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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滾圓,心底有一處很是隱秘柔軟的地方,好像正在被人用尖利的刀子在用力挑破!她努力沉下氣,平靜道:“你胡說什么?”景嫣嫣卻是好整以暇,將雙手抱在胸前,閑閑道:“當年,你跟他說,與我分手,你就跟他報同一所大學,所以第二天,我就被甩了……”她說的,的確是事實。似乎被她的平靜所刺激到,景戚戚打斷她的話,怒聲道:“就像小時候,我不要的玩具我也不給你,我知道你喜歡他,從小就是,所以我一定要他喜歡我!”然后,她驚訝地發現,景嫣嫣居然彎起了嘴角,笑容漸漸擴大。她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解風情15活了二十幾年,景戚戚一直覺得自己凡事行得正坐得端,但是隨著景嫣嫣的歸來,她清楚,她這次是真的傷了梁以白的心。“以白哥,你是來接戚戚的吧,你們感情還是像小時候那么好,真叫人羨慕。”走廊鋪著地毯,怪不得有人走近都沒有聲音,從淺紫色的幔帳后走來一個人,陰影下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見到頎長輪廓,他走到不遠不近的位置后,站定了。景戚戚有片刻窒息感,聽清景嫣嫣的話,她暗暗握緊了身側的拳頭,心頭將她怒罵了一千遍,自己又鉆到了她事先設下的圈套里頭去,從小到大,真的不記得這是多少次了!而她還像小時候那般不長記性,想到什么就說,絲毫不顧及后果。“嫣嫣回來了。”梁以白一只手還插在西褲口袋里,沒有拿出來的意思,所以景嫣嫣那只伸出來欲和他握手的纖纖玉手,停在空中就顯得有些可笑和尷尬。她略顯不自然地收回手,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面前這個男人,他還是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唯一不變的則是多年來對自己的一貫冷漠。景嫣嫣咬了咬唇,她不明白,為什么在有景戚戚存在的地方,她就低到了塵埃里,明明她的外貌身段更勝一籌才對,可是事實就是這么可笑。“是,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回家。大概明后天吧,到時候以白哥有空過來吃頓飯吧。”她的落寞只不過分秒間,轉眼臉上又浮上了精致的笑容,她皮膚很白,唇上涂著的是蘭蔻新出的唇膏,正紅色,凜凜一抹,有種極致的妖嬈,說話時紅唇貝齒,在稍顯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那樣風情漣然。梁以白沒有立即說話,看向一邊沉默了好久,甚至有些不自然朝角落里瑟縮的景戚戚,一把搭上了她肩膀,察覺到手下的她一哆嗦,這才笑笑,歪頭思考了一秒答道:“好啊。”只是一個笑,就險些叫景嫣嫣失魂落魄,她盯著梁以白的臉,半晌才結結巴巴道:“好,好。”然后不等她再說話,梁以白從她一頷首,就拉扯著懷里的景戚戚向門口方向走去。景戚戚掙了一下,沒掙開,反而被他拉得更緊,幾乎是半拖半抱著拉走了。景嫣嫣看著她和他的背影,不自覺地用指尖擦了一下眼角,扭過頭去,剛好看見那幅自己的作品,那幅讓她曾在國外斬獲大獎的——之所以叫“白晝”,是因為有個人一直在她的年少歲月里扮演了賜予她全部光芒的角色,然而到最后她才驚覺,他不過是個會把自己全都吸附進去的巨大的黑洞,先給了她一束光,最后卻讓她永墮黑暗。她滿臉譏諷地扯了下紅滟滟的嘴角,老話說,君子不與命斗,可她偏要搏一搏。如今她不是不被人喜愛的景家二女兒,她是獨當一面的新銳畫家,而景戚戚依舊是那么俗氣得令人厭煩。*****夏夜的十一點,街路上的人和車并不見少,尤其是長安街沿線,華燈閃耀,流光溢彩,景戚戚因為剛才的事情,這會兒難得的安靜,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除了偶爾低頭擺弄幾下手機,幾乎不說話。她是真的覺得對不起梁以白,他幾乎是她的機器貓,隨叫隨到,要啥給啥,不管她闖了多大的禍,捅了多大的婁子,也能幫她擦干凈屁股。但是她剛才為了和景嫣嫣斗嘴,將他硬生生拖下了水,還把他和玩具做類比,是個人都會覺得她是條白眼狼吧。景戚戚一路惶恐不安,尤其是,梁以白也不說話,更讓她心頭惴惴。“那個……”她舔舔嘴角,做賊一樣從鏡子里看一眼專心開車的梁以白,小心翼翼開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兒,專程來接我的?”以前倒也有過這種情況,畢竟只要是跟景戚戚相熟的人,就都知道梁以白和她的關系,一般情況下,如果有事情找她還不如直接找梁以白。“會所經理說你睡著了,怕等你醒了太晚,直接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從公司出來直接就兜過去找你了。”還是沒什么表情,梁以白平靜地解釋著,景戚戚口中“哦哦”兩聲,又東拉西扯地講了好多不痛不癢的事情,頗有些討好他的意味。梁以白也不急于戳穿她,同樣對剛才的事情半句不提,但他也確實在認真聽著她講話,從表情上就能看得出來。景戚戚說了半天,嘴也干了,見他還是不笑,只得靠在椅背上,不說話了,等她往窗外看,發現梁以白把車子一路開到了天|安|門前,人民大會堂再向南一點兒的位置。她剛想問他,大晚上的跑到這里來干什么,就看梁以白推開車門下了車,繞到她這一邊,開了門就把她往外拖,景戚戚不動,用手掐著車門框,小聲喊道:“梁以白!你要看升旗等天亮再來!”他沉著一張臉,不顧她的掙扎,徑直將她拖下了車,一路就往前面的廣場走。大約是周末的緣故,廣場上依舊有很多人,包括游客,數十年不變地紛紛合影留念。梁以白一直把景戚戚抱到廣場西側路,這才把她放下來,等她站穩,他微喘著抬起手來,指著前面大聲吼道:“景戚戚,這么多年來,別說打你罵你,我就連一句狠話都沒對你說過,是吧?”景戚戚站直身體,隨著他手的方向,看向遠處,那里是全城的中軸線,各色的彩燈烘托得天|安|門更加雄偉壯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