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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時分,她收到一封上京來的密報,靳長恭捏著卷紙,看著窗前煙鎖翠湖沉吟了許久,便叫來花公公收拾一番立即回國。因為密報內容道——祈國使臣已前來靳國。在“練兵式”即將來臨之際,他們祈國不好好地集訓兵馬,卻急巴巴跑到她這落魄國家,看來果真到了“病急亂投醫了”的時候了,想起祈帝在流失之地臨時前跟她耳語的話,她陰險而愉悅地勾唇笑了。走之前,靳長恭召來雪無色他們,細述了一下接下來的按排,并留下了三支隊的黑鐵騎任他調任派遣,還讓蝠一并留下保護他,而玥玠已替中了血霧的人解完毒,并趁機得到他們的“支持”,他亦不需要再留下來,便讓他跟著她一道離開。當然他也并不是她的屬下,所以就算她想留他下來幫助雪無色,也無從下嘴。而且,他們兩人經上一次的關系后,咳咳,還真是扯不斷,理還亂啊——走之前,雪無色整個人顯得落寞而失望,就像被拋棄的小狗,眼睛圓轆轆的眼睛盯著靳長恭。“雪無色,魔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在寡人接替的人道來之前,若你辦理不牢靠,出了岔,那寡人可不接你回國了。”靳長恭挑眉道。雪無色聞言,臉上當即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連連點頭:“嗯,無色絕對不負陛下所望,望陛下絕對不要忘記無色。”花公公看到那巧言令色的模樣,紅唇譏諷地揚起,但看他臉上那道突兀的疤痕,神色又淡了幾分,漠然收回眸光。等靳長恭帶著一行人返國抵達上京時,已近黃昏晚霞,靳長恭駕駛馬車直趨達宮前,展示令牌入宮后,便讓宮人帶著風裴炅去沐浴休息。而風裴炅從抵達靳國,直到進入靳宮,聽到宮人對著靳長恭行禮呼喊萬歲時,這才懵然清醒,這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送走了風裴炅,花公公很順手地命宮人將玥玠也送回了柔儀宮,想必他早就知道有他這么一個人,否則怎么知道人家就住在柔儀宮中。“恭,我能夠隨時來找你嗎?”玥玠臨走前,戀戀不舍低落問道。靳長恭一愣,頂著背后那刺透的視線,若無其事道:“寡人事多,若有空便會去找你。”玥玠聞言,神色更低落了,而靳長恭不忍,便朝著他偷偷地眨了眨眼睛。玥玠一愣,不由得瞥了一眼花公公,然后對著靳長恭露出一個足以令天下紅顏盡失色的笑容。“嗯,我等你。”送走了玥玠,這一種上別提花公公多陰陽怪氣,靳長恭揉了揉額角,摸了摸鼻子,在即將抵達養生殿時,都沒有想出該怎么打破這寂靜的冷暴力沉默。要說,花公公人有千萬好,卻唯有醋意太大這一點,令她像貓撓心一樣,癢癢的又疼疼的。他吃醋得越厲害,則表示他愛她愛得越深,她當然很高興,也很樂意看他吃醋的表現,但是吃醋得開始不理她,她就難受了。她也愛他,自然不希望他不高興,要說女人吃醋需要哄,這男人吃醋就更需要哄了。來到養生殿前,意外竟看到蓮謹之、云莫深他們等在殿前來迎接她回國,除此之外,還有震南震北,連紅雅也來了,她跑來養生殿自然是為了逮行蹤飄忽失蹤的花公公的,他自從知道靳長恭“不告而別”地去了魔窟,便一直低氣壓,影響城池修建工作。于是紅雅便惱火隨意埋怨了他一句,他便留下一屁股的工作,千里尋妻去了。如今回來了,她絕逼要將他帶回去死命將懈怠的工作全部補上!花公公與靳長恭小別勝新歡,自然是不愿意去工作的,但如果遲遲不完成城池修建,又擔心會令陛下失望。靳長恭倒是看出花公公扭呢的心態,便輕咳咳兩聲,提議干脆今晚在養生殿內擺席,大家忙碌之際,放松一下。花公公聞言,一雙勾魂的鳳眸笑意盈盈地看著靳長恭,令她感受到他的心情轉睛,亦笑了。之前的尷尬冷漠,亦隨之消散,彼此一片和樂融融。奔波一路,靳長恭先行回房梳洗換衣,小岳子看到靳長恭回來,亦是滿臉笑意掩不住,殷勤地侍候著,忙進忙出。等準備好沐浴的一切事宜,方撤人退下。撩開溫池幕帷,看到裊裊乳白色池水中的赤裸著上身暗帝時,她整個人怔愣住了。“你怎么在這里?”暗帝原本因溫池浸泡而顯暖意的臉色因為這一句倏地沉下,眼眸一冷,一身散發著nongnong地怨氣。靳長恭才慢半晌地反應過來,驚訝道:“呃,你醒了?!”她去魔窟的時候,他依舊是昏迷著的,如今他竟清醒過來了,不過玥玠不是說,怕他情緒波動影響冰蠶修眠,不得到處走動的嗎?“靳長恭,你有沒有跟那個異域妖孽換血了?!”他因為這一句,而想起什么,激動得嘩啦一聲,直接從池中站起來,整個清瘦(禽獸)的身子顯露,他肌膚蒼白,不是那種凝玉的白,而是泛著營養不良的青色,他骨架均勻,但卻太過孱弱,腰肢柔韌,再滑下,那粉色的X處……靳長恭臉色僵了僵,飛速瞟了一眼,便轉過眼去。擦!她眼睛絕對長針眼了!這沒節cao的暗帝!“你怎么做這件事情的?”靳長恭差點順勢問出,但話在嘴邊一轉又覺得問得有點傻,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是七怪他們透露的。一想到當初被七怪中的猿給糊弄了,她就咬得癢癢,當時她分明看出他有所隱瞞,但她還是忽略了。想到剛才暗帝這副緊張的模樣,看來他是知道“換血”在異域是怎么一回事。看她轉過身去久久不語,暗帝頓時臉色鐵青,震叱道:“難道,你們換血了?!”靳長恭感覺整個溫度急促下降,心中一驚,驀地回眸竟看到暗帝臉上竟淡淡地覆上一層薄冰,想起那日冰蠶入體時的情驚,臉色一變。玥玠說過當他情緒波動過大會影響冰蠶的蘇醒,她不由蹙起眉頭,趕緊安撫道:“沒,還沒有,并且換血是什么我根本也不知道。”顯然她最后一句根本就是畫蛇添足,此地無銀三百兩。但好在暗帝只抓住她話中“沒還有”這三個關鍵字,其余的全都被他忽略了,才沒有往深處計較。“你,你真的沒有跟他換血?”暗帝臉色漸暖,一雙幽深的黑瞳泛起了層層漣漪,折射著燭火的橘光,像撒下一河金黃色的瑪瑙,熠熠生輝。靳長恭被他那一雙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