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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約

    

賭約



    116#

    外界,攻擊還在繼續(xù)。

    在經(jīng)歷了短暫的談話后,尼羅椎居然沒有選擇逃跑,這可真是出乎預料。

    米法·畢利峰凝視著眼前的鎖鏈大球,厚重的球體在他的眼前晃動,念力還在疊加,里面的人正在不斷地想要沖出來。他原本以為尼羅椎的計劃是撤退以后者的行事作風,撤退的概率大約占50%,但布步哲100%會留下來斷后,至于他們所有人一起發(fā)動總攻概率只有1%也就是說,幾乎不可能發(fā)生。

    他們居然不準備逃嗎?算了,倒是正好。

    時間還有兩三秒,畢利峰又試著收緊鎖鏈,巨大的鐵球在他的眼前縮小,就像捏緊的拳頭,卻又即刻被內(nèi)部的沖擊波頂開。

    是的,雖然他明知道這樣做不能把里面的人絞死,但還是這么做了,甚至覺得有些無聊,希望里面的人不要再掙扎。

    是因為rou體恢復了青春嗎?感覺心態(tài)也變了

    他向后瞥了一眼,全素火鍋還沉浸在夢鄉(xiāng),愛因菲比曼卻已經(jīng)醒了,兩人短暫的對視,就連漠然的眼神也一樣。

    畢利峰走神了一秒,其實他們也不是完全一樣,仔細看甚至有很大區(qū)別,主要是他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的模樣,所以,香草的那個預言她當年看到的那個畫面,也許那個人并不是他。

    他只是短短的思考了2秒而已,鐵球的內(nèi)部卻已被摧毀殆盡,余下的五人放棄了遮掩,就像臨死前最后的瘋狂,他們徹底釋放了體內(nèi)的念力,玉石俱焚一般毫不顧忌瀕臨破碎的身體死者的念力是無盡的,但活人的rou體承受能力卻是有限的,普通人早就被撐爆了,他們卻仗著有治療,無限制揮霍身體與生命力。

    畢利峰再度向后退去,巨大的沖擊力突破了鎖鏈的屏障,布步哲沖了出來,這個男人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他,涯蛙也被同化了,神色空洞的甄帕帕緊隨其后,這三人就像電鉆,一路摧毀了所有的阻礙,緊咬在他背后,不管他是躲避還是釋放攻擊,他們都死死的追著他,面對任何攻擊都不躲閃,哪怕身體被阻擊的鎖鏈撞的粉碎也不停下,甚至沒有發(fā)出一聲悶哼。

    布步哲,是個真男人是值得尊敬的對手。

    淡淡的欣賞縈繞在心底,哪怕明知對方罪大惡極,也無法產(chǎn)生厭惡,畢利峰矯健的閃過一發(fā)攻擊,終于察覺到自己心態(tài)變了。

    說不羨慕是假的,在他年輕的時候,陪伴他的只有森林里的野獸和蟲鳴,后來遇到的,也都是無法理解他、無法說服他、無法跟上他腳步的人,漸漸的他也不再需要其他人成為同伴。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隨著時間的推移,勝利的天平越來越傾斜向少數(shù)的那方,驚人的念量被無情的消耗,一只只大天使在鎖鏈中凝聚,死者之念催生的rou芽瞬間交織成鮮紅的肌rou,還不等新生的皮膚覆蓋就再度炸開,破碎的內(nèi)臟不等鮮血彪射眨眼就會復原,新傷與治愈交替,周而復始,陷入循環(huán)。

    皮克米集:【有個機會】

    根據(jù)尼羅椎的指示,他早在第一時間就進入了【絕】的狀態(tài),把周身念力與氣息全面收縮入體,連【凝】都不再維持,僅憑單純的rou體力量和同調傳遞給他的共感在黑暗中尋找機會,中途還被尼羅椎用緣盡剪刀捅了一刀,幾乎是轉瞬,他就感覺自己被解放了,終于可以專心致志地盯畢利峰,而不是那根紅色的風箏。

    難不成他還是個癡情種?

    太好笑了,皮克米集花了萬分之一秒思考這個問題。

    也就是在他說完那句話的同一時刻,涯蛙、布步哲、甄帕帕同時爆發(fā),沖斷了層層疊疊的阻礙,鮮血淋漓地把畢利峰包圍了,灌注了死者之念的銀發(fā)瞬間揚起甄帕帕用頭發(fā)把他們四人同時圍住并驟然縮緊,三人同時揚拳,敵我不分、去勢洶洶地爆發(fā)出自己最強勁的攻擊那力道和架勢,仿佛完全不在意是否會把同伴砸成rou泥。

    畢利峰身型莫名一頓,被余波掃到噗嗤噴出一口血,甚至未來得及感受到是哪里受了傷,因為空間越發(fā)狹小了,他一矮身先后躲過了涯蛙和甄帕帕的拳頭這一刻,外界的鎖鏈抓住了甄帕帕,她已經(jīng)逃不掉了,但就在[同調]斷掉的前一刻,他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放在了眼前布步哲以隊友為誘餌,一拳正中他的面門,冰冷的灰眸爆發(fā)出駭人的狂熱!

    已經(jīng)沒法躲了,畢利峰不得不雙手交叉,全力防御,正面接下這力破萬鈞的一擊不過,這應該也是清餅隊的最后一擊,劇痛傳來的瞬間,他甚至笑了,緊皺的眉頭下,那雙紫色的雙眸因為愉悅又因為痛苦,微微彎起。

    這證明了他的判斷是對的,想要對付這群家伙,的確需要他付出生命代價但如果他再年輕一點,可能會選擇尋找?guī)褪郑亲约汗律硭退馈?/br>
    下一秒,布步哲被鎖鏈拽入幻境,堅實的手臂垂落下去,被鎖鏈的惡魔層層環(huán)繞住,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與此同時,畢利峰的雙臂也無聲無息地湮滅了,強大力道蔓延震動,摧枯拉朽地破壞著他的身體組織,他咽下一口腥血,不得不再次停下來,強行把蔓延的震動波調和終止。

    這家伙對力量的運用技巧是天生的嗎?他在他的記憶里并沒有看到過。

    真是優(yōu)秀啊,他難得開口說了句廢話,單純只是感慨,不過這種人通常不會活太久,能遇到你們也算是他的運氣。

    是的,他已經(jīng)贏了,伴隨著甄帕帕陷入幻境,清餅隊失去了無限念量,他卻可以從她身上抽取到無窮的念力,一削一漲,清餅隊甚至失去了逃跑的機會,這是他們戰(zhàn)略上的失誤,也是他們必然的結果。

    只關注大佬,會翻車的呦~

    皮克米集欺身而上,失去布步哲的精神壓制后,他又恢復了活力,那張玩世不恭俊臉上也重新掛起了笑容,他甚至沒有即將步入死亡的緊張感當然啦,尼羅椎已經(jīng)在意識海里和他們所有人說過他的計劃了,就像他們相信布步哲一定能逮住畢利峰把他揍成殘疾,他們也相信全素一定能抓住機會把所有人救下來,說實話,她真的很擅長救人,而且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救人。

    尼羅椎:【沒辦法,畢竟是個火鍋啊】

    關鍵是還有逆反心理,專救好看又沒用的,一個又一個。

    皮克米集:【幸好涯蛙手段狠,不然咱們可能有20個人】

    但是涯蛙剛被她帶回來的時候甚至都需要喂飯喂水呢!

    被鎖鏈纏繞而上抓住前一刻,皮克米集還在愉快地聊天,他隱藏的太好了,連續(xù)控制住了畢利峰兩次,讓后者渾身僵直,停滯了整整半秒。

    畢利峰已經(jīng)很久沒受過這么嚴重的傷,疼痛短暫的麻痹了他的大腦被控制住的那一刻,他心道不妙,感到身后有人靠近是尼羅椎!

    鎖鏈撲出,中招的人是涯蛙,不過尼羅椎也只是壞笑了一下,甚至都懶得躲閃,任由他抓了個正著。

    這是為什么?

    是因為推算出了他的能力,打算同歸于盡?

    畢利峰有些驚異,他不介意同歸于盡,他的目的就這個,尼羅椎愿意配合,對他而言簡直再好不過。

    然而死亡沒有降臨。

    延遲?

    又是兩秒過去了,什么也沒發(fā)生。

    畢利峰愣怔了一秒,一排拴著人的鎖鏈在他的控制下齊齊升空,他掃了一眼,頭皮一緊。

    多余的鎖鏈嘩啦啦的消散。他腳尖點地,輕輕落下。

    最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了。

    全素·火鍋,消失不見。

    【感動不?你看看,我們幾個冒死也要把你弄出來~】

    【抓不全七個人,他就不能殺我們,拖到時間結束就好】

    【涯蛙說的那幾個特征,你還記得嗎?】

    還沒等我睜開眼,記憶就開始回流,腦子里響起交錯起伏的男聲,大量的陌生詞匯一股腦地灌入腦海,但比這更優(yōu)先的是身體發(fā)動的預警,前所未有的危機,甚至沒有時間思考,世界在眼前平鋪展開,念能力緊急發(fā)動,下一刻,我從高空垂直落下,啪,落在了屋頂?shù)牡袼苌希粍勇暽剡M入絕的狀態(tài)。

    【要不要這么絕情】

    【喂你好歹回個頭吱一聲啊】

    是老大啊

    腦海里喋喋不休的人聲終于對上了人名,敵人的攻擊并沒有破窗跟出,我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肌rou慢慢放松。

    下一秒,腦海里的聲音消失了。

    記憶繼續(xù)回籠,太過真實的幻境讓我陷入了錯覺,非要說有什么不同,就是現(xiàn)在的身體太過沉重,不如幻境中的靈巧也是,怎么可能一路升級那么順利,全世界的高手排隊送經(jīng)驗。

    這里是九月份的哈拉巴,夜晚的空氣依舊燥熱,人群在遠處歡呼,我收回目光,不再看那顆漂浮在酒池里的人頭我就說么,尼羅椎的腦袋截斷面怎么那么眼熟,畢利峰是魔鬼嗎?居然就地取材,還有我之前為什么打不中他?

    我想起一些細節(jié),那是一種無力感又混合著一些興奮,就像小時候的躲避訓練,被阿亞帝攥住大腿怎么也逃不出去。

    【你是可以逃過去的,只是需要繼續(xù)練習】她當時說,【不要小看家族流傳的技巧好嗎,就算你學得很快,也只是剛剛學會而已,距離精通還差得遠呢。】

    為什么畢利峰比阿亞帝還擅長躲避?是家族的傳承還是他獨創(chuàng)的某種秘技?類似于尼特羅的心源流?

    我抿抿嘴,心中煩躁畢利峰死了,這秘笈就失傳了關鍵是他很快就會死,雖然說他不可能教我,但只要聽他講一講最起碼讓我知道那是什么,說不定就學會了。

    是的,我真的很好奇,畢利峰到底是怎么躲過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久居高位,已經(jīng)很久沒戰(zhàn)斗了,我甚至能看清他的所有進攻,但等輪到我進攻的瞬間,那個原本注定的、他的未來行動就消失了,甚至連攻擊的動作也發(fā)生了改變,我無法預判他,盲目的猜測也都錯了,根本打不中他,更不可能提前把攻擊放在他的落腳點等著他就像是他預判了我的預判???

    可是我在預判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動啊,他怎么可能預判我的預判?

    我只能看到他的攻擊,一旦他進行躲避,所有的一切就重新開始了,他的躲避沒有預兆無論是肌rou還是呼吸,他的身體不會為躲避提前做任何準備。

    怎么會這樣呢?我從來沒聽說過。

    阿亞帝沒教我,火鍋也沒記載真是太想再去試試了。

    好的,那就去試試吧。

    亂劃的手指頓了頓,我終于想通了,慢吞吞地起身跳下尖頂,倒掛在窗戶上推開厚重的彩色玻璃窗,先觀察一下默默地把腦袋探了進去,唔,隨時準備逃跑!

    別墅內(nèi)卻很安靜,只有畢利峰還能隨意活動,他倚靠在一樓西側僅存的樓梯扶手旁,聞聲仰起頭,用那雙如黑夜一般暗沉的紫色眸子看過來。

    說實話,這家伙長得很好看,完美的切合了我的點,而且他現(xiàn)在看起來最多20歲,我已經(jīng)完全忘記他長什么樣了根本無法把眼前的美人與教科書上的老頭子合并成同一個人。

    扶手樓梯的另一側,還有一根漆黑的鎖鏈落在地上,鎖鏈尖端的惡魔正是之前追著我的那個,[傲慢],它正抱著廢墟里撿來的人手自顧自地玩耍,完全沒有搭理我。

    其實我也覺得我跟傲慢沒什么關系,尤其是宗教定義的[罪惡],反正我知道具現(xiàn)化系的條件非常苛刻,有些規(guī)則連使用者本人都無法控制,就像此刻的米法·畢利峰,他一定很納悶自己的念能力為什么突然失靈。

    是吧,我也覺得我不算太壞,說到底,果然還是優(yōu)點太多了,找不到缺點。

    然而我在這邊胡思亂想,畢利峰竟然也沒開口說話,我們兩個就這么一直互相盯著對方似乎越看越順眼了?

    但他應該是在想如何把我騙下來殺掉。

    你想要什么?我問他,我們也許可以用更和平的手段解決你的問題?

    我當然知道他為什么來殺我們,無非是因為我們作惡多端,屠城觸及了他的底線。

    畢利峰眉頭一動,一時間,仿佛時光倒轉,他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他接觸到世界真相的那個下午,阿亞帝·火鍋,還有此刻的全素·火鍋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在這一刻奇異的融合了。

    而這句你想要什么?其實可以直接翻譯為開條件吧,我有求于你因為若是無求,她們根本不會主動和你搭話,永遠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非常肯定你拒絕不了她。

    連求人都這么高高在上,居然不算傲慢嗎?

    畢利峰又想起了吉格·揍敵客,他只見過他一次,那是一次非常不愉快的會面,因為吉格·揍敵客當著他面干掉了正在與他會晤的教皇陛下,讓他的所有計劃都落了空。

    是的,正直巔峰的吉格·揍敵客比他強很多,除了尼特羅和阿亞帝,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吉格無法刺殺的人,他太強了,速度快到極致,沒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一屋人眼睜睜看著他輕輕松松破窗而去,摘果子般帶走了教皇的人頭,而他們之所以能看到他,是因為吉格臨走前特意和畢利峰打了個招呼:哈哈哈,打擾了~

    揍敵客尊重強者,但是這么不走心確定不是想結仇?

    至于這場輕松寫意的刺殺,它所帶來的后續(xù)問題是:神教陷入奪權內(nèi)亂,被推上前臺的新教皇是個廢物,寡不敵眾,只會吃喝玩樂

    于是,那個他與原教皇扯皮了兩年、只差現(xiàn)場簽字向媒體發(fā)布的國教計劃,全盤崩潰了。

    而最讓畢利峰恨不得擰下吉格腦袋的一點是:吉格·揍敵客此舉沒有政治目的,他也不是故意搗亂的,他就是太窮了,單純?yōu)榱?0億戒尼而出手身為世界前五,吉格·揍敵客的出手費實在太貴,整整三個月才接到一個任務,哪怕金主要求他在簽約現(xiàn)場當著畢利峰的面殺人,他也拍拍胸脯接下了。

    吉格不知道刺殺教皇的后果嗎?

    他知道,但他就是缺錢了,揍敵客很有錢是沒錯,但是那些錢不是他自己掙的,他不可能向父母要錢,更不會要弟弟meimei的錢,所以只能眼巴巴地等待機會,努力工作,自力更生他可是自立自強、靠自己的一雙手來養(yǎng)家糊口的好揍敵客!

    而畢利峰與揍敵客溝通后,得知了吉格動手的理由沉穩(wěn)如他也恨不得甩吉格一臉戒尼!

    刺殺教皇,這是20億的問題嗎???在當時,一輛最新型的坦克造價約為18億,配套上相應的軍火和嫻熟的駕駛人員,它的價值遠超20億,而當年的畢利峰,他的手下有8600多臺這樣的坦克,這還僅僅是坦克而已。

    經(jīng)此一役,畢利峰的結論是:不要和世家交流,他們的價值觀與常人不同,能把人活活氣死,定期用錢打發(fā)一下就好。

    所以,現(xiàn)在他該?

    米法·畢利峰一動不動地陷入沉思。

    朋友啊朋友,你為什么不說話呢?我倒掛在窗口晃啊晃,一邊戒備,一邊耐心地等,雖然看起來美的像幅畫,這家伙卻是V5的領頭羊,我無需對他介紹我能做什么,也基本能猜到他想要什么,他八成就是活夠了,身體已經(jīng)退化到讓他對世界不再留念,順手再解決一下社會毒瘤?至少比老死在病床上好得多,嘖,就是對自己也物盡其用唄。

    他想死,我沒意見,但是他想讓清餅隊陪他一起死,這不行,我不可能答應。

    除此之外,比如要求我們循規(guī)蹈矩一些、縮小活動范圍,或者帝國百年不滅都可以商量。

    你想要什么?畢利峰卻反問道。

    當年,阿亞帝只要了民主他以為她要制衡他,實際上卻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內(nèi)閣只在最后擋了他一下,這還是他做出的假象,也算在了他的計劃當中。

    你躲避攻擊的身法很有意思,我想學,你可不可以教我?

    沒必要和一個將死的聰明人繞圈子,我直接實話實說了。

    哦?畢利峰聞言用余光掃了眼上方,側掛在高空的那幾個中人,愛因菲比曼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淺紫色的眸子里盈滿了殺氣。

    那你要下來。他說,求學要有求學的態(tài)度。

    下去?我思考了兩秒,又看了看那只不曾理會我的鎖鏈惡魔。

    總感覺他已經(jīng)沒別的招了,我好像聽出了一絲低級哄騙的意味?

    我下去你就會教我嗎?我問,就算我下去,你也抓不住我。

    這家伙連胳膊都沒了,如果他的鎖鏈對我無效,他是不可能抓住我的。

    那你就下來吧,我還以為你會要求我把他們放開。

    畢利峰從容地回答,心中并沒有波瀾,如果此刻他的胳膊還在,他的確會毫不猶豫地引誘她靠近,只憑格斗技術他也能殺掉她,沒了胳膊就有點難了,卻也不是不可能。

    殺了她,違背誓約的他會隨之死去。

    不殺她,時間一到,他也還是會死去。

    愛因菲比曼嘴角微動,畢利峰當然認得唇語,他用余光看著前者把帝國的所有大型城市一個不漏地念了一遍,并對他說【我會把這些城市全部推平】

    真是可愛的威脅。畢利峰微笑。

    沒必要,等你死了,他們自然會被放開。

    我回答道,并沒有貿(mào)然跳下去,雖然畢利峰現(xiàn)在看起來沒有攻擊的意圖。

    就這樣又過了2分鐘,我又問了一遍,你還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好吧,我想兩個問題,畢利峰說,阿亞帝堅持民主,到底有什么用?

    這是一個他時常會想,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的問題,這個問題其實有很多答案,比如民主的好處,淺里說對人民的、對統(tǒng)治者的,深點思考也能用它對付尼特羅,民主國家的人喜歡言論自由,然而有腦子的人太少,煽動他們反抗權利大破天的獵人協(xié)會太容易了。

    但是畢利峰認為這些都不是阿亞帝的目的,她的目的大概很可笑,也可能很恐怖然而所謂的民主在帝國形同虛設,他很好奇真實答案。

    這個啊我思考了兩秒,要不要給長輩們留個面子?

    算了,不留了,反正畢利峰馬上就要死了。

    我聳聳肩,因為爺爺和爸爸太蠢了,阿亞帝怕他們被你玩壞,她又懶得天天盯你,所以設個內(nèi)閣安插幾個人手,方便她過濾消息。

    至于其他的米法·畢利峰這種等級的高手根本沒法控制,他只干自己樂意干的事,殺了他都比讓他違背本意容易,盡管前者一點也不容易。

    畢利峰沉默了兩秒,他從這句話里聽出了另外一重意思,榮耀騎士團也有你們的內(nèi)應?

    是她的,我糾正道,我沒必要在榮耀騎士團插眼線,我對你不感興趣。

    好吧,這回答大概是真的。米法·畢利峰有點無語,因為這個答案太簡單了。

    至于第二個問題,他隨口選了一個:如果我殺了你,會有什么后果?

    尼羅椎恰巧在這時候睜開了眼睛,成為了第三個擺脫幻境的人。

    你會死,他們會給我報仇,尼特羅和林聶會殺了他們。

    尼羅椎醒了,這下更沒可能失敗了,我翻身跳到一樓站定,用念刃一把削掉了頭發(fā),長發(fā)不利于戰(zhàn)斗而接下來的學習,值得我調整狀態(tài)全力以赴,這可真是令人興奮極了!

    和一個被打殘了的世界頂級高手對戰(zhàn),竟然還有這種好機會!

    問題結束。以及我要告訴你一聲:我不想死就沒人能讓我死!

    我大笑著說,還有,只要你肯教,不,只要你敢用,我就一定會學會的!

    真狂妄啊。米法·畢利峰站直了身體,黑發(fā)在身后晃動,神情是說不出的傲然,那就來試試吧,我大概還能活一個半小時,他們的記憶告訴我,你是火鍋歷代資質最好的,我倒是好奇能好到什么程度,你要是能在我死前學會【無序閃避】,我就不殺你。

    我盯著畢利峰,無法使用鎖鏈后,他的念力是如月輝般皎潔的淺金色,長長的黑發(fā)讓他有種雌雄莫辨的美,話說mama當年和說的那個美神維納斯是不是缺了兩條胳膊?

    克己守禮,制定秩序又維持秩序,這家伙還真的有點像神明呢。

    我覺得再加點籌碼會更有趣,我慢慢地說,其實只是一時興起,如果我能在半個小時內(nèi)學會,你就陪我睡一次,超時就隨你處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