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約
千年之約
140 神是什么? 是無所不能的人。 這么強,真的假的? 當然是相對的。親愛的大小姐,您能聽懂【相對】這個詞嗎? 不管幻境還是現實,太陽總會升起,漆黑的天空漸變成墨藍,云層的間隙透出紅光,那黑與紅混合的濃艷讓我想起一個討人厭的家伙某個自居為管家的教導者。 茗西那家伙曾經對我說過,這個世界沒有神,所謂的神只是虛構的人,任何人的強大都是相對的,弱小也是。 【相對】啊,它的意思是:你應該多出去看看。他說,經歷更多事,認識更多人,揉搓別人也被別人揉搓,如此這般,自然就明白什么是【相對】了。 而我只是想登上巔峰看看而已,記憶里阿亞帝那肆意的強大與暢快、我望向她時的渴望與羨慕,一切都在這個清晨重現了不確定的未來,新的強者,以及那些存在、我卻未曾聽聞的東西。 更遠處,那些人終于來了,我低下頭,他們一共21人,有長發的男人也有光頭的女人,身上都穿著一樣的短袍,有人背著武器,有人吃著東西,他們是有備而來。 隊伍里沒有白發的女人,唯獨領頭的男人是淺色頭發,但他明顯不是甄帕帕。 我直勾勾地盯著那個男人,已經看了幾十分鐘,因為他是唯一的念能力者,而且很帥,年齡不會太大,皮膚很有光澤,仿佛牛奶巧克力,念力也很渾厚看起來嗯,似乎很甜、味道不錯的樣子? 總之與神扯不上關系。 我覺得涯蛙應該會更特殊一點,他應該是那種高且纖細的樣子,還應該有種很難形容(好看但是不討人喜歡?)的氣質,而不是現在這個人的模樣,更不會露出半截胸肌。 嘰里呱啦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有幾個音節被反復的提起,根據那群人的反應,我基本確定那個黑皮男人的名字是呂,當然也有可能是女或禹,雖然這不重要。 當他還在好幾公里之外時,我就已經確定他很強,與金一樣,他也有一種身經百戰的氣場,但金更靈動,像水也像風,這個男人更像土地或者石頭。 我不確定他是否看到了我,但是我并不想偷襲,這是尊嚴盡管他不是我的對手,這不是自夸,而是因為他弱點太多,而我輕身上陣,就算把命留下也沒有關系。 愛因菲比曼大概很后悔。 我忍不住哼哼笑起來,說來也好笑,經歷過這一次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我也會成為弱點,只要有我在,某人就會變的特別脆弱,沒了我他反而無所畏懼,也沒有那么固執和孩子氣。 嘛,我猜他應該有一絲懊惱吧? 細小念刃旋轉摩擦空氣,發出像螺旋槳一樣嘈雜的嗡鳴,我笑著握拳,站在燃燒的念力里,無盡的惡意壓迫下去,直勾勾地注視著遠處的獵物,他也終于抬起頭看到我了,同時也抬起手說了什么,阻止了其他人的繼續前進。 好極。我笑起來。 下一刻,我腳下用力,石柱碎裂,空氣發出刺啦的嘯聲,千米距離轉眼拉近我也終于看到了一點點細節,他的眼睛是淡金色的,金色中散落著深棕色的紋路,倒影著我火紅的影子,瞳孔驟然縮小成一個黑點,他身后太多人,以至于無路可退,只能橫起胳膊硬擋我的一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骨碎聲響起,細小的倒塌破裂不絕于耳,就像螳臂當車,我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甚至還未等我的拳頭完全落下去,那條擋在我眼前的胳膊就軟塌塌的軟下去了,骨碎聲不絕于耳,眼前的男人幾乎瞬間癱倒下去這未曾設想的一幕反而讓我驚了一下,他怎么不防御? 也就是這一愣的功夫,那人張嘴吐出了幾個音節,瞬間擺脫了幾乎要死亡的狀態,身手矯健地翻身向后跳去,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訝異,反而是他周圍的人叫的大聲,拿出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大概是念器吧。 轟隆隆,地面凸起一排石墻,頂端尖銳有點像柵欄,身后也多了一張網,雖然來勢洶洶,但是我有點懵,下意識地往后一跳,還正好借著另外一排凸起的石墻躍起跳了過去,嘩啦啦割裂了頭頂罩下的網,一連串的動作完全是條件反射,關鍵是他們竟然在唱歌,攻擊與歌聲完全卡點,這是在提醒我躲開?還是想教我跳舞? 那一瞬間我簡直無語,甚至踩著不斷冒出來的石矛回憶了一下過去學過的舞步,如此玩了兩三秒,才嘆了口氣,凝聚出大片的念刃齊刷刷射出去,連看也懶得看了,順著聲源直接切。 差距太大了,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虧我之前還那么期待 慘叫聲響起,咆哮聲也有,我無動于衷,順著石墻跳下來,發現竟然還有幾個幸存者,他們躲在一個黑色的念力屏障后面,我揮揮手,念刃飆射與黑色屏障相撞,仿佛水滴砸進大海,全都被吸收了。 哦,防御系誓約力量?我走過去,隔著幾步距離端詳那黑色的屏障。 差距太大了,這點消耗對我來說幾分鐘就能補平,但是這個男人已經快被耗空了,目前只是在強撐,哦對,他剛剛還治療了自己。 其實他的念量和我差不多,錯誤之處在于搞的花樣太多,還想保護那么多人,果然是腦子進水了。 那男人皺緊眉頭看著我,大聲喊著我聽不懂的話,英俊的面容流露出痛苦且不可理喻的神色,眼角和唇邊都淌著血,仿佛不相信不相信什么?不相信我會下狠手? 奇了怪了,我們又不認識。 我歪了歪頭,繼續向那詭譎的黑色屏障丟了幾道念刃,攻擊不停,順便踢去幾塊石頭,無一例外,念刃被吸收了,石頭也被消融。 旭日初升,天空彌漫起金色的煙霧,這場聲勢浩大的戰斗來的快去的更快最起碼陣勢上還可以,雖然沒給我造成一絲一毫的損傷,甚至沒耗掉我幾分念力,這種程度的念力消耗,我至少能持續15個小時但我的確好久沒跳舞了,還有跳躍練習,真是久違啊。 那人還在說,卻不像求情,而是不解與憤怒,他已經連站立也很困難了, 我余光掃過地上的死尸,敲碎附近石墻盤腿坐上去。別廢力了,我聽不懂你說話,也別問我為什么殺你,沒原因。 是的,我決定繼續坐在這里等待涯蛙和甄帕帕,因果是絕對的,我們一定會見面的。 啪嗒,一塊石頭拋到了我面前,上面刻著幾條花紋,我抬頭看了一眼,卻沒有去碰。 但是下一秒,詭異的事發生了,明明我的耳朵沒有聽見聲音,那個男人的聲音卻直接鉆進了我的腦海里: 【同為人族,為什么自相殘殺?】 哦? 你的意思是,這里還有其他種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