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八一的秘密
第7章 八一的秘密
站在太陽底下,我感覺到身后已經是汗流浹背,短袖制服黏糊糊的貼在背后,加上時不時有悶熱的暖風吹過,弄得越的燥熱起來,偏偏在這人面前卻又不敢造次。 老實說,我對這男人有了警惕心,有過那次參加新兵營的時候被關了兩天禁閉的教訓,每次光聽到宋焱的名字都是心肝顫,如今可是見到本尊,這會兒越的覺得心里沒底。 他今個兒怎會出現在學校里?應該說這邊應該沒他什么事才對啊。 宋大哥?來這邊有事啊?我決定先制人,打破與他之間的僵局。 吃飯沒有?他卻來了驢唇不對馬嘴的一句。 我一臉呆愣,只知道啊?了一聲,下一刻又見他從上到下有種像是審視的眼神,嚴厲中又帶著些許關心,然后轉過身先走了兩步,從前邊又傳來他的聲音。 去喝點東西吧,我有話跟你說。說罷停頓的腳步才重新拾起。 雖然滿肚子的疑問,可依舊不敢對這人說個不字,只能悻悻的踮著腳在他后邊跟著。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學校餐廳,學校二樓是經改造過的咖啡廳,一般是對學校教導員等軍官開放,也算是提供給軍官們閑暇時間放松的好去處。 兩人分別點了兩杯咖啡,面對面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這個位置剛好不被窗外的太陽曬到。 剛才站下邊一小會已經有點口干舌燥,趕緊端起咖啡喝了小口,而對面的人卻紋絲不動,只是當我放下杯子,他才再次開口。 你跟別人打架的事我都聽說了。他眼睛望向窗外,再次轉過來的時候里邊有種深深的失望,他既沒有用呵斥的口氣責備我,也沒有用嚴厲的話語怒罵,反而這般平靜的態度更讓我莫名的恐慌起來。 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我嘴角盡量扯出笑意,可卻覺得臉上肌rou被藥水注射過,僵得很,笑也不是急也不是。 宋焱摘下軍帽,雖然餐廳里開了冷氣,但仍看到他軍帽內里的帽檐一圈都濕了,他應該等了我蠻長的一段時間,想到這,我越有些不好受。 八一,你應該知道,近段時間你們學校領導跟上邊總部隊正打算讓學校二年級新生參加聯合演習的事。 這個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早在兩月前就在學校傳的沸沸揚揚的,據說整個二年級的學員都可以參加,是近十年來學校組織的最大一次軍演,除了本部學員外,總部那邊也會派部分戰士參與,到時候各個專業的學生,包涵海6空三個領域,不僅如此,總部還會提供軍演用的各種兵器,包括防空直升機,坦克,以及機械摩托等。 雖然只是全校范圍內的,可軍演規模不亞于部隊組織的一次大型軍演,因此當時學校整個二年級系都炸開了鍋,每個人都激動得不行,大都摩拳擦掌期待這次的演練。 唉,我還以為你要說什么事呢,這學校上上下下有誰能不知道啊我重新拿起杯子,干笑著說。 那邊定定的看著我,沉吟了一小會,說:八一,我跟你說過,在學校少鬧事,你太糊涂了。 手一抖,咖啡潑在手上、桌子上,褐色的水漬,淺淺的形成一個漩渦,好像即將要把我吸進去。 我怔怔的看了半響,咬著唇,很用力的咬著,似乎要將自己的嘴都給撕扯破,讓血流出來,非要嘗到里邊是個什么滋味才罷休。 我抬起頭重新看向他,苦笑著說:因為打架的事,學校把我從這次軍演除名了?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可卻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結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只記得宋焱臨走的時候,替我把軍帽帶上,又拉整我的領口,才對我說:軍演的那個星期,我替你跟學校請了假,你回家好好休息吧,你爸媽應該很擔心你。 躺在宿舍的床上,也挺奇怪,完全聽不見安帥跟城少庭在說什么,好像是在安慰我吧,又似乎聽見了誰在罵cao蛋。 只有宋奕問了我一句宋焱是不是來過,然后就沒再多問下去。 因為我知道,宋焱跟宋奕的感情向來不好,名義上雖然是兄弟,可到底是同父異母,不是一個娘胎生的。 況且,宋焱恨宋家的一切,包括宋奕。 而宋奕對宋焱也沒啥兄弟之情,大概除了同樣姓宋。 其實認識宋焱的時間比宋奕要早,至少在北京的時候曾經住過一個四合院,后來他去外地讀了大學,等他回來的時候,我也去了外地上學,聯系雖少,可我知道宋焱是真心把我當自個兒的弟弟看的。 不過此時我也心思想太多,用棉被緊緊的蒙著頭,想任何聲音都聽不見,打算就此與這個世界隔離。 安帥那幾個也沒打算安慰我,因為他們知道,我比誰都在乎這一次的軍演,為了有好的表現還偷偷的加倍訓練了兩個月。 其實這次軍演誰不在乎呢?畢竟在學校四年,這樣大型規模的軍演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了,除非以后畢業后轉到野戰部隊或是作戰部隊,但以后的事誰都不清楚,至少他們清楚,我也清楚,這次是我自己丟了一次機會。 雖然我悔青了腸子,可他媽的事情已經落到這個地步,我就算吃了自己也于事無補。 他們參加軍演那天,學校做出前的拉練動員,十幾輛大東風軍用卡車在學校cao場上停著,穿著海6空不同制服的二年級新生在下邊精神奕奕的站著,待某政治部主任講完話后,底下齊聲喊起統一口號,那聲音氣吞山河,響徹蔚藍的天際。 當時大中午的,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底下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卻富有生命,眼睛里充滿希望的光芒,恨不得投入一場轟轟烈烈的戰爭中。 等看見大東風軍卡車拉著一批批的學員往外開后,我才從走廊轉回宿舍收拾東西,準備返家。 回到家,爸媽大概也誰知道了這事,爸的臉色自然不好,估計也是懶得罵了,只是整天不愿多看我一眼。 反倒是咱媽,覺得我回家挺好,老是噓寒問暖的,晚上又是幫弄宵夜又是幫疊被子。 某天吃晚飯的時候,見媽遞了一碗湯過來,說道:最近你也累了,多喝點,這是幫你熬得。 我看了一眼碗里那黑色的湯汁,才納悶的問道:媽,這玩意你從小到大總熬給我喝,究竟行不行啊? 我媽似乎也不確定,甚至故意岔開話題:八一,最近訓練辛苦不?身體受不受得住? 沒回答她的話,我呷了一口那湯汁,除了帶著濃重的中藥味外有點些微酸澀,記得打第一次吃這玩意開始,咱媽就說這東西主壯陽外還能補精氣。 其實咱全家都知道,我那活兒跟正常男人相比簡直是宮保雞丁,育不良那類型,雖然沒在我面前提過,但隱約我能知道,大概這是打小就開始的,醫院那邊小時候跟我媽去過一次,那次回來后就開始每天喝這玩意,到大了以后才時不時煮來喝。 曾經還因為自己那活兒自卑過一段時間,尤其是在廁所瞧見某些定海神針級別的后,心里更是有了疙瘩,即便沖澡也非要一個人去,不愿同安帥他們,就怕別人知道自個兒秘密。 我媽追著問了我頂多問題,知道她是關心我,不過有時候這還挺煩的,尤其是在被從軍演名單踢出來后。 我皺著眉頭,扒拉了一口米飯,才皺著眉說:還不就那樣,大小形狀沒變化。 估計我說得太過直接,我媽頓了一下替我爸盛飯的動作,我爸卻忽然咳嗽了幾聲,瞧見我媽才回過神,笑著說道:這事先別說了,來,媽替你盛飯。 我聳了下肩,倒是無所謂,快二十年,該習慣的也都習慣了。 不過,最近胸口倒是悶悶的,胸口這一塊的rou按下去似乎有點酸脹,不知道是不是做太多俯臥撐的緣故,老覺得這里邊有什么要頂出來。 我按著自己的左胸,往下戳的時候的確里面跟長了石頭似的,硬得很,也酸得很。 哐當! 看見整碗米飯掉在地上。 媽?我見她失神的樣子有點不對勁。 哦~我手滑了她敷衍的回答,我瞧見我爸的臉色也有點僵硬。 這兩人究竟怎么了啊? 不太清楚怎么回事,我只想盡快解決這頓飯,拿起桌上那濃稠的黑湯汁,打算捏著鼻子就灌下去。 忽然間,情況生了,我媽手一揮,直接把那湯汁給打到后面冰箱上,那黑褐色的汁水灑了一地,而瓷碗還猶自在地上打轉,出清脆的聲響。 我從未見過媽這模樣,瞪著眼咬著唇,眼睛充滿了后悔與驚恐,下一刻,漸漸的眼睛里一片霧蒙蒙的,不一言的急忙回到房間內。 而我爸呢,眼神從那個碗移到我身上,那目光看得我渾身毛,似乎有話對我說,但幾次又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事實阻礙在我跟他之間,最后只是嘆了口氣,回了房間關上門。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見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爸拿了份報紙在那兒看,媽正替他添粥,兩人一見到我,彼此打了個眼色。 八一,來,早餐煮了海鮮粥 ,你先去洗臉,等會我給你盛一碗。 我點點頭,洗漱后拉開爸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下,接過媽遞過來的還冒著熱氣的海鮮粥,我實在憋不住,把碗擱在桌上,直接就問道:爸,媽,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 果然兩人同時怔住了,尤其是媽,眼神都不敢看向我這邊,爸倒是先制人低喝了一句:臭小子,一大早瞎掰什么呢!盡問些沒用的事情! 我越覺得他是佯裝怒掩飾事情的本質,于是正打算今個兒就來個盤根問底,沒想到手機先響了。 飯桌上,三個人誰也沒說話,就剩下手機的回旋鈴聲。 喂,城少庭,一大清早干嘛呢?我轉過身沒好氣的問道。 手機那邊信號似乎不是很好,只聽見莎莎的噪音,過了小會兒城少庭的聲音才清楚起來。 八一,下午軍演就結束了,宋奕下午開車回去,吃飯前能到你家。 去哪兒?我皺著眉,偷瞄了一眼爸媽,他們壓低了頭正喝粥,我才拔高了點聲音。 這邊山上有幾個天然泉眼,反正軍演結束了,你過來也不會有人說啥,再說宋奕去接你,準沒問題。 cao,你有病啊,誰要跟你們一群男的泡澡啊。 這信號不好,你來再說啊。落下這句,城少庭那邊就已經是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