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3
末了,他神情明滅不定,撫襟推開椅子緩緩起身。“無須如此麻煩了。上一次因為藥力意外撞擊了經脈內壁,氣血盛騰的作用之下,你體內那股受滯的真氣已突破了三層,接下來為師只需特地為你配制一些藥方,你著緊按時服用,兩個月必然恢復正常?!?/br>不淡不咸地說完,華韶矜貴地朝靳長恭點了點頭,便已云袖輕拂,轉身欲走。而靳長恭卻第一時間便跳起來,一個箭步作勢便抓住他,順便使眼神給四周,讓他們摒退。“呃——師傅——”華韶瞥了一眼手臂上的禁錮,偏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她,似在等待著什么。“上一次的事情……總得算來是我的錯,我們能不能都忘了那些尷尬事情,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讓一切恢復如初呢?”靳長恭抿了抿薄唇,暗吸一口氣,一股作氣道出。華韶似怔了一下,看著她認真的眼睛不似作假時,心底油然生出一種惱意,但卻面色平靜道:“無妨,過去便讓它過去吧?!?/br>簡單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他便果斷地掰開她的手指,便要走了。靳長恭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他那敷衍的態度,她迅速一步又擋在面前。“那你什么時候走?”她挑眉,雖然她身高比不上華韶,但是她由下至上的視線,硬給她看成一種俯視,尤如居高臨下。雖然只是靳長恭無意識散發出來的盛氣凌人,但此刻在華韶眼中卻意外刺眼。“就這幾日?!彼查_眼,暗暗隱忍著。“那你什么時候回來?”靳長恭一無所察,依舊咄咄逼人。“……到時候再說?!?/br>靳長恭卻抓住他的雙臂,逼視進他的眼晴里,一字一句道:“回答我!”華韶看向她,第一次對她露出一種不耐煩的神態,他掙開她,道:“放開!別太過份,我始終是你的師傅!”似被他的徒然遽升的聲量喝懵了,靳長恭眨了眨眼睛,無辜地看著空空是也的雙手。“我早就放開了——”華韶面色一僵,靳長恭表情一松,靜靜地看著他。“師傅總算將氣撒出來了,覺得我過份了嗎?”她黯然地垂下眼瞼。華韶看她像一頭黑色柴犬一樣,尾巴懨懨垂落,無精打采,心底既氣又好笑。“你啊……為師并不是氣你,而是……罷了,你既戲耍為師一通,可安心放我離開了?”靳長恭驀地抬眸,眼睛一片受傷,嘴里囁嚅道:“哪里,是師傅氣了……我可沒有戲耍……”看到她這一副依賴又耍賴的模樣,華韶先前那一股子邪火就像被冰水一澆,徹底熄了。“好了,為師這便去配藥,若再配以施針療法,相必療效更為顯著,你且忙吧。”這一次,不等靳長恭施以各種“手段”來挽留,便已拂袖便走了。靳長恭望著他飄渺皓白的背影,瞇睫負手,歪著頭,勾唇含笑,一抹邪惡的弧度勾勒起來。咦,還真是生氣了?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她曾想褻瀆他?可是最后不是他……哎,還真是男人心海底針,雖然他只是一個和尚,但誰說和尚不是男人呢?不過,看樣子暫時算是將他的毛撫順了。接下來一上午她基本上都在處理政事,暗帝上政便從不看奏折,很多擠壓的事情需要她閱覽處理,一時便忙得腦仁兒痛。準備用午膳時,聽到門邊侍衛傳稟:鶴軍師到來。靳長恭心底多轉了幾個心思,這種時候鶴一般在軍中忙事務,監督工程,怎么會沒有她的傳召便私自進宮呢?“陛下,兵器鍛煉工地……毀了?!柄Q一路上憂心仲仲,在進入內閣,看到靳長恭時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靳長恭微愣。“你說什么?!”她徒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眸光一瞬間便鋒利異常。鶴一驚,抬起愧疚又自責的臉,他是知道靳長恭對這一些鍛煉工地的事情頃注了多大的心思,這一次整個工地被毀,她的震怒是事所當然的。“昨夜,一夜吹著北風,其中有一爐火由匠工大意忽略顧,便燒了起來,并且燃到中端地段時礦中預留下來的礦粉爆炸了起來,整個兵器鍛煉工地被毀于一旦,不少成品亦在大火中損失了?!?/br>鶴忍住一顆顫抖的心,盡量保持冷靜地回報著。靳長恭身上的寒意越來越甚,她忍了忍,面沉似水,最后一揮掌便將桌面壘疊的奏折全部揮倒掉在地。那啪!啪!的響聲,令眾太監與門邊侍衛一驚,紛紛跪地害怕著。“查清楚了,是人為還是事故?”她喝叱道。鶴一瑟,連忙道:“是,是事故。”這件事情,他自然是從頭到尾全部徹查過一遍,才敢向上稟報的。“毀了幾成?”“昨夜風勢極大,再加上新近運進一批礦粉爆炸……估計是毀了有九成!”鶴被她那股氣勢壓得都快直不起腰了。“廢物!”靳長恭狠狠地瞪他一眼,那目光中的戾氣令鶴一身都起雞皮疙瘩了。他心中泛苦:難道契這一次死活不肯幫他的忙,要讓他親自匯報情況,與其在這里看陛下那狠不得剝了他皮的眼光,他寧愿自已先了斷了也好過生生受折磨啊。“陛下息怒,半成品雖然毀了,但是部分成好的屬下都整理出來,只是沒了工地——”他頂著壓力,硬著頭皮,猶豫開口道。靳長恭負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踏著重重的腳步,在房內書案前左右走動,然后腳一不經意地便踢到了一本書籍。她蹙眉地垂睫,到底是冷靜了不少,想著這些都是她的心血,到底是不忍踐踏的。當她準備彎腰撿起來,卻詫異地看著上面注著“關于勒令戶部徹查關于名門望族可撤可納之分析”,心中驀地一動。“名門望族?想那莫家可是我靳國一大煉器世家,既然毀了一個工地,那便讓莫家來幫一幫寡人幫幫忙好了。”她拍了拍那本薄子,眸中精光一閃。鶴一直留心著靳長恭的一舉一動,自然沒有遺漏她的話,看她一副沒有圜轉余地的模樣,卻有些揣測:“可,可是那莫家與朝庭一向沒有瓜葛,這——”這他們能答應嗎?“哼!你莫管他們答是不答應,你只管去宣旨,若他們莫家敢抗旨不遵,那寡人便給莫家長的女兒莫巫白指婚,你必須要跟莫家說清楚,寡人一定會給莫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