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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村落具實以告,并再三叮囑她,若遇到困難,別硬拼,再探出實情,若不敵立即撤退。靳長恭不置可否,看著喀目,道:“大叔,我這個人一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但同時,亦是一個睚眥必報之人。”喀目一怔,半晌沒有說話,僅閃爍著眼神,目視著雪地,輕聲地嗯了一聲。靳長恭勾了勾唇,亦不需要他的回答,轉身便如一道閃電,掠過一道風雪飛舞,朝著毒寡婦寨奔去。而喀目看著她離去的方向,伸手緊了緊腰間的匕首,嘆息一聲。☆、第五卷第二十二章怒火(一)天地一片白茫茫,銀裝素裹,突突的枯枝掛滿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銀條兒,冬夏常青的松樹和柏樹,堆滿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一路朝著北方踏雪而上,地勢越來越高,莫約攀爬了一座小土坡,地勢驟然傾斜朝下,靳長恭確信并沒有迷岔路。前方一片粉白玫紅交夾的梅林,小小的花瓣,細而有勁的枝,淡淡的粉白,艷麗孤傲的玫紅,纏繞在周身的芳香,粉白迎風飄落于雪中才顯得更加純白,而玫紅則是一種連雪花壓不到的傲放挺立。淡淡馨香撲鼻,靳長恭并沒有被眼前的美景迷惑住了心神,她捏了一塊花瓣,黑眸脧巡著四周,一陣悉窣踩雪的嗤嗤聲響起。她眸光一瀲,飛身躍上峭壁中一塊石巖夾縫中,暗暗探視下方。只見兩名梳著粗辮子,頭無一絲點贅,身穿厚實大棉襖,腳上穿著跟喀目一族那種毛絨靴子,兩頰赤紅,眼睛并無一般少女的純良,反而透著一種戾氣。她們攜手拉著一輛手推車,上面赫然躺著兩具死絕泛青的男人尸體,尸體乍一看,令人只覺毛骨悚然,幾乎每有一寸皮膚是好的,身無片縷,白花花的身子慘白僵硬,某些隱秘處,全是綻放的猙獰口子。她們步入梅林中央處,在尋找了棵矮小的梅樹下的位置,兩人便取出鏟子,合力挖了兩個坑,將撲哧撲哧,用力將男人尸體拖進去土里,利索地就埋了。“納西那狗娘養的,以為撿了個男人就得瑟得不得了,寨主竟賞她能與男人共度一夜!”將男人尸體埋妥后,其中一位便憤憤不懣,使勁地踩著雪地。“普米,犯不著嫉妒她,她撿的那個男人又丑又瘦,看著怪嚇人的,咱們去北闌再逮幾個男的,就不怕納西再得意。”另一個少女聲音粗粗的,像燙傷嗓子的聲音。前一個叫罵的少女一掌拍向梅樹,震落不少梅花瓣,她火氣依舊重:“是又丑又瘦,可偏偏寨主喜歡,前段日子那個漂亮的男人三寨主玩膩了,如今偏偏喜歡這種丑陋的類型,讓她領了功,真TMD的憋氣。”靳長恭心中一跳,再聽到下面說:“你說,那男的怎么會躺在咱們毒寡婦寨前面呢,真稀罕呢?”“鬼知道,我只知道,昨兒個,三寨主將人帶進房中,一個晚上折騰得半死,就不知道那又丑又瘦,現在又殘的男人,還活不活得成!”靳長恭腦中嗡地響了一下,下一秒,一道凜冽寒冷的颶風,刮起層層如刀般鋒利的厲風掃蕩著周圍一切,一道詭異幽暗的身影悄然無息地出現在那兩名少女的身后。“啊~”少女眼睛睜不開,蒙著腦袋退了幾步。“普米。”另一個人叫著同伴的名字,摔倒在雪地上。“吉蘭!”等狂風怒掠而過后,她們面面相覷,心中驚疑不定,然后相互拍了拍對方一身的雪。“你們——所說的那個男人,現在怎么了?”乍然響起的聲音令普米與吉蘭當即一僵,瞠大眼睛同時扭過頭,看著一地黑殤瀉黑暗,漫天的黑幡飄鶩,襯得眼前之人,如魔神蒞臨,恐怖,冰冷,如死般窒息的痛苦漸漸蔓延。普米跟吉蘭,感覺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她們喉嚨緊緊地錮住,無法呼吸,無法抑止害怕,恐懼,無法動作,亦無法閉上驚懼的眼睛。“告訴我!”她的眼睛突地溢滿了鮮血一般的色澤,詭異,漂亮,卻如粹毒一般,血腥與邪惡。吉蘭整個如過電一般,神智漸漸煥散,腦海中只剩下那一雙陰鶩滴血的紅眸。“他,沒事……”靳長恭聽到“他沒事”這三個字,激烈跳動的那顆心才定了定。“剛才你說,他被三寨主折磨,是怎么回事?”被cao控的吉蘭眨了眨眼睛,神色彷佛,張嘴乖乖地回道:“三寨主有著奇怪的癖好,喜歡將跟她歡好的男人,完事后毀容,她喜歡毀容的男子,也喜歡殘疾的男子,所以她看到那個丑八怪男人,很喜歡,她將他抓進男人湯中,準備寵幸他。”看著吉蘭像一個傀儡娃娃一樣,表情木然而呆滯,普米看了看靳長恭,再看了看吉蘭,全身抑不住地顫抖,她捧著臉,尖叫道:“妖怪啊~~!”她使勁地蹬著雪,朝后方爬去,想逃跑,但下一刻,她卻整個人呆若木樁。吉蘭一說完,便如一只斷線的飛鳶飛起,撞擊在堅硬的巖石上,呯地一聲,她腦袋潺潺地流出濃稠的血液,但整個人既沒有喊痛,也沒有呼救,依舊呆滯著雙眼,任血染滿她的臉,一動不動。“丑、八、怪?憑你也敢輕視他?”靳長恭眸光森冷瞥了一眼躺在血泊的吉蘭一眼。“啊啊啊!”普蘭嚇慘了,面無人色,只懂得憑本能地尖叫,害怕,看著兩眼盯著她的吉蘭,臉皮激烈地顫抖。“啊啊啊!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她抱頭抖得像一個篩子一樣。“不想死,就告訴我,男湯是什么地方,最后那個毀容的男人,怎么樣了。”看得出來,那個吉蘭知道的并不比普蘭多,靳長恭施然踏前兩步,看到她抖得更兇了。“求你,求你不要殺我,我,我會全部,全部都告訴你的,求你,那個,那個男人估計還活著,他會,會武功,昨天晚上,三寨主雖然,雖然將他帶去男湯,男湯就是咱們寨子,寒子關押男人的地方,他們不準穿衣服,就,就呆在湯里,那個男人,男人醒來,卻鬧得,鬧得兇,寨主,好,好像打了他。”普蘭一段話說得斷斷續續,毫無順序可言,可見她真的嚇破了膽。惡人一般膽小,欺善怕惡,遇到靳長恭,她除了順從,腦中再也想不到別的詞語了。“不、準、穿、衣、服,打、他?”靳長恭一字一句,很輕柔。但普蘭卻感到磅礴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