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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靳長恭卻明顯踟躕,并沒有選擇跟他一道走到暗帝身邊,蓮謹之看她安靜地站在公冶少主身邊末動,卻也了解了她的選擇。“柳姑娘,大恩不言謝,一切請保重。”蓮謹之行于最末,他上前朝靳長恭行了一揖,言語真切。而靳長恭感覺到公冶與夏合歡的視線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身上,她自不敢多言,只是道:“嗯,你……總之,別隨便死了,等著我去找你。”蓮謹之詫異地抬眸,看著她一臉認真叮囑的模樣,喉間一緊,張嘴想說些什么,卻最終只吐出一個字。“好。”說完,他便步履沉穩地轉身走了。很奇怪,當聽到她承諾著會去找他的時候,他原先一顆忐忑繁亂的心,竟奇跡地平靜了下來,那被霧藹遮掩的前方,那頓時一片晴朗寬闊。他是不是太依賴她了?他想道。或許,是她太溫柔了吧,才讓他一味地沉溺在她的守護中,最終變成了一種依賴。下一次!他雙眸倏地變得堅毅而明亮,下一次再見面,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能夠換他能夠來守護她,至少能夠回報她曾經在他最危難的時刻,伸出的那一雙溫柔的手……等暗帝一行人離開后,靳長恭便看到夏合歡走向歌笑嫣,看來他們的模樣也算是熟識,記得四區的獄長方錯說過,歌笑嫣是夏合歡帶進流失之地的,亦是他的女人,就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況且這個女人跟那個傳聞中的蒼帝也有關系,她究竟是誰?歌笑嫣這個名字很陌生,她根本就回憶不起半點跟她有關的事情。另一廂,公冶少主帶著止蘭跟勉強能夠站立的樂絕歌,平和地相談著什么。最終樂絕歌沒有選擇跟在公冶少主身邊,他跟夏帝他們離開前,走到靳長恭眼前,道:“那顆藥就當是抵了你利用我打退夏帝的事了,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對不對?”靳長恭很好奇他想跟第一次見面的她,提什么要求,便順勢道:“是吧,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樂絕歌看著她的眼睛,似失神了一瞬,鄭重道:“如果我死了,就幫我將這一封信送去風國。”靳長恭接過他遞上來的一封沒有沒有收件人的信封,看他一副看破生死從容的模樣,她淡淡地覆下眼簾道:“送去風國交給誰?”“送給風國宰相樂絕歌。”手指一頓,然后她再將信件若無其事地揣進懷里,頷首道:“好。”樂絕歌看她沒有絲毫情緒外露的臉,突然伸出手摸上她的臉頰,卻被靳長恭機警地躲開了。“你想做什么?”他收回細白無暇的手指,不涂而朱的唇角似笑非笑翹起,竟然是魅惑極其。“想看看你究竟長什么模樣罷了,不過可惜了,刺太多的薔薇還真不好摘。”他波光粼粼的美眸劃過她的眼睛,最終不再多言,很干脆地收回視線就歌笑嫣他們一道走了。最后,只剩下公冶與她了。而一身青衫儒衣的止蘭一直跟隨在公冶少主的身邊,他溫潤和善的眼睛看向靳長恭,于公冶詢問道:“少主,這位姑娘是?”“她是柳姑娘,云娘的事情就是她幫的忙。”公冶意精簡短地替他解釋一句。止蘭聞言恍然地看向靳長恭,有禮道:“柳姑娘,在下止蘭,云娘的事情多虧了姑娘的幫助。”靳長恭亦客氣地回禮道:“哪里,舉手之勞罷了,只是云娘此時在惡魔城,需不需要立即啟程地去找她?”“不必了,我們暫時會留在神遺之地。云娘既然之前能夠在流失之地生存下去,等我們處理完正事,再去亦一樣。”公冶清越珠玉般的聲音令人聽著心悅誠服,只覺得他的一切命令都是正確的。得知公冶暫時不會去惡魔城,因為此地尚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這是他的原話。靳長恭猜想,他所謂的重要事情,恐怕是與帝國以及神廟觀注的事情,沒有區別。究竟神遺之地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引來這么多勢力的窺視,靳長恭一直得到不具體的線索,可是隱隱她能感覺到神遺之地有種風雨欲來的征兆。剛才看公冶與暗帝一道前來,很顯他們不是準備聯手就是試探著對方的深淺。靳長恭估計六區必然有一區是屬于靳國的,想三十年前靳國亦算是一方強國,就算是現在落魄的靳國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么,在流失之地有靳國的勢力也不足為奇了。若靳國早就知道了神遺之地的秘密,并且派了人前來駐守,那么暗帝自然也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想來這種靳國絕密的消息前身“永樂帝”是不會知道的,畢竟暗帝才是真正的靳國皇儲。因為蓮謹之被暗帝帶走了,她攀著云娘的關系,自然而自地暫時跟著公冶身邊,看他前行的方向,分明跟暗帝、夏合歡他們是同一路——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她看向如瀑的長發,雪白的肌膚,飽滿的額頭,細長精致的眉毛,撐著一把精致青骨傘的公冶。流失之地總體而論是屬于帝國的范圍,連神廟也不敢明正言順地插手,那么恐怕身為商人身份的公冶這一趟是準備與靳帝合作同盟的,可是后來無可奈何因為樂絕歌的關系兩者分裂,那么如今他是打算獨自單干?明里他們三個人——公冶,她,止蘭,暗地里還埋伏著連她都探不清的八歧塢精英,他們三個通行無阻地來到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這里相比外圍干凈又明潔許多。雖然這里的建筑也腐朽都差不多了,到處都是老舊的殘亙,但是即使這樣,還是能夠通過一些蛛絲螞跡看出這里昔日的繁華景象。看得出來神遺之地曾經的不凡,它的前身或許是一座精美的宮殿,亦或者是一座雄偉的城池。他們三人來到神遺之地的中心地帶,靳長恭觀察著四周環境,一片空曠到處都是廢墟,這里就像一個巨石建城的廣場,廢墟中央部位矗立著六根高大的石柱,就像歷史老人一樣斑斑痕跡,述說著它們的經歷歲月。“少主,靳帝在前方。”止蘭看著石柱前那一道黑沉鮮明的人影,向公冶示意道。公冶看著暗帝,冷清干燥的風吹過,他灰袍獵獵,靜靜地站著,并沒有上前,亦沒有轉身離開。靳長恭看到暗帝時,她心中卻驀地生出一種想法。那就是不能讓公冶去投靠別的國家,靳國是她的,就算她再不喜歡暗帝,也不能將機會白白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