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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立為西戎皇的所謂前朝世子,不過是個傀儡而已,萬事都被他身后的國師姬如流所cao控。姬如流聽聞女皇昭告天下,魯鹿統帥大軍,浩蕩壓境,不敢怠慢,親自到了竟洲諸城備戰,西戎皇沒了身后眼睛盯著,自然樂得逍遙自在,夜夜笙歌。這晚興起,夜半也不睡,正摟著新寵的嬪妃赤條條在滾帳子,突然聽見外面殺聲四起,大驚失色,胡亂套了衣袍正要開門躲避下,就見大門被人猛地踹開,進來了十幾個黑衣人,染了血痕的刀已經架在了他脖子上,腿一軟,在身后那妃子的尖叫聲中,已是跪了下去。***戎陽留守的軍士大多都是平頭百姓強行被拉來的,本就無心抵抗,天明時分,步效遠就已經占領了戎陽四個城門。城內昨夜殺聲響起,百姓不知道出了何事,只是這兩年不太平,生怕惹禍上門,自然將門戶閉得更緊了些。等天明時分,聽說竟然是中昭女皇派人連夜攻占了戎陽,生擒了那傀儡王上,又聽見王宮前鑼聲四起,于是都壯膽圍了過去,看個究竟。步效遠見西戎百姓越聚越多,王宮門前人頭涌動,便朝身邊的領隊點了下頭,領隊登上了高臺之上,說道:“百年以來,中昭和西戎親鄰友善,女皇陛下仁厚愛民,兩國百姓安居樂業。只這兩年,西戎遭到了居心叵測之人的離間,與中昭紛爭不斷,叛賊為了一己私利,苦了眾多百姓,女皇極其痛心,這才派了大軍過來,誓要殲滅叛賊,還兩國百姓一個平和的天下!你們只要助我們在大軍到達之前守住戎陽,過后必定會保你們平安!”民眾沉默,半晌,見一老者顫巍巍問道:“我們怎么相信你的話?”領隊一拍胸膛,指著步效遠說道:“他就是中昭昌平公主的駙馬,女皇陛下的先行將軍。我的話你們不信,他的話,你們難道也不信嗎?”步效遠雖然占下了戎陽,只是自己人數畢竟不多,加上投誠的這些本就搖擺不定的戎陽守兵,叛軍聞訊大舉回來攻城之時,怕難以支撐多日,這才想到發動全城百姓一道防守。只是自己不善言辭,這才叫平日伶牙俐齒的領隊說話。此時見自己被推了出來,無數雙眼睛齊齊看了過來,深深吸了口氣,站上了高臺,大聲說道:“戎陽的父老們!我步效遠向你們保證,只要有我步效遠在的一天,絕不會叫你們因為幫助了我而蒙受半點的委屈!”他的話簡短鏗鏘,聲音渾厚有力,看向他們的目光堅定而坦誠,這個面容堅毅的年輕人一下就贏得了戎陽百姓們的好感,更何況,他還是中昭國公主殿下的駙馬!民心本就思定,近些年的國事震蕩早已經影響了普通民眾的生活,新的皇帝政權更是招致了各種怨恨不滿。現在有了這個年少駙馬鏗鏘有力的保證,人群慢慢激動了起來,很快就有人呼叫起來:“我想過回原來的日子!我幫你們!”他的呼聲剛落,更多的呼聲又響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聞訊趕了過來,昔日重兵把守的巍峨王宮門前,現在充滿了群情激憤的戎陽百姓。***戎陽是姬如流立足的根本,這里被占,不啻于自己的心臟被敵方所控,叛軍將領吳拓和姬如流商議過后,趁著對方大軍還沒到達,寧可放棄竟洲的幾座城池,也要拼死奪回戎陽,否則后方失守,空守著竟洲這幾座城池,如同陷于海上孤島,遲早要被困死。姬如流不敢停頓,親自調了重兵趕回戎陽。他本以為占領戎陽的中昭軍士人數有限,再勇猛也守不住自己率重兵對四方城門的攻擊,沒想到連攻了數天,發起了一輪又一輪的攻擊,卻都被城內那個步姓的駙馬率了軍民抵擋住了,自己反而傷亡慘重,這才曉得對方厲害,心中又氣又悔。自己隱忍十數年,苦心暗中扶植勢力,好容易有了今日局面,沒想到一時不慎,竟然被人端了老窩,后悔也晚,正要派人再命吳拓增援,不想那吳拓已是自己帶領著人馬退了過來。原來魯鹿大軍已經接連攻占了竟洲幾座本已落入他手的城池,吳拓抵擋不住,這才連連敗退,戎陽近在眼前,卻是久攻不下,身后又有追兵,再耗下去,十數年的心血就要付諸東流。姬如流與吳拓率著殘部,急匆匆往距離戎陽城外幾十里地的四鶴退去。那里是他的另個重要據點,城高墻厚,城里糧草豐足,守個半年,絕無問題。他會派人向北夏求助,他現在對北夏還有利用的價值,所以北夏不會棄他不顧。等到最寒冷的嚴冬到來之時,城外的中昭大軍沒有足夠的供給,那時或許就是他逃出生天的時機。但是他的盤算卻再次落空了。還沒趕到四鶴,他的身后已經吶喊聲一片,中昭的大軍追了上來,他甚至已經看到了當先那個少年駙馬身上盔甲映照著太陽反射出來的刺目光芒。兩軍的對壘和廝殺在無情地展開,戰場之上,生命低賤得就像一只螞蟻。姬如流慌不擇路,被自己一隊護衛保護著,朝著路邊的小道疾馳向前。只要過了這段路,前面就是密林,那時想要隱遁,并不是件困難的事情。身后突然傳來了嗚嗚的風聲,仿佛什么東西正在破空而來。他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下,后肩一陣冰涼刺骨,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身形已是一晃,從馬上墜落了下來。他的身上穿了盔甲,但是一把彎刀卻穿透了他的盔甲,插在了他的身體里。他感覺到了有熱熱的液體從他的身體里無聲地流了出來,帶來一陣死亡的冰涼。他的護衛們反應了過來,縱馬掉頭回來之時,看見那個少年駙馬已經下馬站在了姬如流的身前,雪亮的刀鋒對在了他的咽喉之上。姬如流終于用手撐地,重新站了起來。“你就是昌平的駙馬?那個在黃武殿校場擊敗了元炬的人?”他慢慢地問道。步效遠一語不發,只是緊緊地凝視著他,刀鋒跟著他的咽喉。“你知道我是誰嗎?我也姓姬,本來這天下應該是我父親的,但是卻被他的弟弟、我的叔叔奪去了,再后來,就成了姓端木的女人的天下……我努力了十數年,想要奪回這一切,光復我姬姓皇室,這是天下人的心愿,所以你不能置我于死地。昌平小時候就是個刁鉆陰暗的人,如今想必更是跋扈,你身為駙馬,想必也有諸多無奈。年輕人,如果你今天放過了我,他日我重奪這本來就屬于姬家的天下,我用姬姓血脈的榮譽向你保證,除了皇位,美女、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