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
呵,我不懂你哽咽地將刺痛心肺的話復述一遭,陸寬把頭別開,微微氣喘,傅煜就懂你么? 搖了搖頭,周元只覺束手無策,無比后悔當初因失意與他越過邊線,鑄成了今日這番尷尬局面。 重要么?傅煜懂不懂我和我倆之間的問題有關系么? 我十年沒弄懂你,就這么幾個月他能把你吃透了? 興許傷心過度,執拗不覺占據上風,潛意識明知繼續逼問下去不過自取其辱。可一張口,那些話便如自有意識般吐出,半點由不得他做主。 比這些有勁么? 不比怎么知道我差在哪呢? 咬了咬牙,周元耐心漸失,逐至煩躁,你多大了?今年二十六了吧。男女之間各取所需這點道理還需要我跟你講透嗎? 各取所需?陸寬鄙夷地勾了勾唇,嘴角咧出的弧度深刻發苦,原來你一直覺得我們之間是各取所需 著實瞧不上他這副被情緒左右的落魄模樣,周元的言辭變得尖銳,難道不是?非要給各取所需加上點夢幻色彩么?喜歡?愛?兩性關系不就是各有所圖而已?說那么高尚干嘛呢? 話音落下,陸寬的唇面rou眼可見地發抖,他的呼吸聲漸至粗重,聽起來猶如抽泣,然通紅的眼眶卻沒落下一滴淚,只不過久久過去,他未再發一言。 意識到話重了,周元有些愧疚,嘆息道,對不起,我不應該這么說。 陸寬聞言,忽地抬手遮住了眼。 周元見其兩肩微抖,知其落淚,不由大驚,趕忙起身走到其身后,撫背安慰。 你別往心里去。 掌心狠狠搓了把臉,陸寬甩開肩后的手,爾后站起身,背朝周元說道,我明白了,以后我不會再做這些對你來說很幼稚的事了。 周元倏地有些心虛,不是 陸寬打斷道,各取所需對吧?我會遵守的,以后不會再需要你這樣費心教我了。 我情緒激動才這么說的 沒事,我知道我給你帶了困擾了,是我的問題。 你跟傅煜 我沒找過他,他也算我老板不是?我怎么敢去找他說呢?對吧? 那 不用擔心,各取所需的關系影響不到正事。 說罷,似是一刻也呆不下去,陸寬大步離去。 門關上后良久,周元怔怔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或許經此一事,陸寬往后再也不會對她如先前那般熱忱、迷戀、毫無保留。自此以后,世界上為數不多愛她的人又少了一個。 但想想,她如今的境遇,哪有資格去享受他人的愛? 情愛于她皆是拖累罷了。 長長吁了一口氣,她想,也好,有得必有失,盡早斬斷了這份溫存換取日后的安穩。 值得。 日子平穩流逝,一晃半月過去。 陸寬雖說自那日后再未露面,不過先前與她確認好的名校早錄項目卻如約收尾。 李校長陸續發來捷報學生一一斬獲了牛劍、耶魯、布朗、哥大及康奈爾的offer, 因而本年艾頓的聲譽再度水漲船高,成為全市乃至全國家長的目標校。 而前灘國際幼兒園的項目在連日的加班中初步成型,此外國際小學也于近日落成,下半年即能開啟第一期招生。 這日,周元剛在閔行國際小學剪完彩,包內的手機便發出震動。 掏出一看,是傅煜的電話。 喂? 我回市里了。 哦,所以呢? 玩味地笑了聲,傅煜道,下午來我家。 周元向一旁的小林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出去代為主持收尾工作。 不行,走不開。 不行,得來。 不容商榷的口吻。 周元愣了愣,無奈道,真有正事。 傅煜不以為然,那就辦完了來,牌局都攢好了。 周元皺眉,試圖斡旋,不能明天么? 薄薄眼皮一挑,傅煜哼了聲,促狹問,你以為是單單來陪我的? 周元茫然,那是? 打了把方向,傅煜將前排龜速行駛的車輛超過,簡單明了道,只能告訴你來了不會虧。 摸不清其言外之意,周元想了想,只得答應,哦那好吧。 數日未曾通話,傅煜忍不住逗她,你可真是個勢利眼。 啊?我哪有? 沒有?陪我就得明天,一聽不會虧今天又有空了。 你這就有點顛倒黑白了。 逗你的,傻妞話至一半,中控盤上忽然提醒有電話呼入,傅煜瞥了眼,立時換了腔調,我這有事兒,晚上見吧,早點來。 說罷,即干脆地掐斷了通話。 盯著顯示屏上的來電名,傅煜面色糾結,猶豫是否該接此通來電。 不過兩秒后,他還是選擇將其接起,喂? 傅煜,我在市里,晚上一起吃飯么? 你為什么會來市里? 傅煜措手不及,梁旎奧此前從未提及要跟他同行,眼下這般突然襲擊,委實令他感到不適。 我我正好來辦點事。瞟了眼桌對面的盛耀,梁旎奧壓低嗓門,吃飯是我爸的意思。 皺了皺眉,傅煜不假思索即拒絕,我晚上有事。 方便一起嗎? 傅煜愈發不耐,半點不客氣道,你要不介意也可以過來。 梁旎奧想了想,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