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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重了,即使是浴血魔功也快維持不住他的健康了嗎?靳長恭對著那張熟悉就跟照鏡子一般的臉,心情驀地有些沉郁,捏緊了關節。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這里,明明不需要親自來的,不是嗎?也許是她表示的冷冽氣息太強烈,暗帝前進的步劃竟頓了一下,然后一雙黑鴉鴉,毫無情緒波動的瞳仁,似冰冰涼涼的死氣纏繞過來,靳長恭心一驚,迅速斂掩遮了遮,額上細碎的發絲垂落,覆蓋了她大半張臉。那隔著層層人流,別的人或許覺得他那一眼只是隨意地一瞥,可是她卻知道他的感覺有多敏銳,于是她不再“重點”關注他了。他的身邊果然沒有了花公公的存在……連契也不在,倒是跟著他身邊,那幾個怪物模樣的人她倒是記得,在她被囚禁在靳國國院闡福寺的洞窟中時,她曾經看過他們一次。遠處,天空藍得半透明,那漸變的色彩明媚了整個天空,卻怎么也驅散不了她心中的陰霾。各國派來參與圣子決賽的貴賓由華韶接待后,一道帶進太陽神殿內觀坐,而他們帶來的那支匯聚龐大的部隊自然留在廣場上。不過是前來參與神廟一場選舉決賽,每國卻都帶著直屬的精銳部隊,這是威懾,亦或是顯擺,來自于帝國的目的又有誰猜測得到呢?太陽神殿月臺是一個圓弧形,起步階用白玉砌成十梯,約上百米的寬度,縱觀全局,面積寬垠數百平方米,粗略一數明面大概有三十幾根大柱支撐,太陽神殿是神廟中最大的殿堂,歷代圣子或重大儀式在此舉行,部分坐床、親政大典等重大宗教和政治活動也是在這里舉行。華韶昂步清漣地步上主位,眉目清泠,芝蘭玉樹般衣袂飄飄,而十國特地前來觀賽的人員則由其它僧侶引導如數落坐,隨合十司中的禮祭師,便命人長號長鳴傳召十位圣子候選人進殿謹見。靳長恭原本是沒有資格在這種大場面跟隨著一同觀禮的,特別還是跟在華韶身后那么重要的位置,可是仗著華韶的縱容,天生白目的厚臉皮,或者說是自我中心,不在乎別人的任性情緒,她依舊垂眸,安靜地留在他身邊。那是一個相對顯眼的位置,其實就算是不顯眼,有華韶在,那個地方就一定是一個令人注目的地方。所以靳長恭這一做法,說穿了也可能是一種帶著試探性的冒險的舉動,她充分利用十司祭師的掩護,又有華韶這盞聚光燈的襯托,再加上接下來的戲份她并不是主角……打個醬油啥的,能暴露的可能性有幾成呢?很快,十位穿著緇衣,容貌氣質皆十分出眾的圣童逐一入殿。靳長恭看到了熟悉的蓮謹之,他水墨畫一般素凈淡雅的面容暈著柔和的光,一身飄渺宜人的氣質,令人久久難以移目。一副裝腔作勢,噙著溫和笑意的羅燁亦出場了,此刻的他就像戴了一張虛偽的偽善面具,再怎么裝也掩飾不了他投向蓮謹之目光中的陰冷。十位圣童排列有序地進入,然后再橫列一排,靳長恭一一掃視一行,在最尾入內的一道身影停駐了片刻。她認出他了……是那個名叫長生的少年!如瀑的長發,雪白的肌膚,飽滿的額頭,細長精致的眉毛,高挺的鼻子,柔軟而桃紅潤澤的嘴唇,細長的頸脖……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雙透著粼粼波光的黑玉眼瞳,黑得純粹,黑得無邪,似新月般無害,嘴角永遠彎著淺淺弧度,露出兩抹深遂酒渦的嘴角之上。要說這么久沒有見了,他跟以前有什么變化,那就是他的笑容更加令人松卸,只要那一抹純真柔媚的一笑,便可以融化一座冰城。這一場圣子爭奪賽,勝利的會是誰呢?靳長恭瞳仁驟然閃過一絲趣味。曾經無聊的時候問過華韶,他們神廟對于圣子是一種什么樣的看法,然后他因此發表了一番言論她總結如下。所謂圣子,就是一個“不善言辭”,不懂政治理論構造與陰謀陷害的的弊塞神廟,用來接通外界消息的一個道具,它的作用不外乎就是利用圣子代替神廟外交使節,讓神廟與從帝國之間建立起的一種友好和諧,共同發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融洽”關系的橋梁。“蒼國不虧是列強之首,看那圣童一看便知非一般人。”算不上強國的北奧國國主,眉開眼笑地對著旁邊的蒼國來使,呵呵一笑。蒼國派來的是左丞——陳澗,一個不茍言笑,嚴肅得有些古板的中年人。他身居高位,早就聽慣了別人的阿諛奉承的話,自然不會面露得意之色,要知道蒼國即使是一名丞相都比一個小國的國主來得尊貴。看陳澗那不愿搭理他的酷樣,北奧國主訕笑一聲,便跟旁邊的人搭話。十國后選圣子,便有十國的人員到臨見證最后一刻,除了蒼國來的引人注目,夏國與靳國,這兩個國家亦是眾人觀注的要點。夏國與蒼國都是軒轅大陸頂尖的強國,雖然蒼國與夏國都只是派來一名官員應場,可是別人依舊眼紅著上趕著去巴結。與之相反的就是靳國,那簡直就是一個死亡禁獵區,只要一踏入那禁區,就是一種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威脅,只有不想活命的人才敢靠近。要說靳國也不算多強,頂多比一些小國來得強悍些,可是最近靳國的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誰不知道靳國如猛虎出關,勢不可擋,無論從各方面來說如今的靳國已經不容小覷。當然,眾人忌憚的除了靳國的鐵血懾殺,更加畏懼永樂帝這個殺人如麻,變態至極的瘋子!所以永樂帝落坐的那一片了,就像被啃噬掉的腐rou,白白空了一大面積位置,誰都不敢靠近。所以靳長恭看到的就是別國熱熱鬧鬧地寒暄,討好,而靳國那邊卻冷清得讓人感到壓抑,沉重而無法呼吸。蓮謹之一直循規蹈矩地步入殿內,他知道靳帝來了,雖然他曾經以為她很忙,忙到根本不會特地過來一趟,看他選舉的結果。可是她卻來了,在一踏入太陽神殿內,他便無意識地摒住呼吸,想抬頭看一眼她的存在,卻也莫名地有些緊張,遲遲垂睫不動。直到一股似寒冰浸骨的視線侵蝕在他的身上,他渾身一僵,一抬眸有些不解地望去,卻看到那一張總在他午夜夢繞的臉,此刻用一種令他毫無感表,幽深得似要將他拖入深淵的眸子看著他。……那一刻,他感覺手腳瞬間冰冷,腦袋一片空白。暗帝看著蓮謹之,斜依在坐靠上,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