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喜歡她
我挺喜歡她
沈若明見三人旁若無人地杵在門口僵持,一點沒有要進來的意思,瞥了眼同桌面色尷尬的眾人,不得不起身走到門口。 今天你姑姑五十二歲生日,你們?nèi)齻€人在這里搞什么? 周元死死盯著宋延,一句話說不出來。 宋延面色慘白地看向別處,躲避著周元的目光。 陸寬見二人不出聲,只得上前打圓場,沒什么大事,進去吧。 陸寬輕輕推了推站在外側的周元。 誰知周元猛地甩肩撂開他的手,跨步去拽門內(nèi)的宋延,給我滾出來。 她的嗓音很沉,帶了十足的寒意。 沈若明見事態(tài)發(fā)展得愈發(fā)離譜,上前擋在宋延跟前,掰開周元的手,小聲提醒,有什么事等吃完飯再說,別讓人看笑話。 周元眼中釋出吃人的光,站在原處齒牙磕磨。 好。 好半晌,她才壓下心頭沸騰欲噴的火,憋出一字。 宋延腳步放的最慢,落在后頭. 心里琢磨周元為何今日突然借舊事發(fā)作。 難道她知道了更多?不應該,他站在門邊將他二人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她看起來并不像了解更多內(nèi)情的樣子。可她驟變的臉色究竟為何?還是因為她最近弄清了監(jiān)控她位置的更深意圖? 宋延拉椅子的手一頓,心跳猛烈抨擊胸腔,越來越快。 不可能,他很快否定這個想法。但眼光不受控制地投向陸寬,興許他發(fā)現(xiàn)端倪了呢? 畢竟當初 周元落座后,經(jīng)不住沈若明的眼神多番暗示,礙于情面扯出一抹極度僵硬的笑,沖周昌語敬酒,姑姑生日快樂。 周昌語觀察小夫妻多時,猜測二人鬧了矛盾,于是舉起酒杯看向坐在周元身邊宋延,小宋不一起敬我嗎? 是該一起。姑姑這么年輕,看得我都走神了,不說哪看得出五十二,以為才三十出頭呢。 宋延很快從紛雜思緒中剝離,噙起笑意,舌尖滾出場面話。 周昌語受用,小宋還是這么會說話。 周元敬完酒后,再未有過動靜,人如入定一般,神情恍惚地坐在桌邊,筷子也未碰,直至臨走,桌上擺滿的菜肴,她都未嘗一口。 與之相比,宋延倒是收放自如,言笑晏晏地替周元履行起小輩的責任,一一給在座長輩敬酒,哄得眾人不時夸贊。 周元抬眼打量過去,這些與周昌業(yè)沾親帶故的人,似乎對宋延無不滿意。 難道他們不知道么?若非當年王旭懷上交的那本手寫記賬簿,周昌業(yè)不會被罰沒十幾億資產(chǎn),不會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不會連累劉迦洛至今不能回國,她也不至于如今天這般落魄 周元一杯杯往口中送酒,服務員勤快地一杯杯斟滿。 她想,那難道能怪他們么?如果不是自己在孤獨無援時,被低谷的陪伴觸動了真心,又怎會落入如今和仇人兒子結婚的局面? 嘆了口氣,她的視線逐漸變得朦朧。 盛耀右眼皮跳了一天,煩不勝煩,他摘下眼鏡,甩在辦公桌上,拿起煙準備下樓遛兩圈。 剛出大廳口,往大門出口走,便瞧見日常接送沈思仁的幻影停在路邊。 以為自己未戴眼鏡看花了眼,他瞇眼凝神,發(fā)現(xiàn)半開的駕駛室車窗內(nèi)赫然現(xiàn)出小鄭的側臉。 盛耀心下咯噔一聲,知道十有八九是張斯佳說了。 雖然一早知道此事必然敗露,但速度如此之快還是超出他的預料,退后幾步閃身走回大廳,急速思索該如何應對。 不過兩分鐘,走到樓梯間的他手中的煙才剛燃了一半,沈思仁的電話即撥了過來。 清了清嗓子,他接起電話,喂,哥? 在單位吧? 沈思仁聲音聽起來很淡,讓人摸不透他此刻的情緒。 在。 出來一下。 有事嗎? 有。 好,等會。 掛斷電話,盛耀的指尖劃開通訊錄,拉到Z字母為首的那一欄,緩緩挪至周元的名片。擰眉思考幾許,他很快有了決斷,撳下通話標識。 沈思仁來找我了,他應該知道項鏈的事了。 周元此時早將沈思仁拋在腦后,經(jīng)盛耀驟然提起,她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不過她對此提不起太多精神,哦,要怎么辦? 他找過你嗎? 這兩天沒有。 如果他來問你,你就推到我頭上,說那天史廳長猶猶豫豫不愿意松口,我跟你逢場作戲,突然把項鏈給了你。 周元聞言,不由嗤笑一聲,你把沈思仁當傻子糊弄? 這是你的說辭不是我的。盛耀默了默,掐滅煙走回辦公室,戴上眼鏡,我的說辭你不用管,反正能圓就好了。 周元不再反駁,既然他有信心將此事扛過去,她也不欲去管,現(xiàn)下她沒有多余心思關心沈思仁和盛耀,她當務之急需要確定的是宋延到底和當年那本賬本有沒有關系。 十分鐘后,盛耀走出市國資委大門,來到幻影后座拉開門,坐了上去。 哥,什么事突然來了? 半個月前你送了周元一條粉鉆項鏈。 沈思仁用的是肯定句,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爍著銳利的寒光。 對。 盛耀不經(jīng)猶豫,即刻頷首。 為什么? 因為。盛耀刻意頓了頓,巧妙地表現(xiàn)出語義艱難,我挺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