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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側轉角皆為圓弧形,一排排羅列整齊身披正鎧軍服的士兵正握槍鎮定。北側則是緊張氣氛濃郁,被擋在外圍的安陽城百姓相顧相望驚疑不定,無一不是惴惴不安地看著廣場中央壇上,連氣都不敢大聲地呼一口。中央壇上,單凌蕓一身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一身青裳隨風漣漪拂動,面覆輕紗似出水芙蓉,雖然被束綁著雙手,懸吊在刑架上,但她依舊不驚不慌,傲骨繞于眉間叢生。高臺之上,陽家的一眾,包括陽震霆,陽明華,陽家老大、老二,全部家族成員皆被強形押跪在地,他們雙手雙腳帶著沉重的鐐銬,官兵們舉著森寒鋒利地大刀,分別抵在他們的脖子之上。“可要招了?”一座露天的三層圓形圜丘上,高高在上地擺著一把漆金華貴的龍椅,垣墻周遭高聳的圍墻邊豎立的幡旗迎風獵獵作響。靳長恭慵懶地坐在龍椅上,把玩著腰間掛著的玉佩,她一身冷墨色寬袖黑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云,腰間蛛絲腰帶,上掛一枚色澤通透的玉佩,氣質優雅,氣度逼人。她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豐神高貴的冷俊,烏黑而深邃的眼眸,泛著幽森而危險的色澤,望著一處空氣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們普不服!你是什么人,憑什么讓我們服!你識相的就趕緊放了我們,否則我們陽家定要讓你吃不完兜著走!”陽明鶯尖叫地掙扎著,一身清涼的薄紗經不住她折騰滑落下臂,她也不顧劃拉在脖子上的尖刀,使勁踢著腳上的鐐銬,朝著靳長恭方向怒罵道。陽家其它人也忿恨地瞪著靳長恭,卻不似陽明鶯那般不顧儀態,像潑婦一般罵鬧。“不服嗎~?”靳長恭冷嗤一聲,指甲溫柔地捋過一縷垂下落的發絲,斜眸轉向身旁的花公公。于她的左側是花公公,右側則是蓮謹之,莫巫白莫名地有些心虛,則站在龍椅背后。于靳長恭前方欄階兩旁,則分別站著以郡守伍青為首的二十幾名,官服畢挺的官員,他們看著陛下大刀闊斧地一鍋端地預備解決了陽家人員,全都嚇得噤聲直冒冷汗,生怕像陽家人一樣莫如其妙地就惹來殺生之禍。“來人啊~將物證通通帶上來~”花公公遵命,朝下方行令,一批城衛便拉著幾輛馬車上來,車上的木架箱子內塞滿稻草,但末遮掩密實的地方卻隱隱約約裸露出些許瓷器。“這是什么?你們可知道?”靳長恭笑意吟吟地指著下方馬車。此刻,莫凌蕓臉色一變,怎么可能?!這批貨早上的時候她深覺再擱在身邊,唯恐出事,便早一步讓人押運轉移了,可現在——現在怎么會落在這靳阿大的手中!而陽明華與陽震霆暗中窺了一眼莫凌蕓,便暗中相遞一個眼色,默不作聲。“我等不知,這位大人若是想故意栽贓我陽家,卻怕也是不容易的!”陽震霆挺直了身軀,面容雖已老狀,但那一雙精光爍爍的眼睛,卻比許多年輕的人尤為犀利。蠢貨啊!你們瞧著陛下都拿出“證物”了,是錯不是錯,是對還是不對,都趕緊地認錯方是保命之道啊!底下一些與陽家私下有過牽扯的官員,一個個都怒其不爭,急得那雙手直哆嗦“別急。還有一些東西沒有送上來呢。”靳長恭擺了擺手。又是一批人員上場,但是這次不是馬車,而是人手一件,或扛著,或端著,或搬著,拖兩人一起抬著。他們送上來的全是一件件精美的瓷器品,有茶具,花瓶,畫板,瓷雕……花公公下去替靳長恭取了一個小型青花瓷瓶遞過。此刻太陽躲進了云層里,給成團的烏云鑲上一道光亮耀眼的金邊,麟麟云片,遠處一片陰霾,唯有射落的幾縷金線。靳長恭將花瓶放于光線下,輕輕地敲了敲,側耳傾聽:“這瓷器釉面光潔潤滑,無擦傷、小孔、黑點和氣泡,且形狀完美,底部平整,敲聲清脆、悅耳,瓷胎細致密實,且青花呈色有明顯動均勻鮮明,此等高級貨色恐怕連靳宮都難得一遇吧?”陽家人看著一樽一樣一件的瓷器被搬在大庭廣眾之下,面色越來越難看,神色也越來越慌亂。“你,你們這……”陽家老大瞪大眼睛,語不成調。“不知道這陽泰斗可認得這些瓷器啊?它們可都是從你們陽家的藏寶室內搜出來的。”陽震霆面如死灰,難以置信道:“這,這怎么可能!我陽家設有重兵把守,且藏寶室內機關重重,你……你如何……”他心神無措,氣息不穩地直搖頭。“不巧,我身邊正好有一個機關高手在,他說破你們那小伎倆的機關,簡直就是手到擒來,至于你們家的那些個守衛,由二公子帶領著進入,怕也不敢阻攔吧?”靳長恭明顯嫌他們氣得不夠輕,再輕描淡寫地添加了濃厚的一筆。陽震霆瞪直眼睛,僵硬著看向身后,一臉蒼白似白紙的陽明鄂。“孽畜,你說,是不是你!?”陽明鄂心驚俱裂,委頓于地張大嘴巴,卻啞口無言。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見他一句話都末辯解,陽震霆怒不可竭,抬起一掌便狠狠地摑過去,陽明鄂被打得撞到身后的石柱上,當場便見紅了暈倒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陽震霆氣得血壓上升,撫著胸膛呼吸不暢,整個人便開始搖搖欲墜,嚇得陽家人都大叫一聲,趕緊沖去扶起他。“靳阿大!你欺人太甚了!”“我主子何是欺人了~依我看,是你們做賊心虛了吧,如今正好整個安陽城的百姓都在這兒,就讓我告訴大家一件,關于陽家做的偷雞摸狗,賣國求榮的好事吧~”花公公陰瞇起鳳眸,笑得不懷好意。周圍百姓倒也不傻,看如今這勢頭,分明就是陽家被這位靳少年抓到了把柄,成了砧板上的魚rou。而選擇明哲保身的官員位,則撇開眼睛,暗中替陽家的人捏了一把冷汗。還嘴硬,還狡辯,還不肯認錯!這下該倒霉了,該倒大霉了呀!靳長恭示意郡守處理此事,郡守伍青已經徹查了此事,也了解了真相,雖然他也不想干這種得罪人的事情,可是懾于君威,再難也得硬著頭皮上!“如今擺在諸位面前的這些瓷器,全部都是靳國與陽家合作制造的官窯,但陽家這么多年來,卻一直以次沖好,將制作最為精良的瓷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