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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的繁華喧鬧叫賣聲不絕于耳的街道竟變成了如今一片死寂。商鋪、酒家、坊間家家閉門絕戶,街角巷子沒有了小孩子們打鬧嬉笑的聲音,街頭店鋪亦沒有大人們人來人往的熱鬧,整座城只剩下一座軀殼一樣,安靜,空洞,荒涼。靳長恭目不斜視,信步朝前,花公公與契站于她身后,商族其它人,以至軍隊都緊緊地跟著她的步伐前進。從街頭走到街尾,直到看到靳宮的紅漆門大大地開著,一眼望進那寬尚的天壇,內部竟空無一人。靳宮內亦如一座死城,安靜得令人感到詫異。“陛下!”鶴心中突突直跳,總覺得有種不安情緒地叫囂,他忍不住叫住了她。靳長恭回頭,但鶴卻訥訥,不知道該如何發表。契挨在花公公身邊,湊近他嘀咕道:“怎么回事,那暗帝的人呢?”“空氣中沒有任何血腥的味道,怕是都還沒有死~”花公公嫌棄地退開一步,他環顧四周,鳳眸轉動。“聞人微遙,如今情況不明,總不能叫咱家的陛下去冒險不是~你不是一向自詡武功高強,加上又熟悉靳宮路線,那便先進去里面探探路,為陛下解些許憂,瞧瞧究竟有沒有什么陷阱~”他故意道。聞人微遙眉眸一抬,長發如墨披散在白衣上,姿態閑雅,尚余孤瘦雪霜姿。他視線輕輕地劃了靳長恭一眼,看她玩味地睨著他,不言不語,便朝她微微頷首,亦沒有多說什么便縱身而去了。靳長恭等他一走,便蹙起眉尖看著他的消失的方向,眸光有些糾結地看著他的背影。“怎么感覺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契忍不住驚呼一聲。“的確,這一路上他淡漠得就像根本不存在這么一個人似的,寡人認識的靳微遙卻不是這種,他怎么時候改性子走這種沉默的羔羊這種類型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啊。”靳長恭若有所思地瞇了瞇眼睫,暗中遞了一個眼神給花公公。盯著他,隨時要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花公公了悟,遵命頷首。大概過了不大一會兒,聞人微遙并沒有出現,但從宮中卻奔跑出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則暗帝身邊的蛇蝎蟲蟻七怪,與他們其后跟著的一支異域隊伍。蟒那青鱗覆蓋的面容即使在陽光下亦是透著陰冷,更何況此刻陰霾天氣,只覺他是從濕滑冰冷的水池中爬上來的。“主子有請靳帝陛下一人與我等一道前去見他。”蟒似吐著蛇信,盯著靳長恭時,碧綠的眸子透著詭光。花公公卻是第一個不答應。“一人,呵~你們憑什么覺得我們會答應這種荒謬的提議?”他紅衣似杜鵑泣血,衣袂無風自揚,氣勢透著嗜血的冷森冽冽。蟒卻一點都不擔心他們的拒絕,陰陽怪氣地笑道:“我主人說了,若靳帝不答應,那他便毀掉整個靳宮,想必靳帝陛下該不會想要最終只得到一個被夷為平地的靳宮吧?”“你們敢!若他敢對這靳宮的一磚一瓦,我們一定會將你跟你主子挫骨揚灰的!”商族族長吹胡子瞪眼,使勁跺著柱杖,展現他一族之長的風范氣勢。“鳩占鵲巢,終是會一敗涂地,你主子倘若有一分聰明的話,就該明白再僵持下去,究竟損失的人會是誰!”鶴冷聲道。“是嗎?”骸聞言,好笑地挑起無毛的眉骨,像白皮癬一樣的皮膚一笑,便層層皺起,就像枯樹皮似難看。“那我們要不要試一試,嘶~”蟒吐了吐舌頭,與一等人笑得十分滲人。靳長恭靜靜地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句的針鋒直對,其實早先便聽到花公公傳述過暗帝臨走前留給她的那一席話,心中大抵已有了些決擇。她伸臂止制他們繼續,側眸那峰嶠般俊逸的鼻梁,薄艷的紅唇,在晨曦之下遺落一道唯美而攝人弧度。“你們都在這里等著寡人。”她身后一眾都震驚地看著她,花公公的臉色尤其難看。“陛下!——”“陛下,您在說什么?!”靳長恭淡淡地玩弄著指尖那瑩瑩流轉的銀針,面無波瀾。“放心吧,寡人不會有事的。倘若寡人半個時辰還沒有消息,你們便不用顧忌任何事情,直接率兵攻陷下整個靳宮。”“陛下,您根本就沒有必要……”花公公面沉似水,第一次面對靳長恭露出這般嚴肅的表情。“有必要!”靳長恭出聲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她抬眸,定定地看著他,見他一怔,或許也察覺到自己的口氣稍重了幾分,便瞥開眼睛,平聲緩聲道:“寡人與他——總該是要好好地談一次了。這一次,無論是以何種方式進行,都會有一個結果了。”她的決定即使是任性的,也沒有人敢反對,亦不會有人有能力能夠撼動她的決策。靳長恭最終便隨著七怪一道踏入了靳宮。曲徑幽廊,那熟悉的一草一樹,一花一亭,樓閣殿宇,靳長恭這一路上既不開口相詢,也那沒有停頓。七怪倒是暗中頻頻窺視她那一臉運籌為握,閑庭雅步的模樣,心里直犯嘀咕,直囔這主子的女人果然夠特別,那從容的勁兒就不像他們認識的那些娘兒們一點小事兒就十八只鴨子般聒噪。回頭一想,也對,人家主子的女人都能為帝為君這么多年,那一件件彪悍連男人都自愧不如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又怎么會是一般的女人呢?他們來到一處坐落在樹叢中的宮殿,遠遠看出那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靳帝陛下,接下來的路程便不是我等能夠踏入的,想必您該知道主子在哪里等您。”此刻的七怪,對著靳長恭的態度一反先前,明著是給予了充足的恭敬。不待靳長恭出聲,他們便齊齊轉身地離開了。靳長恭信步朝前,沿路她竟沒有看到一名宮女太監侍衛,就像所有的人全部都憑空消失了。她越走越覺得有些詭異,當她看著那曾經被前身永樂帝設為禁地,在年后又被她一把火焚燒掉的“重宇殿”,瞳仁一震。真是的重宇殿!?她怔然地上前,伸手嘎吱一聲推開那扇漆紅雕鏤門,看著里面纖塵不染的明鏡亮堂,華麗凝重奢華,她眸光一閃。她尋著記憶的途徑,靜步來到后院,外粉墻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