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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漩渦,他們竟離原地越來越遠,最終進入了混沌海域的中心地帶,船才緩緩停止的運轉。所有人在頭暈腦花,跌落在船板,然后腳步輕浮得像踏在不真實的的云朵軟綿綿時,看著劫后重生的彼此,都一副傻呆了的模樣。他們竟然活著?!他們真的活了下來!一時之間他們驚喜地狂叫,大喊,像發情的猴子一樣到處躥跑著,蹦達著,根本歇不下來。“天啊,我們真的活了下來了!”“你是真的嗎?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呢!”“混蛋,活著的感覺真好!”穆梓易也有些難以置信,他沒有想到放棄了駛航,放任著船自已隨著漩渦旋轉,他們竟真的脫離險境了。這么說,剛才“柳梅”知道會變成這樣,才敢這么做的嗎?他看了一眼正在解綁著她跟華韶和尚繩子的“柳梅”心中起伏不定,眼神也明明滅滅。“你知道會變成這樣?”他耙了耙頭發,走上前問道。靳長恭也整理了一下亂七八糟的頭發,看到穆梓易上前搭話,似笑非似地睨著他:“你覺得呢?”她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因為一開始她的確也只是猜想,用一萬來賭那一個萬一。而穆梓易卻當她是責怪剛才他們的恩將仇報的態度,心下有些愧然。“……多謝了?!?/br>靳長恭倒是挺欣賞他這種敢錯敢當的性格,于是擺擺手道:“現在謝還太早了,我們被困在這混沌海域想要出去,恐怕還得耗點精神。”穆梓易聞言,揚目看向那團團將他們圍住的漩渦,再度陷入危患之中。剛才他們的船就是被這樣一個接著一個的漩渦轉了進入這中心,可是接下來他們想要離開,又該怎么做呢?“師傅,你怎么看?”靳長恭剛才被送進這中心位置時,曾靈光一閃,總覺得一切皆有規律可言,最終他們平安脫險,她更加肯定了這一點。周圍的空氣再度恢復平靜,輕輕的微風吹動華韶廣袍衣袂翩翩,他雙眸若兩汪清泉落入靳長恭眼中。“阿恭不是心中已有打算?”明顯,他不會反對靳長恭的一切行為,縱容著她的選擇,他會在一旁跟隨著她,卻不會替她安排一切。他相信她能夠應付眼前的危機,他也相信她會成長成他期望的那樣……足以支撐以后所有變故,能夠自負于天下,絕不負于已心的人。靳長恭回視著他的目光,然后轉身對穆梓易,不容置喙道:“等一下將船將給我支揮?!?/br>穆梓易看見她眼中的堅持跟果斷時,心中亦有觸動,那是一種忍不住想要臣服在她眼下的錯覺。眼神閃了一下,他半垂眼睫,考慮片刻道:“好,希望你真的能夠帶我們出去!”☆、第三卷第十七章海上危險(二)眼神閃了一下,他半垂眼睫,考慮片刻道:“好!希望你真的能夠帶我們離開這片死亡之海!”靳長恭俐落颯爽地將身上的薄灰襖脫掉扔給華韶和尚,看到眾人怔愣愣地看著她,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視線搖擺,頓時濃眉惡煞一兇地掃過他們,厲聲道:“看什么看!還不趕緊各守其位,準備出發?”那些平時囂張跋扈,眼高于頂的一等民們被靳長恭這么兜頭兜臉,毫不留情地甩了一臉子,頓時只覺臉上有些訕訕然的尷尬,趕緊后知后覺地移開眼睛。剛才他們劫后逢生,之前心中一直嚴防的戒備松懈不少,自然也多了幾分愧疚與感激。厚厚的陰郁烏云射透幾縷光線,她長眉鋒利似劍,卻有一雙晶瑩剔透的烏黑眼珠偶爾流轉,似不經意掠過一絲絲邪魅之意,薄唇冷漠得艷色,青絲隨風飄舞,昂首筆直立于甲板,廣垠碧海為她渡了一層柔媚的水紋光澤,隨著他們心境的變化,此刻這些一等民再瞧她那一俊美惑世的臉時,只恍然失神她就似那從海中開天劈地,從混沌而生的海之女神。所以一個個就像是定在原地的木樁子一樣,艱難地移不開眼睛,卻不想他們這一舉動惹來“女神”的極度不滿,他們不由得苦喪著臉,拔腿就朝著船艙跑去,努力挽回“名譽”干好份內事情。剛才穆領主跟她的對話,他們在一旁也聽清楚了,他們原先的懷疑與誤會隨著她的實際行動多少瓦解不少,想著她那厲害的身手,從容不迫的態度,以及是那神秘而富絕天下的八歧塢的身世,或者她真的有什么通天本事能將他們帶離這片埋骨之地。為著能夠活下去,他們沒有什么是不能妥協的,流失之地的人被外界的人輕視為最卑微,最惡心的蛆蟲,但即使這樣,他們亦要不擇手段,就像被踩在最底層,只剩一口氣都要頑強生活下去!只要在黑暗中預留一絲陽光,他們就能選擇讓自己不絕望,這是信仰,亦一種最原始的欲念。“師傅,我看不懂……”靳長恭揉了揉額頭,有些頭痛。華韶看了她一眼,伸手蒙住她的眼睛,輕聲道:“還原你的本心,阿恭你的心亂了?!?/br>耳畔傳來了他恬靜平和的聲音,還有海風、浪花、船上竊竊私語,船搖晃的細碎“呻吟”……漸漸,她的心進入了一種奇異的境界,平靜得那么不可思議,就像她此刻就處在一種奇妙的世界。這里面,她是平穩而安全的,她無所顧及,她可以掌控著整個世界,所有一切都逃不出她的意念所及。驀地,從背部蔓延而來的酥麻痛意驚醒了靳長恭剛才的走神,原來不知不覺她竟隨著心境而運功,感覺體內的內力又深了幾分,靳長恭一把抓住華韶的手握在手中,溫涼的手心觸著那溫暖如春風的感覺。“那本功法叫什么?”突然,她很想知道。華韶似怔了一下,爾后才道:“本心源,它沒有名字,若你愿意,可以替它取一個?!?/br>靳長恭緩慢地拉下遮下她眼前的手,勾起優美的紅唇,懷念地念道:“我曾聽人說過,征服世界,并不偉大,一個人只有征服了自己,那么世界便是已經握在他手中,那么……叫它控心吧。”看著那片像沼澤一般的海洋,那不斷旋轉的漩渦,靳長恭眼中思緒萬千,一一流轉過濾最終她,道:“既然暫時看不懂,那么就拿出實踐的精神來試一試它的水究竟有多深吧。”穆梓易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等待著她的決定,所以在聽到她的話,便上前問道:“你想怎么做?”“命令大伙兒沿著左斜角上進,那個方面處于中元七八點,以立冬居乾卦數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