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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泛紫,比起被被子包裹著秦舞毓,周圍更多狼性的眼睛是盯著他。靳長恭掃了一眼四周,立即蕭殺一片膽子不少的視線,然后遞了一眼神給福公公,福公公略一愣,便領悟地扯下披風給雪無色披著。雪無色當即感激又可憐兮兮地瞅了一眼靳長恭,他衣服早在剛才他們沖進來時,被人踩得一塌糊涂了,想穿估計也不行了,更何況他當時嚇得都忘了穿衣。莫流瑩并沒有被靳長恭的話嚇退,她恭敬道:“流瑩斗膽,這件事情希望陛下能夠查清楚再下定論,小毓她不會武功,怎么可能躲得過宮中禁衛軍還有雪宮門衛跑到雪無色的床上,如果是有人特意將她擄來再強行施行暴力,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莫流瑩字字珠璣,寸步不讓。她的話雖然有些喧兵奪主,可是亦是靳長恭的想法。“雪無色,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釋?”她睨向雪無色,冷淡開口。靳長恭也覺得此事蹊蹺的地方太多了,第一秦舞毓的確不會武功,她想瞞過所有人潛入雪宮,可能性幾乎為零,第二雪無色武功不錯,就算有人幫秦舞毓潛進去,他怎么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便被人設計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如無意外,肯定交合了!“陛下,這件事情,奴才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昨天夜里,奴才……覺得暈暈沉沉的,好像喝醉酒一樣,然后……醒來就這樣了。”他有些著急,這件事情令他也難以摸清頭腦,說著說著更混亂了,他不敢與靳長恭直視,便低下頭了。“那你記不記得,你究竟有沒有碰過秦舞毓?”靳長恭不允許他逃避,強行抬起他的臉,幽深冷澈的雙眸犀利地探進他的眼睛里。雪無色不敢撒謊,抬起頭,艱難與她對視,面目上汗珠涔涔,雙唇透出一股紫青色,搖頭道:“奴才清醒的時候并沒有碰她……”“你騙人!你明明……咳咳~昨天是你強行了,是你害的我,昨天我還抓了你,咳咳~”秦舞毓聽到雪無色的矢口否認,一急,說得太快,一邊咳嗽,一邊字句不詳,卻能讓聽懂地悲涼辨訴道。一說完,她就像快要背過氣一樣,趴在莫流瑩的肩上,拼命呼吸。靳長恭聞言,卻若有所思地瞥了秦舞毓一眼,再望著雪無色的臉色,剎那間變成灰色。沒錯,在他的身上她的確看到有幾道抓痕,看來秦舞毓所言并不假。于是,靳長恭再度重問一遍:“你碰沒有碰過她?”滿屋充滿惶惶不安的氣氛.好像地球末日就要來臨了。雪無色咬緊牙齒,他的心像掉在冰水里,腦子里像一桶漿糊,顫了顫雙唇,道:“陛下,昨,昨天的事情我真的記不清了,可是,我記得,我記得明明是您來了,我們,我是跟您在一起啊……”他的話一落地,整個房間都瞬間炸開了。什么?昨天陛下竟然也在這間房子里?!靳長恭聞言,面驟然罩落一層蕭冷,揮落一掌推開他,怒不可遏,道:“簡直滿口胡言,昨天寡人何時來過雪宮?”“可是……昨日跟奴才在一起的明明是陛下啊?”雪無色臉白似雪,卻極力辯解道。靳長恭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扯出這種荒謬而拙劣的借口,五指似鷹爪一把提起他肩膀便整個人扔出房外,摔在雪地上。“來人,將雪宮里的奴才都給寡人找來,既然他這般肯定,那寡人倒想聽聽整個雪宮人的證詞,看寡人昨天究竟有沒有來過!”她凝視著雪無色驚疑、動聳的臉上,眸中幽深重重,霧埃重重。很快,禁衛軍從院外抓來四名侍衛與六名太監,他們臉上現出怯弱的討饒的神情,一頭急急軟弱地跪在雪地里,不敢抬頭。靳長恭踏出房內,而福公公他們隨著他出來,莫流瑩他們亦移出房間。“寡人問你們,昨日寡人可否來過雪宮?”她眼神注視著跪著的十人。他們牙齒咬緊了。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只能忠實本能地都迅速搖頭。“那昨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將昨日知道的事情一一道來。”靳長恭知道他們沒有撒謊,可是雪無色也沒有必要撒這種明顯會被拆穿的謊言,所以越想越覺得這里面的事情確實詭異。一個個頭小小,腦袋也小小的,小太監瞧了一眼摔在地上,臉色慘白的主子,心跳得很快,結結巴巴,道:“回陛下,昨天,昨天快點燈的時候,主子說,說他有些不舒服,不需要奴才侍候,很早睡了,可是奴才想到主子曾吩咐要去打聽,打聽陛下會不會過來,便去敲主子的門回稟,那時候奴才才發現,主子根本就不在房中了,可是奴才不敢聲張,就退下去了。”他是雪無色的貼身太監。靳長恭耐心地聽完他的話,看向雪無色,看他并沒有反駁或者激動的情緒,想必這小太監說的是真的。另一名長得像一只猴子似的太監,顫聲道:“回陛下,昨天主子的確不太舒服,他睡后連晚膳都沒有用。”他是傳膳的太監。“晚上可有人聽到什么異樣的聲響?”靜寂了許久,靳長恭又問道。太監們都搖了搖頭。可是這時候,一名帶刀侍衛卻恰時發言了,他道:“陛下,其實昨日夜里,奴才出恭,不小心看到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可是當奴才再留神一看,卻什么都沒有,當時奴才以為自己眼花,便沒有深究。”雪無色驀地抬眸看向那侍衛,喉舌都給什么東西干結住了,心跳得像胸膛里容不下。不是的,他想吼,他想喊,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是說,從昨日夜里到今天早上,他們之中誰都沒有見過雪無色一面,是嗎?”靳長恭的聲音加重,不容刻圜。“是!”十人一抖,爭先恐后地回答道。雪無色手腳再僵,也艱難地從雪中爬了起來,扒在靳長恭的衣擺處,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昨天確實有些不舒服,便吩咐他們不需要掌燈,便早早就睡下了,可是在我半醒半睡的時候,陛下您卻進了我的房間,是您,我真的沒有認錯,也不會認錯了,然后我們……”他頓了一下,并末繼續。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可是之后發生的事情,想必都能聯想得出,一直淡漠的靳微遙微微抬首,此刻他雙眸陰鷙,波光粼粼閃爍不停。“秦舞毓,你呢,你又是怎么來到雪宮的?”靳長恭俯視著雪無色,話卻是針對門邊的秦舞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