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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要讓堯光遠離那個女人,所以才這麼急急地想要破壞這個聯姻。結果呢……她做了那麼多,結果呢……結果是,一泠為此悶悶不樂,不敢見經煒,而她現在還沒有把這些告訴經煒;結果是,堯光為了那個女人和她翻臉,現在只將她一個人丟在這里;結果是,最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否緊緊抓住他的手,只能一個人呆在這里,卻連一滴眼淚都落不下來。堯光的話語盤踞在她的腦中。“那對路笙不是很不公平?”“她想要的其實只是一個簡單的家庭。”“你的意思是,讓她去結一個必定會離的婚嗎?”“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路笙只是一個道具嗎?”為什麼你要說這種話?為什麼要用那麼生氣的聲音對我吼?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為什麼要拒絕我?為什麼要拉開我的手?為什麼你選擇去的地方,不是我的身邊,而是那個女人的那里?我真的、做錯了嗎?“路笙只是一個道具嗎?”堯光顫抖的聲音不斷地在時雨的腦中回蕩著,刺痛著她的鼓膜。她緊緊地抱緊頭,但是這個聲音卻越發地清晰,仿佛在逼迫著她,逼迫著她看向自己。一開始看到她時感到的巨大的危機感使得時雨對她沒有任何好感,直接將她劃入了敵對區域。她必須承認,她其實一直在嫉妒者路笙。嫉妒她從小到大從父母、從各界獲得的寵愛以及關注,嫉妒她可以借由自己家里的關系而接近自己喜歡的人,甚至由父母為他們牽線。明明家庭背景那麼像,但是她所得到的和自己相比,真是差得太多太多了。潛意識里,她想要報復路笙,想要讓她嘗嘗身不由己的滋味,想要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會對自己造成的傷害,讓從小大概過得一直都順風順水的她知道無力的感覺。所以她才會同意幫助自己的父親達成這個聯姻。整個過程里,她都沒有把路笙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看待。她對路笙的定義,一直都只是一個“乖乖女”,一個會遵照父母意愿貢獻出自己下半生的徒有其表的千金小姐。她其實根本不了解路笙,和她說過的話根本沒有超過十句,只能夠勉強算是認識。但是她卻從頭至尾這樣篤定地判斷了她的性格,判斷了她的個性。她想要否定“路笙”這個存在,想要看到的只是“路家小姐”這麼一個身份而已。她想用“路家小姐”徹底取代“路笙”。為了這個目的,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她竟然傷害了別人。一直溫吞客氣的一泠對咖啡桌的重重一拍的聲音至今還旋在她的腦海里。那是他的憤怒,那是他的難忍,那是他對自己給他造成的傷害的反彈。那是自己的錯。可是最後他又是經過怎樣的內心掙扎,用怎樣的表情來打出那個電話的?回想起來,那個號碼并不是那家飯店的號碼。那麼說,他在外面?他為什麼會在外面?那之後,他根本沒有回去嗎?還是說,他根本沒有打算回去?時雨突然感受到極大的不安。她立刻拿出手機,撥出一泠住的房間的號碼。一分鍾過去了,響起的只是忙音罷了。她又撥給了飯店的前臺,拜托他們去看看一泠的房間,得到的消息卻是他現在并不在房內。他是出去了嗎?還是說,他根本沒有回來過?那個時候他拜托自己拖住經煒,不是因為內心太亂而不愿意見到經煒,而是因為不想讓經煒發現他已經離開這一事實?時雨立刻按下經煒的手機號,但是撥出鍵卻是無論如何按不下去。這是她的錯。這是因為她的自私而造成的。但是她又該怎麼辦?應該怎麼樣告訴經煒,她竟然做了這樣的事情?!必須要挽回……要做些什麼。時雨抓起房間里自己的東西,立刻沖到前臺辦了退房手續,而後急急向家趕去。要來得及啊!在車上,看著旁邊的行道樹快速地一閃而過,時雨在心里祈求著。回到家,時雨直直地沖向二樓東面最里的房間。她深呼吸一口,在任海濤的書房上敲了敲。得到回應後,她立刻打開門走了進去。看到時雨,任海濤露出了一貫的慈愛的笑容:“怎麼了?”“爸,”時雨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快步走到書桌前,俯視著坐在那里查看文件的任海濤,“我想拜托你,還是不要和路家聯姻吧。”“為什麼?”任海濤露出不解的表情,“路家小姐嫁到我們家,最為受益的人是你吧?”“最為受益的是我們任家。”時雨決定不再繞彎說話,而是直接將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她現在能夠做的,只是阻止罷了。任海濤皺了下眉,而後有些無奈地看著一臉嚴肅而透著焦急的時雨:“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的幸福啊。否則的話,路笙就要嫁給夏堯光了。那樣的話,你也不會介意嗎?”時雨垂在身側的兩手緊緊握成拳:“堯光不會同意的,他不會娶路笙的。”“這個可說不定。”任海濤冷哼一聲,繼續埋頭看著手頭上的資料。時雨瞥了一眼,“然天集團”、“合作”幾個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正想詢問,任海濤先開口道:“再說,已經遲了,我已經和路董事長談過了,他也非常贊同這個聯姻。剩下的,只是告訴新郎和新娘了。”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時雨,用一種不容說“不”的語氣道:“這個聯姻,已經訂好了。”他眼中的慈愛已經完全不見,只剩下生意人的精明,以及多年在商場跌打滾爬所練就出來的逼人的魄力而已。這番話,在時雨聽來,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已經、遲了。☆、晚餐上、殷紅的薔薇盛開朵朵.上“我覺得我們應該聽聽經煒和路笙的意見。”雖然知道自己的聲音很是無力,時雨還是道。“沒有這個必要。”任海濤再次低下頭仔細翻看著手邊的文件,“家長已經定好了的事情,沒什麼要變的了。”“可是……”“沒別的什麼事情的話,”任海濤一下提高了聲音,再次抬頭逼視著時雨,而後他沈下聲音道,“就出去吧。”時雨緊緊咬著下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一下轉身,連句“再見”都沒說就走出了任海濤的書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將自己埋在床上,用被子緊緊地裹住自己的身體。最後她剩下的保護自己的,只有這床薄薄的被子罷了。這種保護,又有什麼用?連安心都做不到。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頭,逼迫自己睡過去。只要睡過去了,就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