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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觀察此人,來者不善,他一身包裹得嚴實,連一根發絲都沒有遺漏出來,聲音太細,太低,一句話不好辨認,但莫名地,他感覺他該認識這個不知道是男還是女的人物。于是他道:“是。”“殺!”一句“是”就像開啟某道閘門的按鈕,那黑斗篷人便沖上來。竹老一掌拍在馬頭,飛躍而來,本想一他擋下,卻不想那人的速度竟能夠穿透他的防備,直殺而上。竹老大駭,松老跟梅老相繼出手,但交手不過百招,兩者便感覺到越來越力不從心,這黑斗篷的家伙簡直就跟怪物一樣,越打越勇。“三老,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都退下吧。”靳微遙眸如電光,他切入交手兩方,替下三老,對上斗篷怪物,兩人拆招打斗不分上下,整個峽谷因氣勢掃蕩,岸壁松動滑落礁石,激烈異常。靳微遙不愿被此人拖住腳步,欲下死手,卻在不經意見,看到那一雙驟然閃過的紅眸,當即動作緩了一下,表情呆滯,高手過招,只爭分秒,那人一把轉肘勒住他脖子,從背劈去一掌。噗——結實受了他這一掌,靳微遙只覺五臟六腑一陣移位,氣血上涌。“主子——”靳微遙卻不顧他等驚喊,轉過頭,含血沉痛地喊道:“影兒——”斗篷怪物再度出手的動作頓了一下,改腳將他踢飛撞至飛身而來的三老,本欲再度下殺手,卻不知道為何,看到那一雙不動不動,執拗、霸道凄迷凌亂的冰雪眼睛,只覺腦袋一陣炸裂,狠下的手竟出不了手,他哼哧哧地出著粗氣,一咬牙便抱著腦袋,不再戀戰,轉身便走了。而靳微遙身負重傷,情緒洶涌,只覺一并沒堅持一會兒,地暈了過去。——國院闡福寺后山,楓林一片銀裝素裹,一道黑色身影突兀筆挺立于雪中,他墨發染雪,衣袂翩翩,背影孤峭而狠厲,幽暗而死氣,帶著重重的陰霾色澤,那是連潔白風雪都浸吞不了的黑暗氣息。“暗帝。”他身后忽閃一道披著黑色斗篷的身影,他似疑惑亦似確定地喊了一聲。暗帝轉身,他指尖攥著一張紙,今早有人送了這一封信給他,他本不愿理會,但他認出紙上的字跡是屬于靳長恭的,以往她不愛學習,稱之為目不識丁亦并不為過,但后來,她卻寫得一手方方正正的正楷字體,像那種量好橫豎撇捺格子似的字體,除了她,他不知道還有誰能夠模范得了。但來的卻不是她,而是一個披著黑沉斗篷大衣的人,根據他一身嘯潛暗涌的殺意,他知道這人是來殺他的。“靳長恭在哪里?”他只想知道這個。斗篷人似冷哼一聲,二話不說,便跟暗帝直接交手,招招下死手,但暗帝看出他的招式卻不是屬于殺手那種,并且招式越看越熟悉,他心咯噔一聲,那令他難以置信的答案,令他通體發寒,正欲質問的聲音被扼住在喉腔。呯!暗帝整個人撞倒在地面,上方,一雙幽暗紅猩的雙瞳無一絲情緒,帶著漫天的殺意。“是你?!”暗帝看著那壓在他身上的人,整個人如靈魂出竅了,怔怔地看著要殺他之人。“你、該、死!”三個字,冰冷刺骨,從頭頂而過。接著他感覺呼吸越來越緊室,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從心臟擴散出來,幾乎要將他滅頂。她……她果然還是一直恨著他,從未原諒過他。——她想殺了他,她竟真的想要殺他!暗帝一雙與殺手如出一撤的紅瞳溢涌著痛意與瘋狂,那瑰麗的顏色濃郁得深沉,如墨汁般濃稠,帶著毀滅性的死氣。“放箭!”一聲厲喝,從楓林間咻咻地疾射數百支密箭。殺手翻袍閃過,暗處的靳淵柏一身是雪地跑過來,想來他藏在暗處多時,由著靳國羽隊作掩護,他潛到暗帝身邊,出手一掌,欲救下暗帝。斗篷黑衣人蹙眉,看到靳淵柏那一刻,他知道他并不想殺他,他輕松地避開一掌,手中的意殺窒冷半晌,不知道該不該殺了這阻擾他報仇的人。而靳淵柏看此人莫名地停滯下行動,他一早便知道此人武功高強,亦不愿意跟他纏斗,便趁機便將暗帝飛身救走。羽隊早被黑斗篷殺手震暈,他看著他們急促逃躥消失在茫茫雪中的背影,斗篷黑衣人于寒風中不動不移,眼底閃爍著紅光不定。,仿佛游蕩在宇宙中,浮浮沉沉,飄飄蕩蕩,無依無靠。她是誰?那個一臉冰冷,看著自己父親殺了母親的小女孩是誰?是她嗎?那個在野獸群中掙扎生存,一臉是血,卻充滿了生機的小女孩又是誰?是她嗎?腦海中,記憶中,過去中,想要被遺忘的太多,太多了……那就放棄吧,放棄那些記憶,一切重新開始,沒有了那些痛苦記憶,你會活得很好……當思緒墜入黑暗前夕,似有人在她耳畔這么訴說著。放棄?可是——她不想放棄,她本能地控制著自己不要墜入那更黑暗的深淵。前一世,她擁有一個神經質的母親,一個冷情的科學家父親一個經常歇斯底里,一個經常夜不歸宿她以為這很正常,因為她從懂事起,他們就是這樣的父母沒有對比,就沒有比較,沒有對比,就不懂有什么不對他們兩人本質上有著瘋狂的基因,而她卻繼承著兩重的瘋狂變態基因她想,以后估計她也會跟他們一樣一夜之間,她失去雙親,她以為她會瘋,但實際上,她活得很好直到那一夜,他那通緝犯的父親,潛回了別墅中,告訴她一個令她顛覆了一切的記憶——原來他的父親跟母親,真的跟別人的父母是不一樣的,她的母親根本算不上是一個母親,她只是一個載體,只是一個孕育出她的生命體。而她的父親,只是一個科學狂人,母親只是一個他買來拿來當成人體實驗的物品,他們根本不是因為所謂的愛而結合,只是一個瘋子跟一個被逼成瘋子生下來的一個新的實驗體。那一刻,她并沒有感到難受或者是傷心,她只是覺得茫然,茫然他究竟想告訴她什么,他所說的一切,她根本就不在意。接著,她那所謂的父親,用著一雙冰冷,此刻卻頹廢悲哀的眼睛笑了,又哭了,最后,他自殺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