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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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這雖是李暻之第一次喝酒,但令他自己都意外的是,他的酒量很好。 他今晚被熱情的村民們來回敬酒,被灌了好幾碗的酒。但這么多的酒,也沒能讓他有出半分醉意。 李暻之平時滴酒不沾,這回初次喝酒,自然是嘗不出他喝的酒都是兌了水的。 村民無意看低他的酒量,只是他拿的那一缸酒正好是某個家里貧窮的人拿出來的。平時那人為了能多喝幾口酒,便在酒缸里兌了水。 今夜村民們都喝得開心,偶有幾人喝到這兌了水的酒,為了不破壞歡樂的氣氛,便選擇了沉默,不去糾結(jié)這兌了水的酒是誰家拿出來的,免得生起事端。 但李暻之不知道,他是真以為自己酒量好,喝不醉。 所以他才在臨走前,喝了那么一大缸酒。 這酒確實勁大,沒走上幾步,他就覺得暈了。 李暻之喝酒是為了壯膽。他有些話想問沈晴顏,但是他又不敢真的去問她,于是便想接著酒勁去問沈晴顏。 可他現(xiàn)在醉的連神智都不清醒了,早就把自己想問的事情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沈晴顏看他身形不穩(wěn),想伸手去扶他,卻被他拒絕了。 喝醉了的李暻之堅持不要人扶,還非要拽著沈晴顏的袖口,說什么都不放手。 就這樣,李暻之踉踉蹌蹌地跟著沈晴顏回了家。 到家后李暻之還在門檻上絆了一下,沈晴顏怕他摔倒,便想著把人送到床上再回屋,也省得擔心他磕著碰著。 李暻之不讓她碰,她也就只能兩手虛扶地跟著李暻之。直到李暻之坐到床上,她才放心 沈晴顏從李暻之的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里衣,抱著它走到李暻之身前,柔聲道:把衣服換了,好不好? 李暻之前胸的衣服被酒水打濕大片,是不能讓他穿著這樣的衣服入睡的。 李暻之雙頰粉紅,呆呆地盯著沈晴顏看了一會兒,然后十分乖巧地將衣服抱了過來。 那我去給你打盆水,你如果換好了記得叫我。沈晴顏見他雙眼迷蒙,一副沒聽明白的樣子,便又重復了一遍:記得換好衣服后叫我.....你還記得衣服怎么換嗎? 她說完,李暻之點點頭,抬手就開始解腰帶。 男女有別,沈晴顏看他脫衣服,急忙轉(zhuǎn)身,嘴里慌張地說道:那我先離開了.......啊! 也不知道離開兩字怎么就觸動了李暻之,沈晴顏一說離開,他便迅速出手抓住了沈晴顏的手腕,不想沈晴顏就此轉(zhuǎn)身離去。 但喝醉的李暻之沒能掌控好力度,他這一拉,就把人給拽進了自己懷里。 沈晴顏一聲驚呼,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便倒坐在了李暻之的腿上。 李暻之自后抱住她,將頭首埋在她的頸窩,喃喃道:別走.... 溫熱的氣息帶著酒氣落在沈晴顏的脖頸處,沈晴顏的臉色瞬間變得燙紅。 隔壁屋子的玄澤正生氣沈晴顏怎么還不回來給他暖被窩,心里忽然就爆發(fā)出一股極其強烈的羞澀和驚慌,驚得玄澤睡意全無。 這突如其來的強烈情緒著實是嚇了玄澤一跳。他一輩子無情無愛、恣意放浪,從未有過戀心,更不知情愛何物。 對他而言,這屬于少女的嬌羞和歡悅簡直就是一種精神攻擊,讓人思緒無念,卻又心間大亂。 那邊李暻之蹭了蹭沈晴顏的脖子,少年微涼的唇瓣似吻似磨地在沈晴顏的肌膚上留戀,環(huán)繞在腰間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緊。 什么男女有別、什么授受不親,沈晴顏的大腦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漿糊,哪里還記得起什么規(guī)矩方圓? 沈晴顏漸漸發(fā)熱起來的身子又僵又軟,好像一推就能倒似的。李暻之抱著她,好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你抱起來好軟...... 此話一出,沈晴顏只覺世界天旋地轉(zhuǎn),自己昏沉眩暈,臉皮燙得像是一張燃火的面具,燒的她只想把頭深埋進外面的雪堆里。 與她心靈共感的玄澤反應(yīng)更大,初次體會到少女嬌羞的魔君比少女本尊還要慌張無助。在心中情緒的促使下,他的身體自然地生出了一些從未有過的感覺。 只見他雙眼含春,姿態(tài)不自覺地開始扭捏起來,明明心臟正在有力地跳動著,可身子卻有一種似虛似柔般的無力感。 最可怕的是,他的思維也開始被這份情緒侵蝕,帶上了些許女子般的嬌態(tài)。 可惡.... 玄澤咬著牙,一點一點地靠著內(nèi)八步走到了李暻之屋門前。 那個女人....到底在搞些什么?! 他伸出一只軟爪,推開那未關(guān)的屋門。屋內(nèi)的李暻之聽見聲響,醉意朦朧地臉上突然變出了幾分狠厲。 他將沈晴顏藏在被子里,把人包了個嚴嚴實實,同時一手召劍,攻向那聲音的來源。 斬雪劍如同夜色里的一抹冷光,銳利的劍鋒直指玄澤。 可李暻之醉得眼睛都花了,他倒真刺中了玄澤,只不過刺中的,是他眼中玄澤的重影。 他見危機被消滅,便掀開被子,頂著沈晴顏驚呆的目光鉆了進去。 插在地里的斬雪劍劍身冰涼,散著微微寒意。玄澤被這股涼氣猛地一激,竟稍稍冷靜了一點。 玄澤定定神,這是個好機會,他打算沖過去攻擊李暻之,咬破他的喉嚨,抓瞎他的眼睛,以報當初把他扔進深林之仇。 可他剛奮力開跑,腿腳就發(fā)起了軟,害的他跌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幾圈。 他抬頭,看見床上的兩人被被子蓋住,他都不用掀被,也知道這兩人是在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心靈共感簡直恐怖,明明是沈晴顏喜歡李暻之,可在情緒的cao縱下,玄澤連看向二人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柔情。 平時的沈晴顏喜歡將情緒抑制在一個自己能夠控制的閥值內(nèi),可今夜李暻之的種種舉動將她一貫的從容殺的潰不成軍,她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的情緒?還能保持理智就已經(jīng)是萬幸了。 不被壓抑的情緒盡數(shù)通到了玄澤心里,邪修的心靈共感徹底向玄澤展現(xiàn)了它的厲害。 心靈共感,不僅僅只是影響情緒,還能影響心靈和身體! 玄澤現(xiàn)在就相當與沈晴顏的一個分身,沈晴顏的一切狀態(tài)都會毫無保留地傳輸給他,連身體反應(yīng)也是如此。 被褥翻騰,也不知兩人在里面干了什么。玄澤只聽到一聲女子的嚶嚀,身體便跟著起了某種反應(yīng)。 玄澤現(xiàn)在不止身子是軟的,而且還隱隱約約地想要人撫摸自己,甚至.....甚至某個并不存在他身上的地方還起了些感覺。 艸!心靈共感這玩意連性欲都能傳過來的?! 玄澤暗暗罵了一聲,他覺得自己一定要阻止這一切,若是放任,必定會發(fā)生什么讓他崩潰的事情。 心靈共感傳來的性欲并非男性應(yīng)有的氣躁心急,而是一種空虛....想要更多的感覺。 沈晴顏是女子,她若是起了性欲,那自然該是女性渴望憐愛、期待填堵空虛的欲望。 玄澤必須要這兩人分開,萬一這兩人真的交合了起來,那不就相當于他也挨了頓cao嗎!!! 但沈晴顏已在李暻之火熱的氣息中化成了一攤水,玄澤又怎能提的起力氣去阻止事情的發(fā)生? 正當玄澤痛苦之時,大黃猶如天降神兵一般闖了進來。 平時沈晴顏若是帶著大黃外出,那回家的時候就會拿濕帕子將他的四只狗爪擦一遍。 可今天,大黃乖巧地等了半天也不見沈晴顏來給它擦凈爪子。 它以為自己的主人忘記了,于是它便搖著尾巴過來找沈晴顏了。 李暻之掀開被子,面色不善地盯著大黃。 大黃兩只前爪扒上床邊,后想到自己還沒擦爪子,便又把前爪放了下去。 然后它坐在地上,朝一臉陰沉的李暻之露出了一個分外開朗的笑容。 李暻之抬手,插在地上的斬雪劍朝大黃飛來,要不是沈晴顏叫了一聲大黃,只怕這柄薄劍就刺進它的身體里了。 聽見沈晴顏叫它,大黃又忘了自己沒有擦爪子,高興地扒在床邊,伸頭去舔沈晴顏的臉。 李暻之滿臉不高興地把它的頭推開,斬雪劍調(diào)了個頭,以劍柄尾端推著大黃,將它趕出了屋。 瞥見屋內(nèi)還躺著一不明黑色物體,醉眼朦朧的李暻之瞇了瞇眼,努力辨認那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算了,不管是什么東西,都出去。 斬雪劍悠悠飄置玄澤身前,劍尖一挑,癱軟的玄澤就像一坨垃圾似的,被斬雪劍給鏟了出去。 然后斬雪劍一撞門,不僅把門給關(guān)上了,還抵在門后,不讓任何生物能夠開門進來。 做完這些,李暻之俯身,兩臂撐在沈晴顏兩側(cè),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盯著她。 沈晴顏眼含水光,側(cè)頭躲著李暻之的灼灼目光。她們兩個剛才在被窩里什么都沒做,但封閉的空間和極近的距離本就自帶曖昧氣息,僅僅只是噴灑在她的耳尖呼吸,就能令她發(fā)出一聲嬌細的嚶嚀。 沈晴顏眼中泛起的水波積在眼尾,似要落成淚珠。 李暻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低下頭,在沈晴顏的眼尾處舔了一下。 沈晴顏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向李暻之,好不容易恢復的那點理智又混亂了起來。 李暻之也被沈晴顏的突然轉(zhuǎn)頭給嚇了一跳,因為她這一轉(zhuǎn)頭,兩人的唇只差分毫便可碰在一起。 李暻之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他的視線漸漸下移,落在那雙離他半寸不到的紅唇之上。 他眼皮漸合,慢慢地朝那雙軟唇吻了過去。 沈晴顏:! 玄澤:!!! 沈晴顏的雙腿不由自主地夾在了一起,門外的玄澤更是崩潰。 眼看自己就要貞cao失潔,玄澤撲向李暻之的屋門,以一種極其瘋狂之勢抓撓著門。 可不管他把門抓成什么樣,屋內(nèi)的兩人都沒有因他而生出絲毫動搖。 李暻之是不想管,而沈晴顏是真聽不見。 雙唇相觸的瞬間,她只覺得自己所有的感知都消失了,五感只留下了觸覺,羞澀地貪戀著更多的觸碰。 她的身子熱了起來,那獨屬于女子的隱秘之地也生出了些許濕意。 沈晴顏知道這是為什么,第一次成親前,家里的嬤嬤就跟她講過男女交合之事。只是后來她殺了那司務(wù)之子,嬤嬤教她的那些知識,便也沒能用上。 如果....如果他真的想要我......... 沈晴顏閉上眼,心中想道:.......那我大約是不會拒絕的。 比起至少聽過教誨的沈晴顏,從小生活在萬劍山那種純陽之地的李暻之在男女交合一事上明顯缺了根弦。 他不知該如何吻人,只能拿唇瓣磨蹭著沈晴顏的唇。那雙想要觸摸柔軟的雙手緩緩移到沈晴顏的腰間,想要順著她的腰線攀登上那對軟峰。可指尖剛碰到衣服,他便像燙著了似的將手移開。 不敢勇于登峰的兩只手轉(zhuǎn)而抓著沈晴顏頭下枕著的枕頭,隨著李暻之欲望的高漲,這兩只手不自覺地抓揉著手中的枕頭,將可憐的枕頭搓揉的皺皺巴巴。 李暻之吻著沈晴顏的唇、臉、耳、頸,然后再從脖頸一路吻回軟唇,如此反復幾回,就是不敢再往下探索探索。 他的背弓了起來,姿態(tài)像是捕獵的兇獸,可動作卻又是那么的溫柔,生怕自己讓身下的獵物受到傷害。 晴顏。李暻之竟是直接喚了她的名:跟我回萬劍山,好不好? 沈晴顏雙頰泛著情欲,她漫著水光的眸子看著李暻之,細聲問道:回....萬劍山? 沒能立即得到肯定答案的李暻之焦急起來,他抱住沈晴顏,親吻著沈晴顏耳廓,執(zhí)著地重復著:跟我回萬劍山.....跟我回萬劍山.....晴顏...跟我回萬劍山.....求你了.... 沈晴顏咬唇,片刻后,她道:如果這是你所想的話...那我就去...萬劍山.... 她說完后,李暻之伏在她身上,好久都沒有動靜。 沈晴顏一開始還以為李暻之是看她答應(yīng)了他,一時間開心的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可過了好久,李暻之都不給反應(yīng),沈晴顏就輕輕推了推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著了。 ........ 沈晴顏的心中浮現(xiàn)了些許失落之意。 幾息后,她猛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失望什么,臉上剛退下去的潮紅便又漲了上來。 她動作忙亂地從床上起身,慌慌張張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