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獻祭
惡魔獻祭
18 醫院綜合住院樓的大門口有一顆長生樹,有點像世界樹的分枝。而病房里,福犸手上掛著點滴,正神色懨懨地躺在床上休息。我站在門口看著她,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窟盧塔,火紅睛,真的是罕見的美麗。 那雙美麗的、仿佛會說話的紅眼睛在我的腦子里轉來轉去,好像在提醒我? 鎖鏈手,酷拉皮卡,窟盧塔,12歲,剛習念一年就干掉了幻影旅團的強化系的主攻手,窩金后者起碼三十歲,念力、念技與戰斗技巧都不是12歲的小孩子能比擬的。 腳步一頓,我站住了:原來如此,火紅睛不僅僅是好看,它還是個念系增幅器,最起碼從酷拉皮卡的特例來看,它能夠完美增幅特質系的念能力 通常來說,念力可以通過修行加強,而念力的系別有五大類:強化系、放出系、變化系、具現化系和cao作系。這五個系別是念的基礎,每個成功激發念能力者都可以自由選擇,自由修煉。 唯有特質系不同,它又被稱為「與生俱來的第六系別」,僅有極少數人才能擁有。 有人說,特質系的產生與念能力者的性格息息相關;也有人覺得是依據血緣遺傳;還有研究表明,特質系是隨機產生的。 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100%的特質系念能力者非常柔弱,因為特質系的念力無法通過修煉增強它是輔助的系別,強勁,但必須借助其他系。 而人的念力總和是1,也就是100%,念卻有六大系別不論怎么刻苦修煉,總和也不會超過100%也就是說,想要把一種能力修煉到極致,就只能選擇一種系別,這是很難的統計表明,幾乎所有的念能力者都會選擇在念能力中摻雜具現化系。 就比如說我的特質系念能力「定點尋蹤」,以我現在的念量,原本應該能做到1公里內無差別位移,也就是說,如果我拼著耗干念力,原本可以瞬間離開原地數十公里。 但為了更強大戰斗力,我選擇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了放出系的修煉,如此一來,我只能發揮「定點尋蹤」不到10%力量,從一次移動1000米縮水成了100米還是耗費同樣的念,耗干自己也就離開幾公里還不如跑著靠譜 特質系是無法增強,只能削弱的能力。 增強它的唯一方法是「制約與誓約」添加苛刻的發動條件、或后果,通常與生命因素掛鉤:一生僅能發動一次發動即死特定條件發動,否則死亡 念是生命能量,念的規律也是自然規律,是人類的屬性,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我從來沒質疑過這點。 但現在,火紅睛? 清餅隊中,我、愛因菲比曼和尼羅椎都擁有有特質系能力,如果我們都換上火紅眼? 理論上可行。 我決定給尼羅椎打個電話。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萊斯酒店。 ? 沙發上,菠菜火鍋突然睜開了眼睛,入目卻是鵝黃色的壁紙。腦子很空,他撐著隱隱作痛的頭從沙發上爬起來,一邊揉著脖子一邊面無表情地觀察環境:普通酒店,委托人呼吸平穩,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拿起桌子上的說明牌,上面寫著萊斯酒店(摩多央西廣場店) 頭發有點亂,菠菜稍微順了順頭發,同時轉動眼睛又環顧一圈,記憶開始回歸:他是昨天接到的委托,和雇主剛下飛艇就遇到了爆炸,于是保護著雇主來到了摩多。 好像,的確是這樣。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菠菜火鍋掏出手機一看,是父親的短信。 瑪咖·火鍋:[薩特卡爾巴情況如何?收到回復] 也就是這時,菠菜的目光突然凝固了,因為他看到在這條信息的上方赫然有兩條標記著紅色未成功的信息: 「爸爸,我遇到jiejie了」 jiejie?清餅隊?難道記憶被篡改了? 一時間,菠菜的腦子里轉過無數個念頭,最后他把目光定在了布拉沃·比干的睡顏上。 如果他之前真的見到了jiejie,那么在他失去意識且記憶被纂改的情況下,這家伙為什么還躺在床上、活的好好的? 「她看上了一雙眼睛。」 一邊接著電話,尼羅椎一邊用口型對布步哲抱怨,后者原本正在對著一盆墨色的蘭花走神,聞言抬頭,只說了一個字,挖。 三分鐘前,皮克米集從一攤爛石塊下挖出了一株黑乎乎的植物:唔啊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而一群不懂得欣賞的人,通通無動于衷。 「我是說,她想把自己的眼換掉」 尼羅椎聳聳肩,他對換眼睛可沒興趣那可是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的,就算他不怕痛,過程也總歸是有點變態了。 那準備出發?布步哲倒沒覺得有問題,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咔嚓一聲。 尼羅椎直接無語了,他轉過頭,不再看布步哲,繼續對電話另一頭的全素說話: 沒問題,只要她自愿讓出她的眼睛,我就給你換上火紅眼,讓它成為你的眼睛。不過為此耽誤時間沒有意義,你的「定點尋蹤」發展潛力有限,而且之前設定好的條件已經不能更改了除非火紅眼能把那些全部抹消,那我也想換一對。 電話對面思考了一會:具體情況具體再說吧,主要是我現在也不清楚,一切都只是推測說不定是假的。 那你確定要換嗎?尼羅椎又問。 換啊,這次,全素沒有思考就回答了,你見一下就知道了,火紅睛真的很好看出產它的種族十年后因為它滅絕了呢,而且它還被稱為十大美色之一也不知道是誰評的。喂老大,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一族人給豢養起來?挑幾個好看的姑娘扔到愛城去,老土肯定喜歡這個項目。 正常人的眼睛沒有這么邪門。 尼羅椎回答,這個窟盧塔聽著倒是有點像人形幻獸?也許是來自黑暗大陸的特殊物種吧,抽空你再把「未來」給我看看。 好~的~ 掛掉電話,我撇撇嘴,又提黑暗大陸,尼羅椎這家伙天天除了搞事就沒別的想法。 黑暗大陸是真正的禁忌之地普通人一上岸就死了,因為黑暗大陸的空氣都有毒,充滿了人類社會中沒有的細菌和微生物,隨便帶一根草回來說不定都會在人類世界引起大規模的生物入侵 我現在對火紅睛更感興趣,雖然已經被尼羅椎一針見血的評價打擊成了狗 男人不會明白女人的愛美之心。 再說了,往臉上動刀子算什么大事?聽沒聽說過剖腹產,那可是幾乎要把人切成兩半的大手術,而全世界有無數的女性經歷過、或者即將經歷這個 于是我隨便買了套衣服,又在美食街打包了兩份晚飯,飛速跑回了醫院。 這是雞rou? 病床上,福犸坐起身,一臉疑惑的看著被遞到手中包裹。她的眼睛此刻已經恢復成了很普通的茶褐色,整個人的氣質也失去了那種分外詭異的妖嬈感,變得文靜、文藝、而且有些田園? 生病需要補身體,順便給你帶了一份。 霸占了床頭的桌子,我快速干掉了自己的那份午餐,但等我都吃完了,回頭一看她還在抱著飯盒發呆,連塑料袋都沒打開。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擰開贈送的礦泉水,問道。 不知道,福犸沒有抬頭,她解開塑料袋,掰開一次性筷子,夾了一小塊rou。 反正,改變未來的鍥機就是今天,以后我就看不到了,我的能力已經消失了。 我聞言不禁笑了一聲,喂,我可不是善心泛濫的人,如果你是5的 想說「接下來就拜托你就了」,我的答案是拒絕。 我不會要求你做什么,我也沒有事需要你去幫我做。福犸停下筷子,把飯盒放到一邊,抬起頭說。 這一刻,我再次發現外貌真的非常重要,這樣一個身形單薄的美人,臉色蒼白,卻又溫和的微笑,蓋在身上的被子幾乎沒有起伏,然后再聯想一下她的身世 實在是很難扔下她不管、一走了之。 長老們連我都不信,更別提外人。 福犸皺起眉頭,仿佛想到了不愿意再想起的事,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又笑了起來。 一切已經結束了,包括我的使命,后面再發生就是代價,是我自愿的承擔的,并不需要您的幫助。 那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么多秘密? 我可不信她的話。 照你說的,你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見到我也就是你所謂的鍥機。然后你什么也不需要我做?難道你不是想讓我殺掉幻未來會滅掉你族人的人? 我想過,我的確想。說到這,福犸眼睛又開始隱隱變紅了因為那是煉獄一樣絕望的景色。一時間,她抓緊了床單,指關節用力到幾乎發白。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那十三個人他們一共有十三個人,身上都有著蜘蛛的紋身,他們殘忍地虐待我的族人他們在孩子面前虐殺母親,迫使孩子們眼睛變色;他們把老人們串掛在樹干上,放血,看著他們掙扎又痛苦的死去;他們把守衛著村莊的男人擰下頭顱,把病人從床榻上掀翻他們根本沒有人類的情感,甚至一直在哈哈大笑,村民們眼眶空洞,滴血的頭顱在空地上堆成了小山,而他們討論價格,然后帶著成堆火紅色的眼睛揚長而去 說著說著,福犸忽然嗚咽了一聲,她猛的捂住臉,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晶瑩的淚花順著手間指的縫隙不斷淌下。 她整個人都瑟瑟發抖了起來。 我什么都看到了,我甚至看到了我與命運掙扎、我在努力但是預言無論我做什么,都只會推動既定的命運。 我歪歪頭,沉默了一會兒。 其實我一直不太理解這種神棍類型的人。 那我作為你所謂的「改變命運的鍥機」,應該也是命運的一部分吧?這不就是改變了嗎?還是你有事直說吧,要是我高興我就幫幫你但是你或者其他的某些人,可能要付出代價。 其實,我對福犸口中命運很是不以為然:沒錯,酷拉皮卡的復仇的確是的重要的主線,但窟盧塔的覆滅可不單單是幻影旅團心血來潮,而是市場利益的驅使的必然結果:一對火紅睛能拍賣到29億戒尼(折合840萬美元)窟盧塔不滅,誰滅? 畢竟物以稀為貴,就算清餅隊把幻影旅團全滅,也會有磨刀霍霍的旅團幻影或者幻團旅影,除非窟盧塔族愿意接受豢養,成為稀有物種被關起來 我真的別無所求 福犸漸漸平靜了下來,但眼睛中依然泛著紅色,她放下手,語氣變得縹緲。 我只能告訴你實話我所付出的所有代價都是為了看到你的時候讓你也看到我,這就是命運告訴我的方法,而剩下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命運在那一刻,已經徹底改變了 她抬起頭,請相信我吧,我對你沒有任何要求,相反,我會向你付出我的所有。 我看著福犸,她的表情簡直虔誠到了極致,她看著我就像在看神在人間的化身,怎么說呢有點像甄帕帕看涯蛙? 算了,不多想了。 我對福犸說:那好,我要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