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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星

    

小福星



    *本章為元依依第一人稱視角。原本應該作為番外,但我的寫作欲告訴我放在這里會很有趣。

    1.

    毫不夸張地說,第一次見到狐貍,我就討厭她。

    對,我叫她狐貍,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愛怎么叫就怎么叫。那天她敲了門,得到允許后才進來。她穿了一件黑色大衣,個子高,和即將離職的那位差不多,臉上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長頭發一半塞進圍巾里,幾縷細碎的隨意落在旁邊。比簡歷上的照片還要漂亮一點兒,我打量她,掩藏起表情上的厭惡。

    來面試嗎?我說,主編正在忙,先在這稍等。

    我知道她能通過,因為李爭青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料子,學歷高,本地人,不在乎薪水,又沒什么經驗,能任人擺布。狐貍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看向周圍的書架,我往那兒瞥了一眼,走向辦公室,開始思索以后用個什么方法趕走她。

    2.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真正對她感興趣的并非主編,而是衛瀾。錯在我,不該把狐貍的簡歷拖到他的對話框里,讓他看看這人好笑的名字。那時候,他還順便問了她幾點過來面試。難道他被她的相片迷住了,想見識見識真人的模樣?

    狐貍入職第一天,我就發現了他們之間的貓膩。我的視力一向不錯,就算隔得遠也能盯緊他們的電腦屏幕。按照公司傳統,新員工的第一頓午飯應該由我來請客,但我不想給她多花那份錢,所以故意不說。時間臨近中午,我手中轉著筆,掃視前方,雖然規定上寫明了午休時間,但幾乎沒人敢在我之前自行休息除了那只狐貍。她忽然輕盈地起身了,收起椅子,快步往門口走去。有人在等她,我清楚地看見是他。

    你在追狐貍?

    別叫她狐貍。

    你在追她?

    沒有。

    衛瀾回了短短兩個字。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但我能肯定,他說的沒有是句實話。畢竟我們是同一所美院的師兄妹,而且,他也勉強算得上我的前男友。我了解他太多事,其中最重要的是,大學期間,他從未主動追過任何一名女生。他只會在那兒等別人送上門,然后她們竟真的源源不斷去遂他的意。他對誰都好,但誰都異想天開,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包括狐貍。

    至于我,我早就不在乎他了。為什么想不開要去吃回頭草?年紀輕輕的大學生不香嗎?過一會兒,我甩開筆,看到手機上又來了一通家里的電話。我掛斷它,站起來,拍了拍姚佳誠的肩膀,喊他一起出去吃飯。

    3.

    大一入學那天,大家都有父母家人陪伴,只有我一個人拿著錄取通知書,拖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進了大門。學院安排了直系師兄師姐前來接應,陪新生簽到、辦電話卡、跑一系列流程。我在帳篷處簽了字,然后,恰好是旁邊的他接過我手中的箱子。

    元依依。他一邊帶路,一邊輕聲地喊我。你的名字真好聽。

    他簡單的白襯衫在手腕處挽起。他比我高了太多,所以我能低頭藏好自己的表情。從路過的其他師姐口中,我得知他叫衛瀾。同樣,在那過程中,我發現他有很多朋友,和每個辦事的前輩們都熟識。他領我走了一圈,送我到女生宿舍樓下面,順便介紹了周圍的設施。哪里是超市,哪里是畫室,哪里是學校的側門我仰望著他,聽他說話,最后還是沒記住任何方位。

    從那時起,我認定他是能照亮我的人。我的目光追隨著他,在下課時制造偶遇,只為了近距離地看一看他的側臉。但是,我慢慢發現他不是一個十分純粹的男生。班里和寢室都有傳聞,說他談戀愛幾乎沒有空窗期,說他來者不拒,只要被告白就會接受。

    哼,沒有下限的男人。

    關系好的室友對衛瀾嗤之以鼻,但我心中卻燃起了希望。我開始研究化妝和染發,如果能在畫紙上做得好,一定也能在臉上做好。我想擺脫泯然眾人的平凡模樣,在最好的年華向他訴說真心。我打扮,寫情書,等啊,等啊,終于等到了大二的下半學期。

    衛瀾的女友平均兩周就會變化,可能有更長久的,只是不為人知。我見過他身側各種類型的女孩,高挑的,嬌小的,豐滿的,苗條的。但有一次,只有那一次,他旁邊的那個女生重重地往我心臟上錘了一拳。她是我形影不離的室友。她明明討厭他,看不起他,卻搶在我前面和他告白,對他笑,與他并肩。

    當天晚上,我約她到學校外面,狠狠地扯了她的頭發。她忽然掉了眼淚,我被那種無辜的樣子氣急了,罵她婊子,擰她的胳膊,扇她的臉。我們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一起去食堂,一起出去玩但你現在做了什么?你不知道我喜歡他嗎?你不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瘋了似的喊道。

    她不正面回答,只是哭,回嘴說我是個賤人。我們決裂了,她換了宿舍。從此之后,我不再輕易相信任何朋友。

    4.

    工作使人煩躁,還好上班能看見姚佳誠,他的眉眼有點像我心儀的偶像演員,而且年輕,個性溫和。我以為我們之間有可以發展的空間,畢竟他從來不對我說拒絕的話,但是,某一天,我發現他的神情和那只狐貍竟然有些相像。我突然反應過來,他不是對我有好感。他不敢拒絕,只因為我是他的上司,他不想丟掉這份實習工作。

    好吧,那又怎么樣?沒人禁止我利用我的職位。我發過誓,誰也不能阻攔我追求愛情和自由。

    我不斷地約姚佳誠,他有時同意,有時會婉拒。衛瀾撞見過我們一同出入電梯,卻從來沒問過我的感情現狀。說來實在可笑,當初來這里入職的時候碰到他,還以為能趁著有緣再試試。學生時代大家都不成熟,現在成了冷靜的職場人,反倒感覺有了耐心相互磨合。但對方連嘗試的機會都沒留下,以工作太忙為理由回絕了提議。我已經忘了我是怎么回應的,可能說了一句哦,可能說的是知道了。我不介意,真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成年人只做篩選。他在我網羅的對象之外,我不會再為他改變什么,如果戀人做不成就當朋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聊天,白嫖一點兒好情緒,也算我賺。

    我就是覺得不公平,偶爾,可能十天里有一個小時。我知道他好多事:他的身高,腰圍;他喜歡什么顏色的衣服;他習慣把手表戴在哪只手;他隱形眼鏡的度數是多少。我還知道他戀愛得不如大學時頻繁了,甚至在這座大廈工作以來,他一直都是單身。可他知道我的什么?他有沒有問過,為什么我把頭發染成藍的,又染成紅的?他有沒有問過我喜歡的口味和菜式?他有沒有問過我幾時開心,幾時憂郁?

    是啊,他不了解我,盡管我們曾是兩周的短暫情侶。他唯一知道的只有那件事,我的污點,我的過去,我想要逃離的噩夢。

    5.

    室友飛快地和他分手了,接下來,就輪到我。

    那年春夏交接,我在畫室外面等他出來。其他人陸續走了,抽著電子煙,哈哈大笑。他留到了最后,似乎早就料到即將發生的事。

    學長,我喜歡你,可以

    走廊里,我害羞得叫不出他的名字。他低頭看我,笑了笑,只說好啊。

    就這么簡單,我和他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男女朋友。有時他等我下課,有時是我等他,他請我吃了校外的餐廳,和我看了場新上映的電影。我走在他身邊,感受到學校里一些女生的側目。但我們沒有親吻,沒有牽手,就連并肩行走的時候,他都和我隔著一小段距離。我感覺到他并不喜歡我,答應交往的請求只是出于禮貌性的習慣,可二十歲的我天真地以為自己與眾不同,能慢慢進入他的心。我已經夠艱難了,總該在愛情上得到命運的補償。

    周末,他和一群師兄師姐去了酒吧,也叫了我。我心痛地多點了幾杯,想喝醉,晚過宿舍鎖門的時間。喝著喝著,朋友們就不知道去了哪兒,只剩下我和他。然后,我接了個電話,是mama,寒暄了幾句,伸手管我要錢。每次都是這樣直白地露出真面目,以后大概連客氣都懶得裝。我的確喝多了,突然大哭著讓她滾。衛瀾愣了一下,遞了紙巾,我覺得有必要向他解釋,就把心里憋著的爛事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高中時,我的成績一般,想走藝術生的路考去大城市,但爸媽舍不得花這筆錢。家里不是沒有錢,如果想學畫的是弟弟,他們肯定雙手捧著送上去。從小,我就意識到男女有別。他和同學打架了,爸媽還要安慰、心疼他,可我被欺負了,他們只會怪我,說我是賠錢貨。小時候他的脾氣很臭,要上天入地,一旦哪里不順心就拿我出氣。有一次我不小心碰倒了他的水杯,他竟然拿起圓珠筆扎我的手,我不可能放任他當個禍害,揪著他的領子讓他給我道歉。結果你能想到嗎,最后被爸媽懲罰的是我,我被關在院門外面一整天不許進屋,夏天晚上,各種蟲子飛在你周圍,無論怎么求,他們都不開門。

    所以后來我想,他們喊我賠錢貨,那我就真的做個賠錢貨。我偷了家里的現金,找了個畫室集訓班。幸好那時候那里的老師沒騙走我的錢,集訓也不用回家。我消失了,他們甚至都不會報警去找我,直到發現抽屜里的鈔票變薄。他們想找畫室老師鬧,追回他們的錢,但弟弟說那樣太沒面子,傳出去丟人。他可能在幫我說話吧,可我還是沒法輕易原諒他。我恨他們,恨他們不愛我,我一定要離開那兒,去更寬闊的地方。你看,我成功了,我考到了最好的美院,沒復讀,沒辜負老師。我是很優秀的,對嗎?但我沒讓我的親生母親驕傲,因為她始終念念不忘的是那筆集訓的錢。

    我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著這些。其實我也想家,但一想起他們的臉又覺得惡心,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思念什么。衛瀾一直聽我傾訴,等到結尾,他站了起來,輕輕擁了我一下。我哭著,拽住了他的衣角,聞到他身上有淺淡的香氣。

    那是我們最接近的時刻。

    6.

    我對狐貍的厭惡日益加深。

    第一天午飯后,我看見她手指上戴著關節戒,過了一段時間,我才察覺衛瀾也會戴上相同款式的指環。那是他送給她的,但幾年前,他從不輕易給哪位女友贈送禮物。

    你真的喜歡狐貍?

    能不能別叫她狐貍。

    這個回應已經擺明了答案。為什么會這么戲劇?我笑她的名字,卻做了他們的紅娘?在同一棟大廈里工作很容易相遇,可最近衛瀾明顯有意躲著我,還調整了下班時間,為了和他鐘情的狐貍一起回家。我真的討厭她,不僅因為她讓他采取了反常的游戲策略,不僅因為她腦子里真的有點兒想法,不僅因為她長得漂亮又高挑

    還有什么?還有什么值得我看不順眼?

    某一日,我終于了解了答案。其實那天我應該高興,狐貍沒有跑出去和衛瀾共進午餐。她把她的便當盒送進微波爐,隨后坐在餐桌旁掀開蓋子。我從冰箱拿出剩菜,瞄了一眼盒子里的食物,有米飯,有蔬菜,有rou丸,碼放得整整齊齊,散出誘人的香味,像網上那種主婦給孩子做的便當。

    是家人做的嗎?

    沈瑩坐在她對面,問了一句。

    啊是的。

    她點了點頭。

    7.

    從酒吧出來,我們已經錯過宿舍的門禁時間。我以為我能哭上一路,但眼淚已經流干了。衛瀾帶我去了學校附近的快捷酒店,那里很平價,是學生情侶的最佳選擇,盡管在美院讀書的人一般都不缺錢。

    我以為我們會發生點什么,確切地說,我正打算和他發生點什么。受傷也無所謂了,我要把初夜給他,雖然他有過那么多前任,可能已經開過無數次房,應該也少不了處女。我希望他對我說幾句戀人應當有的甜言蜜語,不再維持禮貌。我想要他將我壓在身下,也許他在床上和平時不一樣,也許他其實很粗魯。那些都沒關系,我覺得心跳劇烈,我準備好要接受他給我的一切了。

    但是,什么都沒發生。我們連各占一半床的素覺都沒得睡,因為他開了兩個房間。他的確在酒吧里抱我了,但那是出于同情和安慰,而不是喜歡,不是作為異性的吸引。突然間,我感覺到莫大的恥辱。為什么?是我的故事不夠慘嗎?我的生活已經這么難過了,就連這一點甜頭都嘗不到嗎?

    我有種想去他房間里脫光衣服的沖動。半夜,我敲開他的房門,走進去,他卻說如果我想在這兒睡,他可以去另一間。一樣溫柔的語氣扎在我的心尖,給我當頭一棒。

    大概就在那個晚上,我長久的愛意變質了。我幾乎徹夜不眠,歇斯底里地扯弄床單,追蹤社交網絡上有關他前女友們的所有消息。我想了很久如何傷害他,貶低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摧毀他的自尊。

    你是Gay嗎?

    第二天,我冷冷地問。

    不是。他搖了搖頭。

    那你不舉嗎?

    也不是。

    我以為能激怒他,但他全部平靜地回應了,帶著微微的嘆息。很無奈吧,已經不止一個人這么問過了吧。

    你知道在所有人眼里你只是個玩物嗎?

    我把玩物兩個字念得很重。我要刺痛他,就像他刺痛我那樣。我要的是愛,不是高高在上的可憐,誰都沒有資格憐憫我,誰都沒有。

    嗯。

    他笑了,但與柔和的笑容不同,眼中顯出一絲懨然。

    我知道。

    8.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天衛瀾的那道神色。

    許多年過去了,他幾乎沒怎么變,唯一不同的是如今有人占據了他的心。后來我也成長了,我想過沒準他是個好人,沒準我當初應該做的不是傷害他,而是利用那份憐憫,延長我們名義上的情侶時間。太可笑,太卑微了,明知他根本不愛我。

    自從狐貍來了公司,衛瀾和我聊天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次都是我提出話題雖然以前也是這樣。他只有一個重點:旁敲側擊地確認我會不會對他的狐貍用點手段。可我已經不會被愛情沖昏頭腦了,我只有一個需要維護的東西,那就是我的事業。

    我討厭狐貍的理由,是她輕而易舉就能得到愛。你也看得見吧,她身上那股純真,那種善良,那種脆弱的理想主義,全部都是被愛澆灌著才能長出來的。狐貍是天上的一顆福星,她幸運地出生在一個好的家庭,幸運地被善待,那么我呢,誰來賠償我應得的那些呢?我的恥辱和傷痕又有誰來修復呢?

    所以,別怪我擠走她。富有的人不會在乎我從他們的籃子里拿走一點面包的。我必須這么做,我要工作,我要錢財,只有這樣我才能在這座城市站穩,永遠不再回去。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