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激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回蕩在整個賽場,最后一個動作定格在原地,隨后緩慢的收回,對著評審團和觀眾席深深鞠躬。 臺上身著黑色拉丁舞服的女人站得筆直,輕輕摟抱住身邊的男伴,對歡呼的觀眾展開笑顏。 很不錯,中間跳起來那段沒失誤。教練拿了一件外套給女人披上,語氣里滿是贊揚。 女人彎了彎眼睛,眼尾向上勾起,嘴唇飽滿紅潤,松了一口氣,還好,緊張死我了。 身后的男伴笑了笑,咱倆一起比賽多少場了,獎也拿了不少,有什么可緊張的。 中間那段我練了好久,第一次做這個動作怕做不好啊。她撇了撇嘴。 練的時候也沒見你怎么失誤。男伴敲了敲她的腦門,走吧,采訪。 各個國家的媒體記者蜂擁而至,閃光燈攝像頭對準站在一起的兩個人就是一頓狂拍,話筒也巴不得塞進他倆嘴里。 他們在拉丁舞的圈子里很火,十幾歲開始就是舞伴,參加過各種比賽,也拿過很多次冠軍,更是代表過國家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女人揚起笑容,不卑不亢的回復,腳下還穿著拉丁舞鞋,剛剛跳完一場舞也不顯得疲倦,依舊神采奕奕,修長的雙腿很直,漂亮的臉更顯得耀眼。 祁荔!不遠處觀眾席傳來呼喊她的聲音,她順著聲音看過去,笑著和粉絲招手。 男伴笑著捅了捅她,行啊,比我還受女生歡迎。 祁荔切了一聲。 蕭亞,這邊! 有記者在喊他,祁荔拍了拍他的肩,你繼續(xù),我先走咯。 進了只有自己一個人的休息室,蹬掉舞鞋癱倒在沙發(fā)上,教練一進門就看見在沙發(fā)上睡覺的祁荔,連忙把她拉起來,等會還要去領獎的,你可別把頭發(fā)弄亂了! 祁荔不高興的坐起來,一下沒一下的玩著手機。 教練給她沖了杯茶,問:荔荔,看見評審團里面有誰了? 她抬了抬眼,看見了。 那個死豬,肯定不知道會怎么給你扣分。 祁荔看著他笑道:你是教練,怎么能罵人家死豬。 教練白了她一眼,這關乎你的舞蹈生涯,吊兒郎當?shù)南袷裁礃印?/br> 隨便啦,我的實力擺在那,他做的越明顯就越有人罵他,別生氣哈。她笑嘻嘻的安慰他。 他嘆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蕭亞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低迷的氛圍,他疑惑問:怎么了? 就是那個王院士。祁荔說道:他竟然還是評審員,倒大霉了。 哦,我就說怎么那么眼熟,原來是他啊。蕭亞恍然大呼,怎么,他還sao擾你? 沒有啊。她眨了眨眼,教練怕他不按實際給咱倆評分,拿不到冠軍。 蕭亞在她身邊坐下,笑道:那這樣確實很遺憾,要不你就給他嘗個甜頭,給咱們個冠軍? 祁荔拿起枕頭就砸他,要去你去! 教練無奈把他倆分開,出門前囑咐道:差不多時候要宣布了,過十分鐘你倆出去。 十分鐘后,二人重新收拾了一下去了舞臺外側(cè),已經(jīng)有了許多參賽者在等候,有一些人之前比賽的時候見過,祁荔微笑著打招呼,她不太對結(jié)果抱希望,王院士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中年男人,站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鮮少有女人能拒絕他的邀請,所以結(jié)果能進前三就很不錯了。 主持人從第三名開始公布,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內(nèi),正是他們,不少在場的觀眾甚至是參賽者都對排名感到驚訝,就連蕭亞都忍不住瞪大眼,祁荔眼神提醒他,揚起笑容大步走向舞臺中間,二人深深鞠了一個躬。 她余光看見,坐在正中央的王院士笑容嘲諷的鼓掌,肥的流油的身材看起來沉甸甸的,譏諷的笑容似乎在對一個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小女孩表示惋惜。 祁荔笑容不變,一個眼神都不曾停在他身上。 結(jié)束后很多人都來表示自己的驚訝和可惜,祁荔倒是不在意,她沒有要求自己在舞蹈生涯中必須滿冠,只要做到自己的最好,其他都會是外界因素。 上車回酒店,蕭亞調(diào)侃道:我以為會墊底呢,第三也還不錯。 教練瞪了他一眼,讓他到后頭去。 祁荔輕哼一聲,滿不在意。 各自回房間前,教練最后說道:后天飛法國,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你倆想出去玩就出去玩,記住,不能喝酒。 等教練打著哈欠回房,蕭亞看了她一眼,等會去蹦迪? 祁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才說 就喝一點點。他笑著說:我約了其他人十一點見,怎么樣? 還有誰啊? 剛認識的本地選手,人還不錯,就約了今晚。 祁荔眨了眨眼,拍了他一下,可以啊,交際花啊。 我當你在夸我了。蕭亞把她推進房里,還可以休息幾個小時,到時候我來敲你門。 門咚地一聲關上,她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慢慢吞吞地去洗澡。 卸掉了厚重的妝容,脫下滿是細閃的舞裙,打開浴缸的水龍頭放水,哼著歌選浴球。 福利很不錯,住的酒店都是最好的,好在她在國際很有知名度,要不然也不會心安理得的用著團隊的錢。 最終選了一個橙花味的,隨手扔進浴缸,光裸著身子泡進水池里,舒服地嘆一口氣。 她的身材很纖細有線條,手腳又有肌rou,胸前的兩團乳rou飽滿挺翹,臀部也是形狀好看,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舞,腿修長筆直,腹部沒什么軟rou,肌rou線條很明顯,她很白,白里透紅,平常高強度的練習經(jīng)常一整天整個臉都是粉粉的。 她仰著頭,感受著水波輕輕撫摸著自己疲倦的肌膚,困意來襲,幾乎快要睡過去。 突然叮一聲,是她的手機在響。 她夠到了手機,隨意一看,瞬間皺起眉頭。 是王院長的短信,他還不死心。 消息內(nèi)容充滿了自傲和對女性的看不起,得意洋洋的說著可以為她重新拿回冠軍的垃圾話,祁荔翻了個白眼,拉黑了這個號碼。 她沒回,也再沒收到他的消息。 泡好澡擦完了潤膚乳,拉開行李箱找去夜店穿的衣服。她比較喜歡紅色,正好帶來了一件紅色的吊帶裙,給自己畫了一個淡妝,隨意拿了一串耳環(huán)給自己戴上,她平常不喜歡穿高跟鞋,所以也沒有帶高跟鞋來,穿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就差不多到時間了。 蕭亞很準時,幾乎可以說是迫不及待,他看了一下祁荔的臉,挑眉道:這么寡淡。 再不走教練要殺過來了。祁荔翻了個白眼。 他們打了個的士去往夜店,聽說是一家開了很久的酒吧,可以說是這個城市的第一家,但還是有很多年輕人喜歡來這邊喝酒蹦迪。 祁荔看了一眼外觀,感覺還不錯啊。 蕭亞拉著她進去,他們到了,走吧。 角落的座位上還有兩男兩女,都是美國人,他們都認識蕭亞和祁荔,見到他們來也很熱情,剛開始蕭亞還遵循著少喝一點的規(guī)矩,后來直接放開了喝,祁荔怎么勸都勸不住。 后面他們都去了舞池,祁荔本來也要去,被其中一個女人拉住了手。 是個很高的女人,勾起的眼線和深色的紅唇透露著張揚和自信,一頭金發(fā)卷曲披散,黑色的貼身短裙顯得嫵媚性感,她問祁荔:可以一起喝酒嗎? 女人話里的含義很明顯,抓著她的手的指尖也似有似無的摩挲,她意識到可能是剛剛蕭亞在和他們聊天的時候透露了她的性取向。 她喜歡女人,這不算秘密,也沒必要躲躲藏藏,但身邊沒什么人知道。 距離上次談戀愛是在兩年前,大學畢業(yè)后訓練和比賽更多,沒什么時間談戀愛,她也沒有要談的想法,但不代表她沒有需求。 其他人去跳舞可能就是在給她們制造私密的空間,她放眼望去可以看見蕭亞和其他人的身影,只是淡淡一瞥,就看到蕭亞對她眨了眨眼。 祁荔忍不住笑出聲,女人沒等到她的回復有些著急,想湊過來對她說話,不料祁荔突然轉(zhuǎn)過頭,笑著問:你是top? 女人愣了愣,勾起笑容,我都可以,但我喜歡在上面。 祁荔笑了笑,紅唇湊近,我們?nèi)?/br> 這家夜店簡直是人擠人,穿過扭動著的男女廢了一些功夫,嘈雜的音樂和人們說話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她只喝了一點酒,卻感覺渾身發(fā)熱。 金發(fā)女人走在前面,她慢悠悠走在后面,路過蕭亞的時候見他眼神滿是玩味。 祁荔剛想比個中指,突然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額頭砸在對方胸膛上,有些硬,導致額頭有些發(fā)疼。 她邊道歉邊看向來人,是個亞洲人,長得很有攻擊性,眉尾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眼睛很黑,垂下來看她的眼睛讓她感受到極大的壓迫感,她想走,音樂卻到了高潮,人更加蜂擁而至。 男人很高,肩膀也很寬闊,她思考著離開的路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摟著一個男人,而比他矮一點的男人面色不虞的看著她,仿佛把她當成了故意碰瓷的女人。 祁荔挑了挑眉,說了一句借過就硬擠著他過去,也不理會那個把她當成情敵的男人怎么表情,拉上金發(fā)女人的手直接去了廁所。 不出所料,廁所的人也很多,大部分都是在洗手池前抽煙聊天,金發(fā)女人找了一個空著的單間進去,快速反鎖門,摟過祁荔吻下來。 嘴里含雜著剛剛喝的酒味,還帶著女人自身的芳香,祁荔胳膊掛在她肩膀上,忘我的親吻著,外面吵鬧的聲音掩蓋住了接吻的聲音,金發(fā)女人拉下她的肩帶,揉捏她的胸部。 手往下摸,兩指并起來輕松的插進去,祁荔仰起頭喟嘆一聲,開始沉浸在這場性事里。 廁所里不只有她們,隔壁也在zuoai,只是她們似乎帶齊了工具來,細微的rou體撞擊聲和震動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她不禁濕的更快。 長久跳舞和健身的人體力都還不錯,她們在廁所里呆了很久,金發(fā)女人技術(shù)很好,舌頭也很靈活,結(jié)束的時候隔壁已經(jīng)走了,蕭亞也在門口等她。 他們都走了之后,蕭亞手搭在她肩上,戲謔地問:感覺如何? 祁荔心情還不錯,嗯了一聲,還可以。 她的舞伴好一般,胡子扎人,還有胸毛,我真的很不喜歡毛發(fā)旺盛的男人。蕭亞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外國人毛發(fā)就是很旺盛,你又不是不知道。祁荔打開他的手,攔了一輛的士,回國再找,現(xiàn)在忍一段時間吧。 他喝了不少酒,還在自說自話,她無奈,只能把他搬上車。 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了,好在第二天自由活動,可以睡到下午。 起來的時候確實是下午,蕭亞還在睡,教練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先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再去把蕭亞叫起來罵。只是被罵而已,祁荔覺得損失不太大,照樣吃吃喝喝,晚上抽空和蕭亞去了一趟健身房。 期間爸媽也有打電話來,王院士的事情她沒有讓他們知道,免得讓他們擔心,她報完喜之后掛了電話,收拾行李準備第二天飛法國繼續(xù)比賽。 比賽持續(xù)了快一個星期,期間又飛去了其他地方,好在都是歐洲沒有時差,要不然她鐵打的體力和精力也吃不消。 成績都很不錯,除了在美國的第三名,其余都是冠軍,一飛到了國內(nèi)很多人都來慶祝,提議開一個慶祝會。 教練這時候得意洋洋,開什么慶祝會啊,咱們哪來那么多錢次次都開? 蕭亞嗤之以鼻,誰都知道比賽的時候教練比誰都緊張。 比完賽之后可以休息一段時間,祁荔打算回家,她家在一個臨海城市,也是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一線城市,她差不多有兩個月沒見到爸媽了,訓練和比賽的時間很緊湊,平時只能視頻和打電話。 能回家,她也很激動,爸爸打電話來說沒辦法親自接她,只派了一個人來,她說了一句好就掛了電話。 等看到來接她的人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愣怔,面前的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褲,扣子解了兩顆,眉尾有一道疤痕,給整張本就具有攻擊性的臉增添了別樣的痞氣。 男人勾起笑容,額前微長的碎發(fā)稍稍遮擋住了一點烏黑的眼睛,他嗓音低沉,有一點沙啞,小姐,先生讓我來接你。 祁荔把行李交給他,視線卻沒有離開過他,在他快看過來的時候說:我以前沒見過你。 男人幫她打開副駕駛的門,手微微撐在門上,笑道:先生前兩天剛換了一批保鏢,我是其中一個。 祁荔哦了一聲,上車。 他放好行李后進駕駛座,緩緩啟動車,車速不算很快,他那邊的窗戶開著,左手撐在門上,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和爸爸之前身邊恭敬嚴謹?shù)谋gS不同,他看起來很慵懶。 你有去過美國嗎?她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他看了她一眼,指尖在方向盤上點了點,回答道:有。 這次換祁荔看他,一個星期前在Afterglow,我是不是見過你? 她語氣蠻肯定的,不外乎她這么自信,因為從小到大她看人一直很敏感,也沒認錯過人。 應該是。他話語里似乎含著笑意。 她在想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情,又問:你記得我? 小姐不小心撞到我,還和一個女人去了廁所。 祁荔倒沒想到他會記得的這么詳細,透過窗戶看著他的側(cè)臉,她唏噓記得,抬頭看見他的一剎那,不自覺被那雙眼震懾住,很黑很深,仿佛能看透世間萬物。 車內(nèi)再次沉靜下來,她也只是驚訝之前在美國夜店見到的人會突然以爸爸的保鏢身份出現(xiàn),沒什么想問的了之后頭靠在窗戶上,有些犯困。 她不怕這個男人會不會趁她睡覺對她做什么,上次在夜店已經(jīng)看見他身邊是個男人,一個gay再怎么樣也不會對女人感興趣。 再說,她是他老板的女兒,他怎么敢。 最后是他把她叫起來的,行李已經(jīng)搬進去了,她揉了揉眼下車,熟悉的家在自己眼前,久違的興奮激動再次涌上來,mama聽見聲音從里面出來,祁荔小跑過去給了個大大的擁抱,蹭著她的臉撒嬌。 mama寵溺的回抱住她,祁荔連忙拉著她進屋,說著自己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爸爸過了半個小時后也回來了,見到女兒自然是很高興,祁荔往門口看,又看見了那個男人的身影,看來是他去接爸爸回來的,他對爸爸微微點了點頭,不經(jīng)意一瞥與祁荔對上視線,他沒避開,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