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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虐其心

    

第27章 自虐其心



    自打上次見過安帥、宋奕那幫人后,一連好幾天都沒在軍區大院碰過面。

    剛開始那幾天我還在想莫不是這群二世祖暗地里正醞釀啥陰謀詭計,等的就是要我乖乖露出破綻,然后再趁機將我打回原形。

    為此這段時間做任何事都得謹慎細微,一丁點兒風吹草動就提心吊膽的,好似隨時在懸崖邊踩著鋼絲繩走路。

    新部門的工作說到底都是一些閑差事,整個辦公室女人多男人少,倒不如說是跑腿的男人多,往外采集材料,采訪調研的工作全攬男人身上,女人一般坐辦公室整理文件,聯系各部門確實工作進展。

    也難怪當初老頭子極力想法子把我弄到這邊,這里比起后勤部每天管理物資油料亦運輸交通要輕松太多。

    況且又是朝九晚五的班,周末還能休息,哪個人不樂意到這兒來呢。

    辦公室除了副主任常姐三十出頭外,其他女生頂多二十出頭,一個兩個都年輕且漂亮,興許每天忙前忙后累得死去活來的男同志們心底還是滿足的。

    可有女人多的地方通常也是緋聞八卦集中地,只要每天八點半準點一上班,辦公室內除了敲鍵盤跟打電話忙著聯系的聲音,偶爾就聽見幾個人嚼舌根子。

    領導往往待在辦公室足不出戶,除非到飯點時間,才會慢悠悠的邁著兩腿出來,宣傳部的主任令人大跌眼鏡,居然是個五十上下,身材福的中年大叔。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需要關心的,或許我走了眼,這胖大叔若沒有一點手段計量,也絕不可能能當咱們的領導了。

    通常都是這樣的,表面上越是正經的單位,暗地里流言蜚語,八卦事件越多。

    就好比兩個女人站你跟前,裸體的鐵定引不起太大的興趣,她渾身曝光在眾人眼下,從頭至尾已經沒秘密可談,無論是身材還是私密地方全能瞧個清清楚楚,已經叫人失去探索的興致。

    可反過來,若是一個規規矩矩,渾身穿得嚴實不透風,連領子最頂的扣子都要弄成風紀扣,身體除了頭跟手外的皮膚全包裹在粗衣布料下,你壓根看不出這人身材好壞,也不知是骨rou均勻還是纖細瘦弱。

    此時你只想扒開那層套子似的大衣,更有撕破衣服的沖動,腦子里裝滿黃色念頭,想著對面那人兒究竟有沒有一雙勾人的細腿兒,有沒有高聳的rufang,有沒有扶弱細柳的小蠻腰。

    這就正是為何比起那些緋聞滿天飛的明星,人們更愛看高官的桃色事件,對他們而言,明星的隱私都是公開的,已缺乏足以引起興趣的爆點,而那些平時風光高貴的公眾人物反而叫人好奇。

    畢竟人都是虛偽的,越是正經的就越是想扒下那層皮瞧一瞧,里邊究竟是不是跟自己一類的人。

    今早上又來了,一連幾天都能聽見如下對話。

    誒,聽說了么,通信部副部長的老婆昨天在醫院生了個兒子,好像其他部門的領導今個兒早上都有派人上軍區醫院送禮慰問了。a女一邊敲著鍵盤,一邊跟身邊查資料的B女說話,從頭至尾她眼睛都沒離開過電腦屏幕,但卻能做到一心兩用,實在厲害。

    B女只抬起頭看了一眼a,便繼續在文件上拿筆圈圈點點,唔了一聲才回道:是這樣么,怪不得昨天見到方部長,油光滿面得意洋洋的,這生了兒子可不一樣,畢竟他也四十好幾了,算是中年得子吧。

    可不是么,聽說之前離過一次婚,現在這老婆好像比他小十幾歲吧,好像是在電視臺當編導的,我過年時候見她來過大院一次,看著斯斯文文,蠻漂亮的,怎么嫁給方部長呢,誒,鐵定又是為了錢。

    a女搖搖頭,笑著繼續打文件,忽然又想到什么,這次卻停下扭頭看了看周遭,見辦公室確實只有我們幾個人,才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說道:誒,最近還聽說工程部的部長要跟他老婆鬧離婚,起因好像是他外邊有小三什么的。

    嗯?你說的是那個肖磊?B女愕然抬頭,略帶質疑的語氣。

    不會吧,他老婆不是咱宣傳二部的么?我記得長得還挺漂亮,據說當初還是國防大系花。一直沒出聲的c女忍不住開口,她也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a女滿不在乎的笑了笑,瞥了其他人一眼,才說道:這有什么奇怪,長得越是好看的男人就越難掌控,就算美女又怎么樣,結了婚的女人頂多半價品,那男人能死心對她一個人好?反正我是不相信。

    其他人面面相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若是以往興許我還會出來插上一兩句嘴,可這談論的對象偏偏又是我不想知道的那人。

    原本滿以為我會一笑置之,可聽說徐莉莉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后,反倒覺得她可憐起來,心頭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早早完成了手頭上的工作后我抽空跑外邊散散步,主要今天辦公室里全女的,男的全給主任派外出公干去了。

    本以為待得溫柔鄉,也應該滿面春風各種柔情,可儼然我高估了現在的女人,辦公室里儼然成了茶余飯后的聊天地,從某部長的婚外情到某主任換了車子買了房此類話題。

    幻想一旦破滅我就跑了出來,也不知那種環境下我能待多長時間,我反而寧愿調到其他部門干點技術活,也總好過耳朵每天飽受摧殘。

    臨近吃午飯的時間,不打算到飯堂,打算隨便在便利店買點餅干將就就行,誰知回來途中在門口就遇見徐莉莉。

    正打算當做陌生人插身而過就好,哪知卻被她叫住。

    那個,上次的事我還沒謝你呢?提起上次的事情,她臉上還有些許尷尬,畢竟家丑不外揚,她的事情卻被我這個外人撞破,在我面前能不尷尬么?

    壓抑住心里不斷冒出來的酸泡泡,也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不自然。沒什么,我只是看不慣對女人動手的男人而已。

    徐莉莉一怔,隨即垂下眼皮,長睫毛微微顫動好似只蝴蝶,露在制服下的脖子潔白細膩,讓我想起景德鎮見過的白瓷玉碗,總是泛著一層水潤的光澤,那邊的師傅說這才是上等瓷器。

    這女子如今也應該被人捧在手心里當做最珍貴的瓷器珍藏才對,可是看得出她并不幸福。

    可她幸福與否,如今又與我不相干,我終究只是被她丟掉的破瓶子。

    愛她的那個尤八一在幾年前早就死了。

    下一刻她又重新笑著抬起頭,笑倒是自內心的。我請你吃飯吧,當做是感謝。

    我原本應該拒絕的,沒什么好考慮的,畢竟這個女人可是當初背叛自己的人,可是十分鐘后,我卻跟她坐在大院里頭的咖啡廳里。

    她照例同以前一樣點了一杯卡布奇諾,那是大學時期她去餐廳必點的,這點她倒是沒有改變。

    可如今成婚后點這東西,未免有些孩子氣,可她卻不覺得,這點襯出她小女人的可愛。

    對了,聊了這么久,還沒同你介紹我自己呢,我姓徐,徐莉莉,宣傳二部的。她攪動著那杯只呷過一口的卡布奇諾,方笑著對我說。

    我則是點了一杯黑咖啡,其實平時俺根本喝不下這玩意兒,剛才腦子一熱就點了,喝了一口就沒再想喝,那東西簡直比老中醫的中藥還要難喝。

    程田田,同是宣傳部的。我在紙上寫好自個如今的名字,往她眼前一推。

    她拿起紙片,眼底隱隱有微光,嘴里細細的琢磨我的名。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她起的話題,無非就是詢問我在哪兒上的學,是哪里人這種頭一次見面的人時常會談論的東西。

    更多時候我現她總盯著我臉出神,似乎想從我身上找尋某個人的影子。

    我現你很喜歡看我的臉?我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卻故意想捉弄她,想看她出糗的狼狽模樣。

    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連忙呷了一口咖啡,掩飾方才的尷尬笑著說:對不起,你實在長得太像我認識的一人。

    哦?上次好像也有人把我弄混了。   幸虧她沒有現我語氣酸溜溜的,我只是覺得她同安帥他們一樣虛偽,事到如今還懷念個屁呢,當初有種做出那些事,事后就別他媽給我后悔。

    是么?他們也把你當他了啊徐莉莉嘴里喃喃道,眉頭擰著,卻不影響那張漂亮的臉。

    她又露出那種苦澀的笑,這真他媽讓我覺得扎眼,心窩跟被人擰著,陣陣絞痛。

    不能再跟她待在一塊兒了,這只會讓我想起從前的事。

    匆忙找了個借口離開,故意不看離去時她失望的神情,那種神情分明是舍不得。

    回家后把今天跟徐莉莉見面的事告訴了舞翩翩,讓舞翩翩好好嘲弄了一番。

    哼,所以你見她那樣子,心疼了?

    誰心疼了,我只是一時還緩不過勁,沒做好見面的準備。我反駁道。

    舞翩翩一屁股坐我對面的沙上,挑著漂亮的杏眼,渾身只著一件寬大T恤,下邊的平角褲短得能露出屁股,對男人來說十成的尤物一只。

    可如今這妖嬈的身姿卻在我面前展現,好在這屋子里再沒男人。

    眼尖的現我正打量她,她反而開心的跳到我身邊挨著我坐下,雙手繞上我頸子,在我耳邊呼了幾口氣,讓我頓時僵住不知怎么辦才好。

    八一,該不會是對jiejie我動心了?越說越是把身子緊貼我,胸前那兩坨rou正貼我手臂上。

    雖早就知道舞翩翩是在捉弄我,可還是臊紅了臉。

    這人,能不那么壞心眼不?

    不耐煩的推開她,紅著臉喊:啊呸,鬼才對你動心,沒點女人的矜持。我想,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舍不得推開如此尤物的,全天下大概只有我傻。

    呵呵,好了,不捉弄你了,可我跟你說啊,你最好離那個徐莉莉遠點兒,因為你心底壓根就沒放下從前的事兒,你跟她在一起覺得難受那說明你心里還有她這人。

    舞翩翩的話一針見血,讓我猛地自沙上站起。

    誰說我心里還有她?!早八百年這人就跟我沒關系了!雙手緊握成拳,梗著脖子怒道。

    舞翩翩不出聲,半響后嘆了一口氣說:究竟有沒有你心里比誰都清楚,姐只是提醒你罷了,畢竟心是你自己的,管不管得住還得靠你自己。

    不跟你說了,我去換衣服。我轉身進房間。

    后面舞翩翩喊道:換衣服去哪兒???

    老頭要我陪他見老同學,順便吃飯聯絡感情。

    半響后又沖出來,沖著舞翩翩怒道:你丫的把我的牛仔褲跟T恤扔哪兒了?衣柜里除了部隊的制服外,剩下清一色的全是裙子,叫我黑了一張臉。

    舞翩翩則是聳了聳肩。丟樓下垃圾場了。

    指著她,真是氣不打從一處來,不知說些什么。

    舞翩翩,算你丫的狠!

    結果黑著臉換了一套白色連衣裙,算是最保守的一套了,臨出門前舞翩翩還一連吹了好幾個口哨。

    開著車趕到老頭訂的餐廳,是間老上海風格的餐館,環境瞧著還挺上檔次的。

    今早上老頭來的電話,說我能進現在的單位全靠他當年部隊的一朋友,特別要我今晚上同人家張伯伯見個面,算是感謝人家為咱忙前忙后的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