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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攥著馬韁的手心已經(jīng)出了層濕汗。見那儀仗官到了車輿前,隔著厚厚的氈簾說了句什么,不住點頭,很快就又回來了,說道:“駙馬爺,公主問為何只有你一人前來相迎?”來路之上,步效遠想象過了無數(shù)種和她見面后會問自己的話,甚至一一想好了該怎么回答才會讓她高興。萬沒想到她第一句會問這個,自己卻是全無準(zhǔn)備。見面前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來,總不好說自己是恨不得立刻就想見到她,這才撇下了別人先趕過來的,偏偏一時又想不出別的什么借口,愣在了那里。儀仗官還等著去回復(fù)公主的詢問,見駙馬卻是立在馬上一聲不吭,有些不解,正要再催問,突然聽見身后響起了個聲音:“大家趕路辛苦,天色不早,找個合適的地,早些扎營歇了吧。”越靠近兩國邊境,越是地廣人稀。若非人口聚集的城池,一路過來就都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荒郊野地。一路這樣緊趕著過來,夜間在外扎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能早點停腳烤個火,總比頂著寒風(fēng)趕路要好。聽公主今天竟然這么早就下令停駐,隨行的人都是一喜。那儀仗官心知是沾了這步駙馬的光了,看著他笑呵呵道:“駙馬爺,這里路途你想必熟悉,那就煩請前面帶路了。”步效遠聽見了這清亮的聲音,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妙人所發(fā)。雖仍看不見她容顏,心里卻像是被無數(shù)只手在撓癢,若不是眾目睽睽之下,真恨不得立刻沖到她車輿面前掀開氈簾看她一眼以解相思。被儀仗官的話提醒,急忙說道:“前面不遠就有個分駐的兵營,跟我過來!”說完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引路過去。冬日的白晝極短,步效遠引了浩浩蕩蕩一行人,到就近的一個分駐兵營里安頓下來后,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天下誰人都知道他是尚公主的駙馬,雖然沒公主開口,那兵營的主管副將不敢擅自做主將兩人安排住同一營帳,只也相去不遠,中間不過隔了兩個侍女住的小營帳。因了平日和步效遠相處不錯,走的時候還沖他呲牙咧嘴,露出一臉的艷羨之色。步效遠知道她愛干凈。自己行軍在外,難免邋遢了些,怕她等下會嫌棄自己臟不讓靠近親熱,特意到了河邊,洗去了從頭到腳的塵土。又怕營地外護衛(wèi)不周,自己親自出去繞了一圈,見守衛(wèi)嚴(yán)實,夜間輪換崗哨,這才放下了心,回了自己的營帳,側(cè)耳聽著,等著隨她出行的侍女來傳喚自己。偏偏左等右等就是聽不到外面有動靜,到了門簾后掀開了條縫望出去,見正好有士兵抬了大桶熱水進去她那頂大帳里。想象著她褪衣沐浴,水珠沾濕她肌膚的情景,禁不住一陣耳熱心跳,恨不得立刻就過去。又等了良久,還是沒聽見傳喚。忍不住又到了門簾后看了出去,見她大帳前已經(jīng)靜悄了下來,空無一人,連侍女看起來也像是各自進了帳子歇了。怎么辦?她難道已經(jīng)忘記了我?從前在公主府的時候,她就說過沒她的傳喚,不準(zhǔn)我擅自進她的南苑。現(xiàn)在我要是就這樣進去她的帳子里,她會不會生氣?步效遠坐立不安,心里七上八下,好幾次都想摸過去,只是一只腳已經(jīng)跨了出去,最后卻還是縮了回來。就這樣天人交戰(zhàn),一直挨到了半夜。眼前已是漆黑一片,耳邊也只剩遠處北風(fēng)刮過之時發(fā)出的嗚嗚之聲。不行,就算被她再打耳光子,我也要過去!她可是我媳婦!她是他的媳婦。這個念頭給了他無窮的膽色和力量,他終于忍不住,猛地從行軍床上一躍而起。剛出帳子,迎面就是刺骨的寒風(fēng)。步效遠打了個哆嗦,卻不知道是因為寒氣,還是因為他只要再邁出幾步,就能進入她的帳子。她就在里面了,只要掀開這層厚厚的氈毯,他就能見到她了。步效遠強壓下狂跳的心,長長吸了口冰冷的空氣,手搭上了門簾,一咬牙,彎腰就鉆了進去。一股暖香迎面撲來,熏得他微微一個失神。角落里放置的一盞安神燈還靜靜地放出昏暗而寧靜的光。他還沒站穩(wěn)腳,眼前一花,一個人就已經(jīng)跳著掛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步效遠,你這個笨蛋!這么久才來!再不來,我就不理你了!”昌平的一雙臂膀緊緊吊在了他的脖頸之上,把自己柔軟又溫暖的身子與他緊緊貼靠在一起,湊到了他耳邊,吹氣如蘭,嬌聲斥罵。她竟然也一直在等他!步效遠心中一陣激蕩,歡喜得恨不得要大叫一聲了。日思夜想的人就在他的懷里,撅起小嘴在埋怨他來得太晚,明亮得讓燈火也為之失色的一雙眼里卻含了帶著羞澀的笑,他還需要等什么?他一只手托起了她的臀,一只手箍住她的腰,疾走了幾步就到了那張床前,將她撲倒在了自己身下緊緊壓住,雨點般的親吻落在了她的眉眼兩頰,最后停留在了她的一張小嘴上。她小嘴又香又軟,他貪婪地含住了她的整只唇瓣,恨不得把她吞進腹中,直到她快透不出氣了,用力推開了他的臉。“昌平……”他低聲叫喚她的聲音崩得緊緊,就好像他現(xiàn)在身體上的某處,極度地渴望著她用她柔軟的身子來迎合他。“瓔珞……”他繼續(xù)把自己的臉深深埋在她衣襟已經(jīng)松散開來的胸口,蹭著她的雪膩柔滑,含含糊糊地叫著她的名字,一只手已經(jīng)伸下去,撩起她的裙擺扯她的小褲。“等等……”她用力收緊了腿,伸手揪住了他的發(fā),強迫他抬起頭來。“你有沒有想我?”她盯著他,神情顯得有些認真。“想……”步效遠喘著氣,脫口而出。“想我什么?”她竟然又這樣追問。步效遠有些難受地哼了一聲。溫香軟玉般的身子就在他的身下,和他隔著層衣物緊緊相貼,她卻偏偏在這時候要他回答他想念她什么。他想念她的笑,她的惱,她罵他“笨蛋”時的神態(tài)和樣貌,所有和她有關(guān)的一切,他都想。但是現(xiàn)在,他的腦子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了,他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狠狠地恣意憐愛她,男人對女人的最原始的那種憐愛。他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呆呆地望著她。或許是大帳里太熱了,他在她的逼視下,后背又開出沁出了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