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愛吃，他給我們這邊也送來了兩筐，”上次那杏子也是說的可曉，這樣說沒什么紕漏。

羅捺直笑，“可曉真是個懂事兒的孩子。”

朱可娃不搭這話。

她洗過手，被周曉宇牽著又回到餐桌。

“不好意思，剛才我弟弟的同學送杏子過來，你們等會兒也嘗嘗，”客套話還是要說的，賓客們點頭稱謝。

許是在外面跑了一趟，朱可娃同志此時臉龐微紅，俏艷艷，看樣子用針扎一下，準有蜜滴出來，她又那樣一笑，真能讓男人一敗涂地，心更跳，喉更干。

幸而在座兩位名少都有良好定力，只在心里癢。

朱可娃對此自是毫無覺察，又自動成了擺設娃娃，聽他們侃，不過，這飯也吃得差不多了。快結束了，按照處對象的步驟，這媒人介紹吃了頓飯，下面，就該他兩單獨活動了，他們這種陪客也該解脫咯……朱可娃漫不經心的擺弄著筷子，耳朵在聽，可心思早已不想在這兒了。

依她看，艾玨和房沁蠻配，好，就算他們之間沒看上眼，不管艾玨也好房沁也好，將后來找的肯定還是對方這樣的：權貌雙全。通俗說法：門當戶對。

她總想啊，這中國五千年傳統文化中，至少有三樣東西實在是優秀不起來，一是宦官，一是女人纏小腳，一是國人妻妾如云。宦官一直到清王朝下臺鞠躬，才算取消。小腳的壽命似乎延長了四十年，對日抗戰時，北方鄉下，還有人照纏不誤。至于姨太太，至今仍很盛行吧，只不過換了名目。可是，朱可娃同志就贊嘆北齊時期，那時候，所有王公大臣，可達官貴人，跟現在美國人一樣，無論怎么在外面胡搞，家里卻硬是只有一個妻子，絕沒有小老婆的，原因就在于他們差不多都是娶的公主。而北齊王朝從頭到尾又都是暴君，一旦公主同志打了小報告，說她老翁討了小老婆了，準是咔嚓一聲。不過，這固然是為女性朋友們吐了一口氣，但也能看出不平衡婚姻實在是殺機四伏。

你別說，朱可娃同志著實還是蠻有自己想法的，她安于現狀，她能理解她周圍這個圈子主張“門當戶對”，都還是有根有據的。

神游到北齊，又獨自探討完“門當戶對”，等她回過神，這餐飯終于結束了。

也正如她所料，“介紹飯”吃完，就該他們單獨行動了，羅捺老練，稍坐了一下后，“建議”艾玨送房沁回家，至于出了這道門，他兩再想去哪兒那就是他兩的事兒了。

“艾院長，以后常上我們家來坐坐，”

“恩，謝謝。”

“哦，對了，艾院長，可娃他們這次去新加坡，您是要先帶他們過去？”

“恩，我過去和對方有個交接。”

“那，”羅捺拉著可娃，“我們家可娃在那邊的安排還有勞你多多關心關心，可娃身體不是很好，在那邊生活————”朱可娃扭頭低地猶如一個成績不好的小學生被家長要求老師放水————這個羅捺，真是把兒媳婦放心窩里疼了，不過，也能理解，正好請你吃了飯，談談朱可娃去新加坡的事宜也不過分。

“這些，您放心，學校都有統一安排，那邊條件很好。”艾玨照樣沒被你繞進去，釘是釘鉚是鉚，官樣回答，分毫無差。羅捺還是微笑答謝。

他們走了后，周曉宇怪他媽，“你對他那小心干嘛，可娃在那邊生活不習慣，我過去照顧她，求他干嘛。”

羅捺解釋，“工作，主要是工作，我知道他這次要先過去，他對對方會有個推薦意見，如果是他說把可娃推薦到一個較輕松的崗位，不是很好？不有，可娃他們這次出去援教，新加坡那邊、我們學校、包括軍區最后都會有個‘援教’鑒定，又是他把關，可娃成績好些不好？”

周曉宇抱著朱可娃直笑，“咳，可娃啊，咱媽把你當小學生出國留學咯，”

朱可娃紅著臉低著頭，心里卻頗為無奈，你當她喜歡這樣啊，她還沒那個心思也沒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力處處得優秀咧。

好，這一晃幾天，后兒她就要遠赴新加坡了。

這幾天她都住在軍區這邊，周曉宇去杭州出差了，她婆婆說她一個人在家又馬上要出國，就讓她還是過來住。

雖然說是出國，可畢竟是部隊，組織紀律更強，其實要帶的東西不多，可女人嘛，外出總是麻煩些，朱可娃一會兒想起這一會兒想起那，也折騰了陣兒。這會兒，她正把所有要帶的東西都攤在床上，仔細看還少什么，阿姨在門口敲門，“可娃，你弟弟來了。”

恩？

朱可娃一愣，可曉回來了？

下樓一看，可不是她們家瀟灑倜儻的朱可曉！

“姐！”朱可曉看見她就過來拉著她，“走，請你吃好吃的，你的最愛！”

“等等等等，你什么時候回來的，————誒，我還沒換衣服呢，”

朱可曉跟著他姐上了樓。

雙手枕在腦后懶懶地倒在床上，他姐隔著一層屏風在換衣服，嘴里還不住說，“可芽跟你說了嗎，爸爸和小姨————”朱可娃就這樣，有事兒一看有人可以擔著了，就一定要吐出去，這好，朱可曉回來了，爸爸的事情還是他去問。

朱可曉一下坐起來，晃到屏風那兒，往里一瞧，她姐穿裙子正在拉后背的拉鏈，過去倚在屏風邊幫她把頭發捋到一邊，給她拉上，朱可娃見他幫忙，把手也放了下來，對著鏡子就望著她弟，還膠著那事兒呢，“你去問問爸爸，他到底對尤代————”

“姐，這沒你什么事兒，我說了可芽的，什么事兒都喜歡跟你咋胡，你又什么事兒辦不成，這事兒，你啥都別管，”拉著他姐到梳妝臺前，拿著梳子給她姐梳頭發，動作熟練輕柔，顯然經常如此。是的，朱可曉從小就喜歡跟她jiejie梳頭發，小時候，還要不得的是，看了紅樓，那寶玉不是愛吃丫鬟的胭脂口紅嗎，他個小猴精回來了也纏著他姐要吃胭脂口紅，家里原來就他一個小霸王，朱可娃有什么辦法，這個最小的弟弟又沒媽疼，真什么都順著他，16歲以前，他要纏著你吃，還不讓她吃唄，16歲，朱可嘵去了耶魯，再后來，這等“吃胭脂”的荒唐事兒才沒有了。

朱可曉蹲他姐旁邊，從后面摟著他姐，“姐，你今年放暑假把咱爸帶著跟我回趟美國吧，我又買了套房子，他們去都沒去過。”

朱可娃轉身望著他，皺著眉頭，“你又買了套房子？朱可曉，有錢兒不是這樣個花法，你以后還要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