歛起眼底晦暗不明的光，面上掛起文質彬彬的微笑，佯裝不經意地問：

    「梁小姐，那天的事情，妳是真的一點也記不得了嗎？」

    梁映苒的指尖頓了一下，提到這件事她就心煩意亂，畢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她把手機收回包里。

    程璟硯真誠又坦蕩地道：「那天妳醉了，我本打算送梁小姐回家，但妳遲遲不說清地址，我認為帶一個女孩子回男人的家里不太好，迫不得已，只好帶妳去酒店，沒想到一進門妳就」綿延尾音顯得意味深長。

    就怎么樣？

    收到她探究又好奇的目光，程璟硯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沒事，別說了吧，我是男人，男人的第一次哪有什么重要的。」

    那還主動提起做什么。

    說得好像她強了他似的，她是否該切腹謝罪？

    程璟硯瞥她一眼，又悠悠開口。

    「說來也不怕梁小姐笑話，雖然這世代已經很開放了，但我家里觀念保守，我從小受的教育就是只能跟自己的愛人發生親密關系。」那愛人二字還特別加了重音。

    這下她不僅要切腹謝罪，簡直成為千古罪人了。

    瞧見她愈來愈難看的臉色，他微微一笑。

    「既然事已至此，梁小姐，我對妳也有好感，我們要交往試試么？」

    梁映苒一頓，有些吞吐，「那個，程經理你也知道，我有男友了奪走妳珍貴的第一次我也感到很抱歉，有其他辦法能補償你嗎？」

    誘騙失敗。

    程璟硯并不感意外。

    無所謂，商場爾虞我詐，他最不缺的就是那些狡詐的手段，但是他實在沒耐心一步一步設陷阱了，直接挖個坑讓她掉進去比較快，就算使用的手段并不光明磊落。

    「那就當我沒說，既然梁小姐不喜歡提到那天的事情，今天就忘了，否則難得來享用美食，不是壞了興致么？」

    他自然地轉移話題，說完又把自己桌上那份蛋糕遞給她。

    「既然梁小姐愛吃蛋糕，我的這份給妳吧。」怕她不好意思收下，貼心解釋，「我不怎么愛吃甜，還是讓懂得享用它的人來品嘗會比較好。」

    梁映苒輕易被甜點給收買，不禁認為其實程璟硯這人也挺不錯的，心里的罪惡感更深了。

    她一副義不容辭，「程經理，如果將來有其他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我要是能幫肯定幫的。」

    程璟硯溫和地笑了。

    「好，我再想想。」

    許是柔和燈光渲染，他溫潤的笑眼褪去臉上那層不近人情的清冷。

    她心想，程經理出乎意料的很好相處呢。

    程璟硯突然朝服務員招手，低聲說了幾句后，服務員就送來一瓶酒。

    將斟滿的酒杯推至她面前，說得看似客氣，卻又不容拒絕。

    「梁小姐，妳嘗看看，這種氣泡白甜酒很適合配提拉米蘇，專程為妳準備的。」

    看見她眼里的遲疑，他補充說道：「放心吧，這酒精濃度很低，不怎么會醉。」

    但凡是她有看清酒杯上那數字，就知道那是高濃度的酒，而且氣泡酒比一般的葡萄酒更容易醉。

    梁映苒啜飲了一口，香甜液體沿著喉管滑入食道，甜膩酒香在口腔蔓延。

    比想像中還要好喝許多，她滿足地品嘗蛋糕搭配美酒。

    不知不覺，那瓶酒被她一個人喝了大半。

    程璟硯總是在她酒杯將近見底時，又看似貼心地替她倒滿。

    梁映苒要是拒絕的話，程璟硯就會輕蹙眉尖，略顯失落地問：「不好喝么？特地為妳點的呢。」

    基于禮貌，她只能急忙點頭：「好喝，當然好喝。」

    他掩去眼中狡黠的光芒，露出一貫的淺笑。

    「那就多喝點。」

    隨著時間流逝，酒精在血液里流淌，梁映苒那雙明眸變得迷茫，渾身輕飄飄的，瞅見男人動作優雅地又往酒杯里倒酒，她笑彎了眼，帶著幾分癡醉。

    「程經理酒量很好呢。」

    程璟硯抬眼，那漆黑深沉的眸底漾開了點得逞的笑意。

    「過獎。」

    －

    夏末的夜晚，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走進便利商店，那氣宇非凡的清雋臉容讓上夜班打盹的女店員立刻睡意全消，就見他走到日用品區，毫無猶豫將架上最大尺寸的保險套一掃而空。

    表情紋絲不動地來到柜臺結帳，女店員在刷條碼的時候又不禁朝男人瞄了好幾眼。

    女店員將卡遞給男人，就聽見那迷人悅耳的低音炮嗓音。

    「謝謝。」修長指尖勾起塑膠袋子，單手插兜邁步走出。

    女店員癡癡望著那身姿挺拔的背影，忍不住腦補了一大長篇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言情故事情節。

    此時，梁映苒暈呼呼地坐在副駕，瞧見程璟硯提著塑膠袋回到車內，將手里的東西隨意放至置物架上。

    她眨了眨眼，眼里的清明不復存在，軟糯嗓音沾染上嬌憨醉意。

    「唔，那是什么？」她歪頭一笑，「吃的嗎？」

    程璟硯淡淡掃她一眼，不緊不迫地啟動引擎，喉結滾了下。

    「嗯，吃的。」

    待會兒給妳下面那張小嘴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