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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不開腿了,她一臉哀求悲傷地看著赫連眥暽。赫連眥暽看著師妹那為情所苦的面容,終于還是硬不下心,看著師傅已經(jīng)先行的背影,他擅作主張地先替雪無色解了“七月粉”的毒。赫連姬暗吁一口氣,這才肯安心地跟著他一道離去。等赫連狄三師徒離開地牢之后,剛才那名急色稟報的侍衛(wèi)卻末離開,他反而進入地牢后再關(guān)上牢門,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血池。解毒后的雪無色整個人似無骨般軟攤著,他臉白如紙,整個人如水中打撈起汗?jié)裢噶耍杌璩脸恋亟菰谂K水中,半闔的眼眸無神地煥散著,發(fā)絲凌亂披散一身,呼吸緊迫地喘息著。嘩啦,嘩啦,聽到水色波動,一道人影緩緩地欺近,雪無色敏感地一動,他抬睫,被汗水侵濕微澀的視線,令他看到一個面容模糊,穿著魔窟深褐色薄輕甲侍衛(wèi)服飾的男子,不顧臟水惡臭朝著他走來。他的出現(xiàn),顯得那么怪異與意外,特別是赫連狄他們已經(jīng)離開后,他獨自一個靠近他。雪無色眨發(fā)眨眼睛,他不懂,為什么在看到這個陌生人朝著他越來越近時,他的心跳也會跳得越來越激烈。終于,等到他站在他跟前時,一只微涼的手撫過他額頭凌亂的發(fā)絲,然后用一種施舍而傲慢的態(tài)度強硬地抬起他的臉。他被迫地抬起整張臉,眸光漸漸匯聚清晰,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面容,他不認識,但是他笑了。——頎喜而感動。“無色啊,不過是一不留神丟了你,你就將自己弄得這么慘——”屬于那人的聲音,從那一張陌生的男人嘴里吐出,雪無色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他指尖死死地摳進手心中,通過痛意來鎮(zhèn)定自己,來確認這不是夢,不是他的幻想。“陛,陛下,真的是您嗎?”他問道。“不是我,你難道以為撞鬼了?”靳長恭瞇睫一笑,沒好氣地賞了他一個青蔥白眼。“不!您是陛下。絕對不是鬼,您不要再說這種話來嚇唬我了,我剛才聽到你出事的時候,差一點都覺得自己也快要死了……”看到他眼中滿滿真誠的驚懼后怕神色,令靳長恭不由得斂一臉不正經(jīng)的表情。她認真地看著他,看他雙手被綁吊著,當即銀光一閃,那嬰兒粗臂的鐵鎖鏈便整齊劃斷,她彎唇伸出手將腿軟的他抱住懷中:“放心吧,我還活著,而且毒也已經(jīng)解了,你能聽到我心臟跳動的聲音嗎?”被她抱著的雪無色,將頭埋進她的發(fā)間,那清馨的味道令他心尖都顫抖著,他用力地貼進她的身體,用身體去感受到她胸前那心臟起伏的博通,那透過體溫熱度傳遞到了他的胸膛上。那種溫暖安穩(wěn)的感覺,終于令他一顆惶然不安的心,漸漸開始平緩,放松了一切。“陛下——”“無色,我們該走了?!苯L恭打斷了他的話,現(xiàn)在不是敘舊談心的時候,她還有事情要做。“抱緊我?!彼粗蟮?。雪無色一怔,看她眉宇間的正色,便從善如流地伸出雙臂攬在她脖子上,然后靳長恭提起直接從水中一躍而起。他們一路穿堂過廊,所經(jīng)之處遍地都是尸體與鮮血,靳長恭帶著雪無色暢通無阻地來到洞府中xue地段時,看到長階下停駐了一大片cao械等待的人。他們身邊躺滿了刺客的尸體,現(xiàn)在能夠站在這里的人,只剩下赫連狄的人與魔窟洞主赫連眥暽隨身的親衛(wèi)。而赫連狄看到靳長恭帶著雪無色從內(nèi)xue中闖出來,卻一點也不意外,他就像專程站在這里等候她光臨一樣,笑道:“想不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br>靳長恭挑了挑眉,將雪無色放在旁邊,抱著雙臂居高臨下俯瞰地看著他們,朗聲笑道:“赫連狄,你就這么想再見到我嗎?”“自然,自從你離開后,我便一直都在想著你,無時無刻?!焙者B狄一雙深邃的眸子專注而和善地凝視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道。而站在赫連狄身后的赫連眥暽則瞪大眼睛看著靳長恭。剛才那個侍衛(wèi)竟然是“她”容易的嗎?而赫連姬則捏緊拳頭地看著雪無色,她看著他全身心地依戀在那個易容成男人的女人身上,那臉上是她末見過有放松與自在。他真的就那相信她一定能夠救他出去嗎?“我不管你是誰,但今天既然你自已跑來送死,那我們便不會再放過你!”赫連姬一雙陰狠毒辣的眼睛,像看死人一樣看著靳長恭。師傅剛才令他們原地不動,想必早就看穿她的易容了,這一次就讓她插翅難飛!“誰要誰的命還不一定呢,你說呢,失職的小雞?”靳長恭勾唇別有所指地睨向赫連姬,那一句“失職”令赫連姬頓時一滯,臉色大變。靳長恭卻微微瞇起睫毛,為她的表情而滿意地笑了。看來她丟失母蠱的事情果然沒有匯報給赫連狄,否則憑這一條大罪,想必她不死亦會傷,怎么可能這般安然無恙地好好站在這里。不過,就算她告訴他也無妨。“我知道你武功厲害,但是你覺得你武功再厲害,能夠在我毒宗如此多弟子圍攻下,來去自如嗎?”赫連眥暽看她仍舊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緊聲地喝道。“哼,才剛走了狗屎運地撿回一條命,卻不好好地珍惜,本妖主看你根本就是活得不耐煩了!”赫連姬嫉恨的目光,一直盯著靳長恭環(huán)抱著無艷腰間的那只手。“毒宗——哈哈哈——老實說,我真的從來就沒有害怕過,哈哈哈——”靳長恭縱聲輕蔑大笑,然后放開雪無色,飛身俯沖上去,而赫連狄則不慢不忙地退居二線,這時毒宗的一排弟子轉(zhuǎn)換身形跨步上前,朝著她全面揮撒毒粉。赫連眥暽神色一緊,一句當心卡在喉嚨中。但只見靳長恭如空中大鵬展翅雙掌蓄氣一揮,不躲不避,完全不在意地迎身而上,并且將他們?nèi)龅亩痉廴珨?shù)送回去。至于那些“不幸”沾染在她身上的,她僅嗤笑一聲,抖了抖,伸手拍了拍,便重新跺回雪無色身邊。赫連狄見此眸光一窒,掃視靳長恭觀察半晌,方悠悠道:“你難道是百毒不侵?”但是之前她分明是中了毒,中毒的跡象他亦感覺到了,怎么不過幾日,她便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zhì)?!“不!”靳長恭高高地挑眉,威武地大喝一聲,看著他們因為她這個答案而驚喜的模樣,再十分大爺似地抬了抬下巴,拋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