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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噤聲,就沒再說什么了。一般除了談公事,他都是愿意一個人安靜地待著,所以閑談扯淡,他并不在行。“公冶,你家里有幾個人啊?”靳長恭一邊觀察著人流走向,一邊沒事扯事問。“一妹一兄?!?/br>“親的嗎?”“有一個同胞meimei,兄長是堂兄?!彪m然她問得很籠統,但是公冶卻理解。“哦,有meimei啊~”靳長恭嘴角一抽,聲音有些怪異,因為她一眼就看到前方一身風sao華麗的樂絕歌與正直威風的秦將軍并肩而走的身影,頭一撇沒有遲疑地再度掉轉方向。“meimei多大了?”看把他們甩掉了,靳長恭急切的腳步慢了下來,腦子也同時轉了回來。“十六?!惫彼闶强闯鰜砹?,她這是在躲人。“十六?我也是十六,不對今年十七了,既然你不肯嫁給我,不如讓你meimei嫁給我吧?!苯L恭痞痞一笑。“她已經有末婚夫了。”公冶掉頭看一只火紅的孔明燈。“公冶啊,你拒婚怎么永遠都只有這么一個借口能用,你有末婚妻,不是也沒有成親,你meimei的末婚夫,直接甩了就是了?!苯L恭好笑地反駁道。“她的末婚夫跟我的情況不一樣?!惫甭勓院眯Φ負u頭。“哪里不一樣?”靳長恭有些奇怪。公冶眼神總是那般高雅而善意:“她的末婚夫是蒼帝。”“噗~丫的,后臺還真強硬!”靳長恭面上撇撇嘴,做失望狀。心下卻一沉。為什么八歧塢會跟蒼國的人有婚約,八歧塢的勢力難道背地里是支持蒼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是不是該放棄對公冶的招攬?“蒼帝是莜蝶自己選的,跟八歧塢無關?!惫狈路鹂闯鼋L恭的想法,又加了一句,公冶莜蝶是公冶meimei的名字。“她自己選的?難道她看上了蒼帝?”靳長恭心微微一松,同時對此事也來了點興趣,遂追問道。“莜蝶曾意外救過蒼帝一命,便喜歡上他了。而蒼帝因欠她一個人情,于是莜蝶便要求他娶她時,但承諾在她十八歲便來提親?!惫币矝]有隱瞞地滿足她的興趣。“你講故事,怎么能這么簡單幾句就搞定了?具體的情節呢?”靳長恭不滿,她想知道蒼帝對莜蝶的態度,還是想從側面了解一下那個神秘的蒼帝。“我知道的也不并不多?!惫庇行o奈地對著她笑了一下。靳長恭瞪眼,余光看到一隊人走來,為道的就是莫家的當家——莫衛。他旁邊的是莫家的一些正房嫡子嫡女,其中莫巫白也在其列,她眼睛骨碌碌地左瞧右瞧,也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呢?靳長恭蹙眉,現在她有急事,不想遇到他們耽擱,靳長恭拉起公冶掉頭就走。可一回頭,就看到一對令她更不想看見的人。擦!流年不利!前方,一身白衣勝雪的靳微遙與嬌艷若空谷幽蘭的莫流瑩就像一對壁人,在燈火中恍若仙人相攜而來。他們看到轉身過來,與他們面面相覷的靳長恭與公冶少主時,一怔。然后兩方便是深沉的沉默——無語。“那個——是不是靳帝陛下?”莫衛遠遠看到前方的兩道背影,張眼疑惑緊張地喃喃道。什么?!那個色帝就在前面,莫巫白猛地抬眸望去,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神色瞬間喜不自禁,喊道:“陛下,陛下!”那聲音說不響是騙人的,至少靳長恭聽得“虎軀”一震,因為她已經能夠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我聽到有人在叫靳帝,難道靳帝在前面?”官員在嘀咕。“什么,陛下在前面?”花公公與一眾屬下。“快,靳長恭在前面,我們去堵人。”夏合歡與夏悅。“一起去湊湊熱鬧吧。”樂絕歌與秦風。感覺有一種被“敵人”從四面八方包圍的錯覺,靳長恭頓時回眸狠狠地瞪了莫巫白一眼。叫!叫個毛啊,等一下她身邊跟著一大群甩不掉的尾巴,她的拐騙財神爺進圈的計劃不是又得耽擱?莫巫白“嬌軀”一顫,有些委屈自己的一番久別重逢、熱情的叫喚,為什么得到的卻是這么一個憤氣騰騰的瞪眼?“公冶少主,久違了?!苯⑦b神色在燈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公冶在暖暖光暈中,不矯不燥,舉止就像一塊無暇的的美玉,無可挑剔。“太上皇客氣了?!甭犝Z氣,兩人的關系真的很淡。“公冶原來跟太上皇也是熟人啊,怎么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呢?”靳長恭搖了搖他們相交的手,眼神睨著太上皇淡淡道。公冶知道在別人眼中,他們兩個男人手牽著手有多曖昧,特別是靳長恭的名聲簡直已經不足以用不堪入耳的程度來形容了,可是他卻掙不開他,又敗在她“很邪”的笑容下,干脆任之由之,反正他對于名聲這種東西也并非很注重。靳微遙果然看到他們牽著的手,眸光溫度頓時降了數十度。他們什么時候這么親密了,他怎么從來不知道?靳長恭你好本事啊,連公冶這種男人都勾引得了!怪不得公冶少主會對他失約,原來一切都是你從中作梗。莫流瑩當然也看到了,但是她的心思跟靳微遙卻不同。她瑩玉的雙瞳有著掩不住的嫉恨。公冶少主怎么會跟她在一起,她是個什么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廢物皇帝,好好的一個靳國變成如今這般落魄的地步,全是她一手造成的“功勞”,可現在她竟然能夠攀上八歧塢這個高枝,難保她不會東山再起,如果真是如此,這世道就真是太不公平了!公冶少主怎么會看上她?那日在徽州梨花會的鑒寶會上,他便是選擇了一個不知道底細的少年,也沒有選擇她,這讓一向自尊甚高的她,為此一直耿耿于懷,如今他卻又看上靳長恭,憑什么他就看不上她?“公冶少主,你可記得小女子,當是在梨花會上無緣于少主相見一面,如今倒是意外之遇。”莫流瑩收斂起全部心思,衽衽施一禮,面帶柔美微笑,一派閨秀貴女的氣度。靳長恭聞言,冷嗤一聲:“公冶,你好大的面子啊,這莫流瑩連寡人這皇帝都不曾行禮,倒是先朝你行禮,看來莫家真是會教育人呢!”莫流瑩先前全身心都關注在公冶少主身上,一時竟忽略了靳長恭,或者說是她故意選擇忽略的。如今聽她率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