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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沒有做到最后,只是重復地令她出汗,發熱,纏綿。那個人是他嗎?呵——也只能是他了!撲哧,撲哧,靳長恭胸前似裝了一個風箱似的,喘著粗氣,雙目極力張望,卻始終沒有半分夏合歡的蹤影。他會去哪里呢?亦或者是說,他究竟被誰帶去了哪里呢?如果剛才靳長恭還不能判斷他究竟是自己走的,或是被人帶走的,現在她大概能夠知道,無論是不是他自己清醒后執意要走的,但后來絕對是被某些人帶走了。憑他的身體,絕對不可能在茫茫風雪中,酣走如常人,路無遺跡,她幾乎尋遍了方圓一帶,都沒有發現他的線索,他力竭氣疲,怎么可能走得了遠路?會不會被狼叼走了,抑或是發生雪崩,被雪掩埋了?不行!腦中一片混亂,她必須冷靜地思考一番才能夠做出決策!靳長恭長發何時披散于背她并不知道,她立在蒼茫的雪地之中,微微闔目,整個人似靜止的冰雕,微有胸膛間淺淺起伏,才能覺察到她還是一個活人。她以一種遺世獨立的孑然之態,蕭索,孤寂,引人回顧。“誒,姑娘?!”一道粗曠的喊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噗噗嗤嗤地滑雪聲在背后響起。靳長恭睜開眼睛,順著聲音望去,一雙黑矅石般幽暗的雙瞳,不余一絲光亮,于一片白色雪中,如此特別而深刻。來人一愣,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整個人似被她的眼睛吸了進去。“咳咳,這姑娘長得真俊,就是眼睛邪呼了些。”那人回過神,縮了縮脖子,低下頭搖頭嘀咕了一聲。“你叫我姑娘?”雌雄莫辨清亮的聲音。那人從雪撬跳下來,拉車的兩頭敖犬抖了抖灰白相間的長毛,原地停駐。他約三十幾歲,留著粗糙的胡子,頭戴著一頂圓型動物毛皮帽子,身上穿得厚實,一雙毛靴,腰間別著一把匕首,身材魁梧壯碩像一頭北極熊。“咦~”那中年漢子下了雪撬,難道詫異地看了靳長恭一眼。他(她)及腰長發披散,穿著一件廣袖黑袍,臨風而立,遺世而獨立,遠遠地看著恰如一副風骨極佳,美好的士女潑墨賦雪圖。但走近一看,他模樣雖然精致,烏黑的眉眼漂亮,但那一身不容忽視的強者氣勢,與周身舉動神態的尊貴氣質,無一不透視著他——或許是一名長相偏中性的少年。有女子能夠擁有這種傲世,梅骨崢嶸,絕世無雙的氣質嗎?中年男子腦中翁地一響,被她鎮住了。“對,對不住啊,小哥兒,剛才看岔了眼。不過天兒怪冷的,一會兒指不準又得下場暴雪,你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外,小心點兒啊。”中年漢子摸了摸鼻子,歉意地爽朗一笑,頗有一種山間高人的正直氣魄。但靳長恭知道,他并不會武功,也許是這純凈的雪水養人,令他少了繁華世間的庸俗,多了幾分山間野外的耿直。“這位大叔,請問這里是哪里?”難得運氣遇到一個人,她正想打聽情況。“這里是達萊湖下游,算是我們北闌一族的領地吧,我喚喀目,看公子倒像是帝國之人,怎么會……呃,在這兒?”雖然靳長恭氣度非凡,不似常人,但一身狼狽與風塵疲憊,他倒是看得出來。怕是遭了難了吧?喀目暗道。“我與表哥游玩達萊湖之際,不慎摔入湖中,輾轉到了這里,卻不想,表哥意外失蹤了,我一路找來,卻尋他不到。”靳長恭真假含半,苦愁哀幽嘆氣一聲道。喀目倒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他從腰間取一個驢皮袋子遞給靳長恭:“小哥兒,瞧你在雪地也找了不短一段時間了,先喝口酒暖暖身子。”靳長恭感謝地接過,也不嫌棄,罐滿一口吞下,冷冽的面容方柔和幾分:“喀目大叔,不知道這周圍有沒有住著什么人家,或過往甚密的商旅……”來不曾聽靳長恭說完,喀目便擺了擺手:“小哥兒,這地兒一般沒有人來,因為經常有雪豹出入,基本上本地人,都怕了,更別談什么商旅,附近倒也沒有人家,不過……我說,小哥兒,你那表哥,會不會是自己先回去了?”“不可能!”靳長恭斬釘截鐵道:“他身上有傷,身體根本就沒有復原,我本以為他只是出去走走,但這一帶方圓全部都搜巡過了,依舊沒有蹤影,所謂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但我卻一無所獲,我猜必定是被人帶走了。”喀目看眼前這少年目光中的堅定,亦不說些喪氣話了,他勸道:“小哥兒,瞅你精神也不咋地,還是先將身子整整,才去找你的表哥吧,否則你表哥沒尋著,倒是先把自個兒給累倒了。”靳長恭第一次遇到對陌生人如此關懷之人,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掂量,這種人一般不是另有所圖,便是有什么原由。看他全然在她身上打轉,倒不像另有所圖,但他對她這般用心,莫非是存在什么原由?“不麻煩大叔了,我只想知道,剛才你所說的‘不過’二字,為何不說下去呢?”喀目一怔,猶豫了一下,便又聽到靳長恭說:“大叔,我表哥對我十分重要,哪怕是一個猜測,一個可能,我便愿意為之赴湯蹈火,望你成全。”真是一個真性情的孩子啊,喀目對靳長恭算是越看越滿意,便直言道:“那我也就不瞞小哥兒。不過,看天氣轉陰了,這地方不宜久留,你跟我先去暖和的地方避避風雪,我再慢慢告訴你吧。”說著,喀目便上了雪撬,順便拉了靳長恭一把,吆喝一聲,便讓敖犬拖著他們在雪中快速前行。過了一會兒,便再次來到之前那一間木屋內。靳長恭倒是沒有驚奇,自從喀目說了,這一帶并無人家,常年無人煙,她便知道,這木屋也只有他搭建的才合理。帶她進了木屋,喀目從雪撬上拖出一小袋食物,然后烤上柴火,架上鐵鍋,咕嚕咕嚕地煮了一鍋rou麋湯,便招呼靳長恭過去坐。“小哥兒,來喝點湯,吃點rou,我再跟你說。”靳長恭沒有客氣,實際上她在聞到那nongnong的rou湯香味時,肚子已經感覺到一種痙攣地痛,實在餓得慌了。捧著rou湯連喝了三碗,她才感覺身體有了活力,之前強撐的一股氣,終于得到了緩解。“小哥兒可曾聽過干達一族?”喀目撥了撥柴火,問道。靳長恭看了他一眼:“不曾,這城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