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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末領悟他的話,卻見花公公已經笑意晏晏地步入。他這次從青姑房中搜到幾樣有嫌疑的物品:一盒蛇油膏、一張水墨畫,與一張燒得面目全非的紙張。靳長恭蹙眉拿起蛇油膏不解,花公公立即解釋,這盒蛇油膏的用處大抵是被毒蛇咬后,清干毒素后涂抹用來加速傷勢愈合的。她揭開一看,確實是用過,莫非青姑曾經被蛇咬過?仔細翻察了一下放下。再看那張水墨畫,上面畫著一片梅林,畫功一般并沒有多精妙,唯一顯得特別的卻是一枚印在角落的陽字。而那張紙,燒黑了一大片,隱約看得出來幾個字,夢回、情繞念、舞。這些詞倒是纏綿,指不定是首情詩。“從公公帶來的線索看來,十有八九是為情所誤啊!”契湊著腦袋瞧完,也發表了一番感言。花公公聞言,眼梢微涼地睨了他一眼,契立即撇開眼,跳后一步。他撫著胸直呼,媽呀,公公好兇,果然戳到他的底限了。靳長恭沒理會他們兩人的小動作,突然道:“皇宮哪里盛種畫上的梅花?”花公公立即稟道:“回陛下,御花院與冷宮皆有,而內苑處秦小主子前年說是要釀梅子酒,亦讓宮人遷了些栽種。”秦舞陽?!靳長恭盯著紙上的字,視線若有所動,舞?莫非是他?這時,她腦中不由得回想秦舞陽曾對她那沒有掩飾仇恨的神情。“走,我們去秦舞陽的院子逛逛。”喜鵲啼囀,靳長恭漫步在一片梅林之中,僅花公公與契跟隨著。疏花團團似雪,一路游走,只流清氣滿乾坤。梅花飄蕱,燦如云霞,又如燃燒在雪中的火焰。梅林掩映之中,整齊的院落和花園錦簇交錯雜陳,恰似一盤殺得正酣的象棋子兒。靳長恭踏步觀察著秦舞陽的住處,果然甚妙,然而不經意間抬眸,卻感受到一陣陣窣窣碎碎的響聲,什么?驀地,一物快若閃電般從枝椏間射來,花公公護身擋前箭步一掃,轉瞬間便抓住一物,定睛一看,赫然是一條渾身透綠的竹葉青,它正吐著蛇信嘶嘶,扭曲著身體。“放開它!”正當花公公欲斷其七寸時,一聲怒叱隨之響起,只見一名冷顏厲聲的男子出現,他身著一襲柔軟輕薄的晚霞紫系襟紗衣,領口繡幾朵枝葉纏綿的淺色鳶尾,玉帶纏腰,劍眉入鬢,立于梅林中非筆墨所能揮灑的紛華綻開,芳姿妖妍。花公公看到他,玩味地瞧著他:“秦小主子,這畜牲膽敢弒君犯上,您這是要包庇它還是縱兇主犯呢?”秦舞陽目若寒星,盯著靳長恭,一字一句道:“放開它,它是我養得藥蛇,并無毒素。”靳長恭將他上下打量一番,沒想到當日落魄的人收拾一番,竟如此超凡脫俗,倒不愧為最受寵的四侍之一。“寡人問你,你且如實回答便放了它,你可認識青姑?”秦舞陽眉眼細挑,嗤笑一聲:“青姑乃陛下之心腹,常游走出入內苑里面,您說我認不認識?”這口氣,真TMD欠虐!靳長恭暗呸一口,然臉色依舊冷淡道:“寡人問的是,你跟她有什么不一樣的關系嗎?”“沒有。”他直接道。擦!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懶得廢話,她直接從懷中扔出一物:“瞧瞧這是什么,這瓶蛇油膏底部分明印有一條腹蛇印記,難道你想說此物非你所有?!”秦舞陽捏緊手中之物,沉默半晌才道:“她曾經經過梅院被我侍養的青蛇誤傷,我便順手扔了此物給她的,之后再并無交集,信與不信由你。”靳長恭看他神情孤傲若梅,確不像jian詐之輩,略微斟酌片刻,卻見花公公扔出一張紙。“秦小主子,青姑確實愛慕于你,難道您一點都不知情,還是你利用她的感情,打算來謀害陛下!”秦舞陽看著花公公,并非瞧一眼地上的紙,清冽的雙瞳冷意十足:“你這是什么意思,是想誣諂我與青姑私通,還是打算將一切屎盆子都扣在我身上!?何必呢?想讓我死,直接便動手,無需再找任何借口了!”靳長恭蹙眉,這人真神經質,誰一直惦記著要他的命了!不過聽了他的話,靳長恭倒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莫非是青姑暗戀秦舞陽,見他一直屈辱承歡于永樂帝身上,便一時豬油蒙蔽了心智擅自刺殺于她?“誣陷!秦小主子,咱家看分明是你利用青姑,唆使她將匕首暗中遞給聞人長空,借此刺殺陛下,否則那張讓你看著青姑尸體寫感悟的紙,為何空白一片,分明你是心虛,無言以對,您說是嗎?”花公公眼睛里閃動著一種猩紅的佞光,猶如一只黑色邪惡的蝴蝶在眸中躍動。秦舞陽臉沉黑一片,他視線掃向靳長恭,憤然道:“我沒有!就算我想殺你也不會借別人的手!”☆、第一卷第二十九章馴獸與馴人的區別MD,想殺她還有理了!靳長恭見他矢口否認,虛空打了一個手勢,只見十二星煞頃刻現身:“別扯了,要冤罪還是狡辯,自己去刑部大牢好好交待吧!”不耐煩地總結完,靳長恭一轉身,只見梅林落英下早已圍滿了一群男人,乍一眼看去,嫵媚的,清純的,妖精型的,各式各樣的美男齊聚一堂,亂花迷人眼。“放開我!要殺就在這里殺了我,刑部大牢十冤九罪,從來便是有進無出,我死便要死得清清白白!”秦舞陽掙扎著,卻被十二星煞牢牢束縛著跪下。“您早就不清白了,何必呢?呵呵~您秦小主子帶下去。”花公公眉梢眼里皆帶笑意,輕勾勾地眺了他一眼。而契則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卻一直沒吭聲。靳長恭橫掃了一圈那些男人們,見他們縮了縮脖子,卻沒有退開,片刻蓮謹之帶著宮人急步趕到,他們方松一口氣。見秦舞陽被帶走,他情急跪地道:“陛下,請稍等,您要帶秦舞陽去哪里?”“起來!”靳長恭看著他,直到他不敢違背起身后,才道:“聞人長空刺殺寡人的事情,已要查明與青姑有關,而青姑的事情與秦舞陽又扯不清,只有帶回去調查。”“陛下明諫,青姑與秦舞陽的事情,其實謹之當日亦在場,青姑曾誤中蛇毒,謹之勸說舞陽拿來方從房中扔了一拿蛇膏于青姑,至此兩人如同陌路,謹之敢保證舞陽絕無做下對陛下不忠之事。”這么說來,秦舞陽并非故意設計來施恩于青姑,一切只是巧合?靳長恭沉吟不語,而花公公則陰測測地睨了蓮謹之一眼,從袖中取出一物:“那么~這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