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云龍吟(第三十四集)
一位能夠提供保護的庇護者,絕非自家meimei的良配。 趙飛燕伸手將meimei攬到懷里,從袖中取出一支玉梳,慢慢幫她梳理著長發。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你也無須太過擔心,姊姊終歸還是大漢的皇后。程 公子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 只要自己還是皇后,那位程公子總會善待meimei。趙飛燕也只能如此祈望了。 至于將來,只能看能不能找一戶好人家,托付meimei的終身。 「都是姊姊沒用,護不得你周全……」趙飛燕說著,不由淚如雨下。以meimei 的姿色,哪里找不到好人家呢?說來還是自己連累了她。 「阿姊……」趙合德伸手抹去姊姊的淚花。 姊妹倆絮絮說了許久,直到天色黑了下來,才依依惜別。 趁著送趙飛燕出門的機會,程宗揚飛快地說道:「小心宮掖之變。不管出了 什么事,一定要把定陶王帶在身邊。」 趙飛燕驚愕地看了他一眼,最后點了點頭。 蔡敬仲始終沒有回來,那老蒼頭也沒有留飯的意思。眼看快到宵禁時候,程 宗揚也不再等候,乘車帶著趙合德回去。 蔡敬仲的宅院鄰近南宮,一出里坊,就看到雄偉的闕樓,巍峨的宮墻,遠處 的高樓次第點起燈火,宛如璀璨的群星。 看著趙合德驚嘆的目光,程宗揚心下微動,吩咐道:「去南宮。」 南宮一半都是內朝官員的公署,只要攜帶令牌,便不禁出入。程宗揚的常侍 郎正是內朝官職,他在宮門處驗明身份,正待入宮,忽然聽到一陣吵鬧。 一名書生被攔在宮門內,他背著一只包裹,手上還沾著墨跡,顯然是在蘭臺 抄書耽誤了。 為首一名軍士道:「你以為宮里就跟你家院子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這會兒已經宵禁了,宮門禁止出入,這規矩你都不知道?「 那書生指著程宗揚道:「他憑什么能進?」 「人家是內朝官。說不定有緊急軍情,要面奏天子呢?快走!快走!回你的 蘭臺去!」說著像趕雞一樣把那書生趕了回去。 程宗揚看得搖頭,那軍士貌似情理充足,其實就是欺負那書生沒什么背景。 他入了宮,在司閽處傳了口信。不多時,罌奴一臉欣喜地出來,徑直請他去 內宮。 「不急,我還帶了一個人呢?!?/br> 「誰?」 「期姑娘?!钩套趽P道:「我帶她到宮里看看,也算滿足她一個心愿?!?/br> 「這好辦,」罌奴笑道:「我隨身帶著昭儀的印信呢?!?/br> 第七章 看著眼前華麗的陳設,趙合德宛如作夢一樣。她在宮外時,無數次幻想過宮 里的情景,此時身臨其境,才知道自己的想像多么貧乏。 漢白玉砌成的廊橋長得仿佛沒有盡頭。丹紅的廊柱上,用金箔貼出各種花鳥 的圖案,檐下懸著無數精巧的宮燈,夜風中飄來陣陣暖香,沁人心脾,路過的宮 女無不衣著錦繡,絢美異常。廊橋盡頭矗立著一座高樓,樓中的燈樹高及數丈, 此時燭火通明,火樹銀花,眩人眼目。同樣的廊橋,遠處還有一座,同樣的華麗 精美,流光溢彩。 趙合德回過頭,兩座廊橋像伸長的手臂一樣,拱衛著一座宏偉的宮殿,便是 昭陽殿了。殿前的丹墀色如紅玉,階上立著數對銅獸,殿頂一只鳳凰展翅飛舞, 鳳口垂下一串銀燈,將鳳凰映照得金光四射,與遠處高樓上的燈火交相輝映。 「這邊是東閣,那邊是西閣,」罌奴指點道:「西閣的涼風殿是消暑的好去 處,如今是冬日,昭儀平常都住在東閣的含光殿?!?/br> 「昭陽殿太過空曠,昭儀不甚喜歡。含光殿外有一片臘梅,再過些日子就該 開了,在殿中正好觀雪賞梅。這片院子里面,種了幾百種花草,如今沒有什么可 看的,但到了春日,群芳爭艷,花香撲鼻。」罌奴指了指廊橋外面一池碧水,笑 道:「到了夏日,湖里還可以泛舟?!?/br> 穿過廊橋,便是含光殿了。罌奴領著兩人踏上臺階,趙合德足下一軟,踩到 一片地毯,她舉目看去,才發現整座含光殿外都鋪滿了地毯,面積不下十畝。 罌粟女解釋道:「天子怕石頭太冷,才命人把殿里殿外都鋪上地毯,免得昭 儀踩到受涼?!?/br> 江女傅雙手交握,儀態端莊地走過來。罌粟女吩咐道:「你帶期姑娘在宮里 走走吧?!?/br> 趙合德與江映秋本來相熟,這會兒只能裝作初識,彼此含笑見禮。 罌粟女領著程宗揚進到殿內,繞過屏壁,穿過一道鑲滿水晶的走廊,來到昭 儀居住的寢宮。掀開珠簾,便看到了如今宮中最受寵的「趙昭儀」。 此時趙昭儀的身上,幾乎看不到昔日那個友通期的影子。她長發梳成云髻, 頭上戴著鳳釵,雪膚絳唇,姣艷無比,美貌比往日更勝一籌。 友通期款款起身,含笑道:「程大行,好久不見呢。」 程宗揚搖手道:「別說什么程大行了。我的官職早就沒了?!?/br> 友通期掩嘴笑道:「區區一個大行令,何曾放在程公子眼里呢?」 「話可不能這么說,」程宗揚道:「我的大行令也是真金白銀買來的,還沒 捂熱呢,可就飛了。」 「安心好啦?!褂淹ㄆ诘溃骸改阆胍獋€什么官?我去跟天子說?!?/br> 「算了算了,這樣就挺好?!钩套趽P道:「我想問問你,昨天內朝會議上, 限田令是怎么通過的?」 友通期俏臉一紅,「他們說的話,妾身聽得半懂不懂,只聽了一半就在殿后 睡著了……」 友通期出身寒微,又是剛入宮不久,指望她能聽懂那幫官場老手的政斗,實 在是想得太多了。 程宗揚只好道:「那就算了。唔,我來是跟你說一下:我準備送她離開,短 時間內不會回來?!?/br> 友通期松了口氣。趙合德留在洛都,對她而言始終是個威脅。她若是離開, 那再好不過。接著友通期又一陣慚愧,自己居然為別人背井離鄉而慶幸,實在太 自私了…… 「卓教御好嗎?」 程宗揚有些奇怪,「你怎么想起問她了?」 友通期幽幽嘆了一聲,「托公子的福,妾身如今在宮里享盡榮華,無論吃的 用的,還是看到的,都是以前連想都想不到的。只是能說話的人,除了鸚兒,就 只有一個江女傅。」 她起身親手給程宗揚斟了一杯茶,「公子也許沒想過妾身以前的日子。那些 年,妾身家人死亡相繼,一年到頭穿的都是喪服,家中每日愁云慘淡。外面又有 人說三道四,身邊連一個玩伴都無。不怕公子見笑,直到去了上清觀,妾身才過 了幾天平安的日子,才像平常人一樣,結交了幾個人。像卓教御,還有凝姊姊、 蛇姊姊和驚理姊姊,我在宮里的時候也常常想她們……」 說著友通期臉又紅了,「我可不是想那些……你不許笑話我?!?/br> 程宗揚笑了起來,他知道友通期說的是什么。她入宮之前尚是處子,為了能 入宮爭寵,蛇奴等人沒少教她房中的技巧。這話題是隱私了些,但這樣教出來的 交情也著實不一般,友通期至今還掛念著她們,說明她還沒有被宮中的華麗迷了 眼睛。 程宗揚心下感嘆,友通期雖然身份變了,氣質也不同以往,但內里還是那個 天真的小姑娘,并沒有多少心機。 兩人交談越來越輕松,時光仿佛又回到上清觀的時候,大家還是身份平等的 朋友那樣,而不是一個昭儀,一個臣子。 不多時,江映秋帶著趙合德回來,兩女見面,彼此都有些尷尬。畢竟這座昭 陽宮,連同如今的榮華富貴,都應該是趙合德的。友通期拿走了她的一切,而真 正的趙合德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了。 沉默片刻后,趙合德上前拉住她的手,柔聲道:「只要你過得好,我便放心 了?!?/br> 友通期紅著臉道:「對不起?!?/br> 趙合德搖了搖頭,「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何來對不起 呢?我羨慕你,但不會嫉妒你。只要你得到的,就和我得到的一樣。我能看到這 些,已經很高興了?!?/br> 她笑了起來,「謝謝你。我今天就像做了一個夢,很開心?!?/br> 友通期也高興起來,她從枕下的暗格里取出一個盒子,「這個給你?!?/br> 「是什么?」 友通期笑道:「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趙合德打開盒子,里面是一顆龍眼大小的寶石,出奇的是那顆寶石竟然是星 光的形狀,周圍有著數十根大小不一的尖刺,而且通體沒有任何雕琢的痕跡,似 乎天然生成。 寶石握在手中,溫涼如玉,周圍的尖刺沒有任何鋒銳感,雖然堅固,卻像星 光一樣柔和。寶石在盒子里時呈現出天青的色澤,握在手中卻像透明一樣,被燭 光一照,那些尖刺折射出無數細微的光線,就像夜幕下閃動的星辰。 「這是什么寶石?」 「我也不知道?!褂淹ㄆ谛Φ溃骸盖皟商焓ド峡次也婚_心,專門給我的。我 看著好玩,就收了下來?,F在送給meimei好了。」 「謝謝你。」 「不客氣。」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等趙合德收下寶石,程宗揚說道:「有機會大家 再相見吧?!?/br> 兩女斂身互施一禮,一身宮裝的友通期固然貴氣十足,身著素衣的趙合德也 毫不遜色,畢竟兩人的禮儀都是江映秋一手教出來的。 就在此時,罌奴忽然奔進來,匆忙道:「天子來了!已經到了殿外?!?/br> 眾人齊齊變了臉色,友通期也慌了手腳,「天子不是去了長秋宮嗎?怎么會 突然過來?」 若不是知道天子去了長秋宮,她也不敢就這么把兩人接進來。 這會兒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程宗揚道:「有其他的路出去嗎?」 罌奴道:「別的路都要經過含光殿,眼下已經來不及了。」 天子已經到了殿外,此時出去肯定要跟他打個照面,單是自己,拼上被天子 治罪也就罷了??蛇€有個趙合德,若是被天子看到,那也不用走了。 江映秋道:「還有一條路可以出去?!顾噶酥傅铐數脑寰高@上面有一 道小門,可以通向后面的樓闕?!?/br> 含光殿與后方的高樓同樣有廊橋相接,從那道小門出去,等于是走在殿檐下 方,再沿著廊橋頂部,走到樓闕。 程宗揚拉起趙合德,「我們走?!?/br> 江映秋連忙把兩人領到宮殿一角,掀開帷幕,后面有一道工匠們用的樓梯, 梯身寬度不足兩尺,極窄極陡,只能容一人通行,而且也沒有扶手。 趙合德在前,只爬了兩階,手腳就有些打顫。耳聽著宮殿外的腳步聲越來越 近,程宗揚索性把她抱起來,縱身向上掠去。 樓梯頂端是被欄架圍起來的藻井,往旁邊看去,視野所及,全是縱橫交錯的 梁木,其中一道梁木盡頭,果然有一道隱蔽的小門。 劉驁的聲音在下面響起,「你姊姊今天又哭了,兩只眼睛紅得跟桃子一樣。 唉,我都說過多少次了,封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封的。有朝廷的典章在,少 不得要跟那幫官員們扯皮一番……「 程宗揚輕輕放下趙合德,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從梁上掠過。他摸到那 扇小門,因為怕弄出聲音,驚動下面的人,只輕輕一推,卻沒能推開。 程宗揚略加了力氣,那道小門還是紋絲未動。他又試了幾次,心里禁不住大 罵,這扇門赫然是被人從外面頂住了,除非是把門打碎,才能出得去。 江映秋這個廢物,她怎么事先就不打聽打聽?這下好了,自己算是被困在殿 頂這點空間里了。要說殿頂的空間也不小,可除了藻井周圍留有鑲嵌木雕時用的 架板,其他能落腳的地方,就剩下那些梁木了。 程宗揚仍不死心,費了好一番功夫,沿著梁木在殿頂走了一遍,也沒找到能 出去的空隙,最后只能無功而返。 趙合德坐在藻井邊的架板上,藉著下面透來的燭光,只見她兩眼緊緊閉著, 一手扶著欄架,玉臉漲得通紅。 程宗揚心下納悶,走近一看才知道原委。那座藻井呈圓形,上下足有三層, 正中間是木雕貼金的龍鳳,周圍是氤氳的云氣,以及各種花朵和象征吉祥的裝飾 圖案。從藻井上方往下看,大半個寢宮都盡收眼底。 此時一個明艷的美人兒正赤條條躺在御榻上,一邊柔媚地分開雙腿。在她腿 間,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弓著身,在她體內沖撞。程宗揚所在的角度正能看到兩人 背后,把他們交合的部位看得一清二楚。隨著那男子的挺動,硬梆梆的陽具在那 只柔膩的蜜xue里時進時出。寢宮內燈燭通明,那只蜜xue水汪汪的,又紅又嫩,隨 著陽具的搗弄不住顫抖,宛如一朵嬌艷的鮮花。 程宗揚心下嘖嘖贊嘆,難怪趙合德閉著眼睛,連看都不敢看,這個位置看得 也太清楚了,一點細節都不帶錯過的。友通期也算倒霉,她多半以為自己與趙合 德已經走了,才放開懷抱與天子交歡,誰知道自己會被堵了回來,結果白白被自 己看了一場活春宮。 這可是天子和昭儀演的大片啊,程宗揚真后悔自己沒有帶攝像機進來,白白 錯過了這么一次難得的機會。 寢宮內的兩人渾然不知上面有人偷窺,此時兩人漸入佳境,yin聲漸起??蓱z 趙合德閉上眼睛還不夠,連耳朵還要捂住。可她這會兒身在半空,不得不一手扶 著圍欄,免得不小心從架板上掉下去落在天花板上,剩下一只手,即使要捂住耳 朵,也只能捂一邊的。 「?!沟囊宦曃㈨?,聲音雖小,但此時殿內空蕩蕩的,略有一點聲響就聽得 極為清楚。 劉驁笑道:「我們換個姿勢,合德,你趴在榻上,把臀兒翹起來?!?/br> 程宗揚忍不住看了趙合德一眼,少女那張玉臉,果然紅得更厲害了。 友通期嬌嗔道:「圣上好壞,總要從后面弄人家……」 「誰讓合德的臀兒生得美呢?」 榻上的女子乖乖翻過身,將一只白生生的雪臀翹了起來。望著那只雪白渾圓 的美臀,劉驁精神頓時一振,抱著友通期的屁股親了一口,然后聳身而入。 「啊……」床上的美人兒發出一聲婉轉的低叫。 劉驁用力挺動陽具,「合德,再叫得響些?!?/br> 友通期央求道:「人家小聲叫好不好?萬一被人家聽到……」 「怕什么?外面都是些奴才,讓他們聽到有什么大不了的?何況合德你叫得 那么好聽,他們聽到,是他們的福氣?!?/br> 友通期雙手捂臉,「不行,人家好羞……」 「合德的屁股好美,真像溫柔鄉一樣……」 「合德,把屁股扒開……」 「合德真乖……」 「合德下面好濕……哈!連奶頭都硬了……」 下面的yin辭浪語不斷傳來,劉驁每叫一聲「合德」,聲音落在真正的趙合德 耳內,就像是在對她說話似的,使她臉色越發漲紅。 趙合德已經努力在捂住耳朵,可還是擋不住下面的聲音。他叫的名字是自己 的,下面的宮殿,也應該是自己的,連那榻上的女子,本來也應該是自己…… 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使她禁不住有種錯覺,仿佛榻上那個女子就是自己, 那個男子正壓在自己身上,將他的男根深深插進自己最隱秘的部位中,而自己正 在竭力迎合著…… 程宗揚饒有興致看了一會兒,覺得天子也不過爾爾,單論床上功夫,自己起 碼甩他一條街的。他轉過頭,正想跟趙合德說說話,分分她的心,卻赫然發現, 趙合德已經面紅過耳,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下面兩個人稍微停頓一下,只怕就 能聽到。 程宗揚趕緊扶住趙合德的手臂,誰知她身子一顫,竟然轉過身。那架板本來 就窄,她一轉身,險些把程宗揚擠到天花板上。 趙合德本能地張口欲叫,程宗揚顧不得多想,一把摟住她,一邊穩住身體, 一邊狠狠親在她嘴巴上,把她的叫聲堵了回去。 聞到程宗揚身上濃郁的男性氣息,趙合德嬌軀一瞬間變得火熱。下面的兩人 此時也正干到高潮,友通期的叫聲越來越響。 感受著趙合德嬌軀的顫抖,程宗揚毫不懷疑,自己此時若是松開嘴,她肯定 會叫出來。 趙合德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此時已經情動到十二分,卻不知道怎么發 泄,更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洪水一樣突如其來的情欲。 說實話,抱著這么個尤物,程宗揚也險些把持不住。趙合德身子略顯豐腴, 觸手可及,每一處rou體都充滿彈性,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即使隔著衣物,也能感 受她肌膚光潤如脂的質感。尤其是她這會兒身體guntang,那股少女的幽香也變得濃 郁,如蘭似麝,芬芳無比。 再這么下去,不等下面倆人干完,自己這邊就該交火了。程宗揚定了定神, 先擺脫綺念,然后心橫,一手伸到趙合德腿間,往她秘處摸去。 指尖微微一滑,程宗揚才發現,趙合德下身的衣物早已經濕透了。 程宗揚手指剛剛觸到趙合德下體,懷中的少女就如受電擊,身子猛地顫抖起 來。被他封住的紅唇也努力張開,吐出一截香軟滑膩的舌尖,與他的舌頭糾纏到 一處。 程宗揚隔著衣物在她股間拂過,找到那處微硬的所在,隨即按住,熟練地揉 弄起來。 趙合德雙腿緊緊夾住他的手掌,一邊本能地挺起下體,磨擦著他的指尖。 少女下體的濕痕越來越大,程宗揚幾乎能感覺到她下體抽動著,涌出一股一 股的暖流。 伴隨著下方傳來的yin聲,程宗揚不停變換著手法,揉、挑、抹、捻……趙合 德只掙扎了幾下,就徹底軟化下來。她無力地依在程宗揚懷中,雙腿微微分開, 被他隔著衣物,在自己下體恣意挑逗。 趙合德迷亂在從未有過的快感中,渾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時間仿佛漫長無 比,又仿佛只是彈指一揮間那么短短一瞬。迷亂中,趙合德下體突然間一緊,全 身僅剩的力氣仿佛全都集中在一處,接著劇烈地收縮起來。 清醒過來的趙合德滿面羞慚,臉色時紅時白。下身的衣物早已濕透,此時濕 淋淋的貼在股間,一片冰涼。 趙合德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竟然做出這樣的羞事,短短的一剎那,她幾乎想 從藻井跳下去,再也不用活了。 趙合德剛萌生死意,下方突然傳來一陣低吼,「呃……呃!……呃……」 那聲音就像瀕死的野獸,聽來令人不寒而栗。 程宗揚渾身一震,一股寒意從尾椎直躥而起,一直掠到腦后,剎那間,全身 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緊接著,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程宗揚顧不得暴露 行蹤,擁著趙合德坐起身,朝下看去。 下方的御榻上,年輕的天子雙手握住寵妃的腰肢,以一個奮力沖撞的姿勢挺 起下身,似乎正在盡情噴射。 程宗揚從后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手指緊緊扣在昭儀腰間,指尖深 深陷入她白美的肌膚間。 友通期吃痛地扭動身子,勉強從天子鐵箍般的雙手中掙脫出來,她嬌嗔著回 過頭,接著美目一下子瞪得渾圓,臉上歡好時的紅暈一瞬間褪得干干凈凈,露出 驚駭之極的表情。 天子被她撐開,便直挺挺倒在榻上,雙手還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他赤裸的下 身,陽具yingying挺起,不斷噴出jingye。就在友通期驚恐地注視下,噴出的液體從濁 白變得像蛋清一樣稀薄,然后又夾雜著一點淡紅,最后噴出的全是赤紅的鮮血, 星星點點濺在友通期雪白的肌膚上。 「啊……」友通期無法抑制地尖叫起來。 程宗揚屏住呼吸,心頭的驚駭無以復加,一股又一股死氣從含光殿各個角落 不斷升起,往自己丹田內的生死根蜂擁而至,頃刻間就超過十道。 緊閉的宮門猛地打開,一群人涌了進來。 「中行說!中行說!」友通期抱著肩膀在榻上瑟縮成一團,雙眼驚恐地看著 天子,一邊發狂地尖叫著。 一個尖細的聲音道:「回稟昭儀,中行說圖謀篡逆,方才行跡敗露,意欲潛 逃,已經被奴才拿下?!?/br> 「左?。∽髳。 ?/br> 那個尖細的聲音道:「稟昭儀,左悺圖謀篡逆,方才行跡敗露,意欲潛逃, 已經被奴才拿下?!?/br> 友通期帶著哭腔叫道:「徐璜!徐璜!」 那個尖細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說道:「回稟昭儀,徐璜圖謀篡逆,方才行跡敗 露,意欲潛逃,已經被奴才拿下了?!?/br> 友通期怔怔抬起眼睛,雙目失神地看著來人。良久才看清楚,眼前一群人都 是黑衣黑帽的內侍。 「你是誰?」 那名內侍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恭謹地行了一禮,「奴才中黃門張惲。」 友通期顫聲道:「我不認得你?!?/br> 「奴才一直在永安宮當值,難怪昭儀覺得面生?!?/br> 「天子的近侍呢?」 「回稟昭儀,天子近侍圖謀篡逆,方才行跡敗露,意欲潛逃,均已被奴才拿 下?!?/br> 「江女傅!江女傅!」 人群一陣sao動,江映秋被人擰著胳膊拖了出來。一向優雅從容的她,此時面 如死灰,髻上的釵子也歪到一邊。 兩名內侍按著她跪在地上,江映秋揚起臉,聲音干澀地說道:「天子近侍都 被拿下,關在偏殿——」 她吸了一口氣,然后道:「生死,命耳。請昭儀速為天子殉葬,以免……」 「啪」的一聲,張惲給她一個耳光,「讓你多嘴了嗎?」 他揮了揮手,旁邊的內侍連忙拿出一塊布,塞住她的嘴巴。 程宗揚心頭緊繃,江映秋修為不弱,此時卻毫無反抗之力,顯然這幫烏衣侍 者中有高手。想到此處,他連忙運轉生死根,將方才吸納的死氣釋放出少許,小 心屏蔽住自己和趙合德的氣息。 張惲轉過身,「天子駕崩于含光殿寢宮,昭儀難辭其咎。無論天子近侍,還 是昭陽宮的內侍宮人,都是待罪之身——全部關押起來!」 有人厲聲喝道:「張惲!你要造反嗎!你區區一個中黃門,持械擅闖宮禁! 好大膽子!「 張惲回過頭,冷笑道:「我說是哪位?原來是具常侍啊。具常侍掌管國璽, 位高權重,當然不會把小的放在眼里?!?/br> 具瑗被幾名內侍死死按在地上,頭上的貂蟬冠掉在腳邊,他奮力昂起頭,叫 道:「天子生死未知,你們居然持械逼宮,難道就不怕誅九族嗎!」 「好大的威風啊,具常侍?!箯垚列ξ溃骸刚l說我是擅闖?咱家可是奉 旨而來?!?/br> 「天子正在此間,你奉的誰的旨意!」 外面一個聲音傲然說道:「當然是奉的太后的旨意——還有我,呂大司馬的 旨意?!?/br> 人群讓開一條道路,呂冀半倚著身,坐在肩輿上,由四名內侍抬著,直入寢 宮。 他掃了具瑗一眼,冷冰冰道:「天子暴斃,近侍難逃罪責。來人啊,把這個 反賊斬了!」 話聲剛落,一群內侍紛紛擎出刀,爭先恐后地沖過去,把具瑗亂刀分尸。 一道死氣猛地涌入生死根,程宗揚一邊小心地催動丹田內旋轉的氣輪,一邊 心下暗驚,堂堂中常侍,就這么被人剁得七零八碎。他們難道是要血洗昭陽宮? 呂冀看了瑟縮在榻角的友通期一眼,得意的大笑起來。 一個身著戎裝的少年快步進來,他看到殿中的血跡,不由大驚失色,「叔叔 何以來得如此之早?」 呂冀懶洋洋道:「這等好事,當然是趕早不趕晚。」 呂巨君帶著甲胄,「鏘」然一聲跪下,懇求道:「天子駕崩于含光殿,當由 含光殿諸人先行稟報,我們才好聞訊而來!叔叔何不再等半個時辰?」 呂冀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卻沒想過,這些奴才都是jian滑之徒,萬一他們隱 瞞不報呢?」 「紙里包不住火,他們若敢隱瞞不報,正好治他們謀逆之罪!」 呂巨君此時的著急絕不是假的,呂冀早來一步,正顯得他們早有預知,任誰 都能想到眼下的局面與呂家脫不干系。本來準備好的萬全之策,結果呂冀行事如 此唐突,一步之差,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如此沉不住氣,成何大事?」呂冀隨意擺了擺手,吩咐道:「把消息封鎖 半個時辰便是?!?/br> 說得輕巧!這宮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各路權貴布下的棋子、眼線,豈能隱瞞 得住?可事已到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呂巨君忍住氣,對張惲道:「那幾位 中常侍呢?」 張惲忙道:「具瑗已然伏誅。唐衡、左悺兩人被擒,這會兒關在偏殿。徐璜 在玉堂前殿,也已經被關起來。只有單超暫不知下落。天子的近侍都在此處,唯 有……」他小心看了眼呂巨君的臉色,「……中行說逃脫,如今正在捉拿。」 呂巨君厲聲道:「怎么會讓他逃了?」 「那賊子鬼得很,一看風頭不對,就從橋上跳下。」 「昭陽宮的內侍呢?」 幾名內侍連忙跪下,「小的在此?!?/br> 「知道怎么說嗎?」 「小的明白?!?/br> 呂巨君略一點頭,然后對張惲道:「宮里的情形呢?」 「依照許參軍的吩咐,自宵禁開始,宮里便許進不許出,眼下并無異樣。」 「守緊宮門,把現場保護起來,天子近侍、宮中侍女,全部關押到西閣。除 了這幾個,再找幾個聽話的,對好口供。有敢亂說亂動的,立刻誅殺!半個時辰 之后,召集朝中重臣。再等一刻鐘,引大司馬車駕入宮——務必不能錯了順序! 大司馬必須在群臣看過現場之后再出現!還有!「呂巨君厲聲道:」不惜一 切代價抓到中行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呂巨君一項一項吩咐完,等張惲逐一記下,才轉身對呂冀道:「侄兒先去北 軍大營。此間事宜,請叔叔作主。此女是今日之事關節所在,叔叔切不可……」 「還用你說!」呂冀不耐煩地打斷他,「趕緊去吧?!?/br> 第八章 程宗揚緊緊捂住趙合德的嘴巴,身上的內衣已經被冷汗濕透。他無論如何也 想不到,此時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正在上演一場弒君的大戲。他昨晚還想著秦檜 等人杞人憂天,結果僅僅隔了一天,天子就已經橫尸宮中。呂氏下手這么快,這 么狠,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 藻井下傳來一聲冷笑,呂冀聲音響起,「你們退下吧?!?/br> 四名內侍放下肩輿,與眾人一起退到殿外。寢宮內只剩下張惲。 呂冀抬起手,張惲連忙上前,半跪在肩輿旁,扶著呂冀起身。 呂冀道:「張惲,我們認識有不少年頭了吧?」 張惲彎著腰道:「回大司馬,差不多二十年了?!?/br> 「你覺得這位趙昭儀姿色如何?」 張惲諂笑道:「大司馬既然看中,當然是好的?!?/br> 「讓你說你就說。」 「以奴才來看,此女的姿色在南北二宮,當屬前三之數,比起董昭儀年輕時 候,也毫不遜色?!?/br> 呂冀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往床榻上瞥了一眼。 剛才還英姿勃發的天子,此時已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劉驁仰面倒在榻上, 空洞的雙眼對著上方,以他下身為中心,身上、褥上、榻上……無不濺滿了觸目 驚心的鮮血,宛如一片血泊。 呂冀的目光在天子的尸體上一掃而過,然后盯住榻角的友通期,流露出毫不 掩飾的欲望。 張惲尖聲道:「趙昭儀,還不過來服侍大司馬?」 友通期雙手抱著肩膀,赤裸的身體不停顫抖。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張俏臉 像白紙一樣,毫無血色。 呂冀雙肩一振,甩開大氅。然后解開衣物,隨手扔到地上。張惲在后面一件 一件拾起來,小心放好。 呂冀獰笑一聲,張手朝友通期抓去。友通期目光呆滯,眼中全無神采。但被 呂冀抓住的剎那,她身體猛然一顫,接著不顧一切地朝天子撲去,凄聲道:「圣 上!圣上!你醒醒啊!醒醒?。 ?/br> 友通期手上沾滿了鮮血,卻緊緊拉住天子冰冷的手臂,不肯放手。呂冀對她 凄慘的哭叫聲充耳不聞,獰笑從后面抱著她的纖腰,然后挺身而入。 「??!」 友通期痛叫著被他撞得向前撲倒,整個上身都伏在天子的尸體上,鮮血立刻 染紅了她的雙乳和玉頰。 呂冀得意地大笑起來。 殿內的燈火不知何時熄滅了幾盞,襯著滿目的鮮血,金壁輝煌的寢宮仿佛像 血腥的魔窟一樣,變得陰森可怖。 男人放肆的笑聲,女人哀痛的哭聲,回蕩在空曠的宮殿內。曾經的天子此時 舉著雙手,扭曲的面孔似乎透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趙合德覺得自己要瘋掉了。剛才她還從心底羨慕不已的天堂,轉眼變成了人 間地獄。 那個代替自己入宮的「趙合德」剛才還在與天子魚水盡歡,此刻卻在血泊中 無助地蠕動著,她抱著死去的天子,一邊痛哭,一邊哀求著他醒來。淚水從她沾 滿鮮血的臉上滑落,宛如兩行凄艷的血淚。 在她身后,一個男人獰笑著挺著身體,一邊在她臀后粗暴地jian弄著,一邊抓 住她散亂的長發,將她嬌嫩的玉頰按在那具冰冷的尸體上。 「看清楚些!這就是你的靠山!」呂冀嘲笑道:「好一個九五至尊,天子陛 下,如今是什么?一個死人!哈哈哈哈!」 「圣上!圣上!你醒醒??!」 「小美人兒,你的圣上已經死透了。嘿嘿,你看他眼睛睜這么大,這叫死不 瞑目啊。來,給侯爺浪一個,讓你的圣上再看你最后一眼……」 「哈哈哈!小美人兒,你這下邊干起來可真快活!夾得侯爺好生舒服!剛才 你的圣上干得也這么舒服吧?哎喲,你這小sao洞差不多都被灌滿了吧?讓侯爺把 那個死鬼射到里邊的,都給你刮出來……」 一想到她身體里面還有著天子的jingye,就被另一個男人強行侵入,趙合德心 口就像被撕裂一樣,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同時還禁不住一陣陣的作嘔。 她閉上眼睛,一邊默念著黃庭經,一邊乞求上蒼,讓自己從這個可怕的噩夢 中快快醒來。 程宗揚摟著趙合德,絲毫不敢稍動。他現在已經明白過來,旁邊那道小門, 肯定是被宮里的jian細堵上的。他們既然已經知道這道小門的存在,說不定會上來 搜查,到時自己可就插翅難飛了。 友通期的哭聲越來越凄慘,宛如啼血。程宗揚聽得大為不忍,她可是自己送 進宮里的,而且人又天真善良,如今遭受大難,自己就這么看著,實在太不爺兒 們了…… 程宗揚忽然蹦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此時殿中只剩下呂冀和張惲兩人,如果 自己出手,有八成把握能在外面那群內侍沖進來之前制住呂冀。然后可以把呂冀 劫持為人質,帶著友通期和趙合德離開…… 他轉念一想,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這都是什么鬼主意???下面可是弒君 的現場,自己這么沖下去,等于是高呼著「我是兇手!」,直接就成了最大嫌疑 人。就算能劫持呂冀,也是攬火燒身。何況身邊還有個趙合德,一旦她的身份曝 光,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連帶趙飛燕恐怕都要被賜白綾。 他狠狠心,不再去看友通期凄慘的模樣,目光在殿頂四處逡巡,試圖找出一 條生路。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叫喊聲,「抓住他!」 「在這邊!快快!」 「中行說!圣上有命!召你入見!」 「中行說,你別再跑了,有什么誤會,我們在圣上面前說清楚??!」 「那邊是長秋宮!快攔住他!」 張惲這會兒也站不住了,躬身道:「大司馬,奴才去看看。」 呂冀隨意擺了擺手。一個小小的內侍,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 聽到長秋宮,友通期忽然間仿佛清醒過來,叫道:「阿姊!救我!」 呂冀擰住她的秀發,將她的俏臉扯了起來,獰笑道:「你盡管叫吧。過了今 晚,你那位阿姊就是太后了,升了太后,按規矩要遷往北宮。你阿姊不是跳舞跳 得好嗎?你信不信,等你阿姊到了北宮,我就讓她在德陽殿前的丹墀上,脫得光 光的,當著內侍、宮女們的面,乖乖給我跳舞?」 「嘿嘿,她要跳得讓本侯爺高興,本侯爺會賞她一口飯吃。她要跳得讓本侯 爺不高興……」呂冀獰聲道:「本侯爺就把她打發到永巷去。到時她要想得一口 吃食,就得掰著她的賤xue,讓那些閹奴先cao個夠。哈哈哈哈……」 程宗揚手指一痛,卻是被趙合德緊緊咬住。程宗揚忍住痛,在趙合德耳邊小 聲道:「別怕,他是嚇唬人的?!?/br> 趙合德顫抖著松開牙關,緊接著淚如雨下。這一刻,她對宮中生活的羨慕蕩 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她終于知道那晚在上湯出現可憐的女子是 什么人,也終于明白姊姊不讓自己入宮的苦心。 程宗揚并不是虛言安慰。呂冀雖然說得狂妄,但呂家勢力再強,也沒有強到 公然誅殺天子的地步,一個不慎,事機泄漏,就是眾臣群起而攻之的局面。因此 呂家必須要做足表面工夫,趙飛燕身為皇后,是表面工夫中最重要的一環。無論 呂冀再怎么想把趙氏姊妹辱之而后快,也必須表現出起碼的尊重。等新君繼位, 太皇太后垂簾聽政,大局已定,趙飛燕這位前朝皇后徹底作廢,才好為所欲為。 不過程宗揚有些奇怪,天子在昭陽宮暴斃,呂家分明是要把罪責扣在趙昭儀 頭上,那么他們要做的應該是先召集重臣,公開此事之后,再廢掉昭儀,或是打 入冷宮,或是逼迫自盡??商熳邮俏春?,呂冀就將趙昭儀一通作踐,等到召見 群臣的時候,還怎么把罪名往趙昭儀頭上扣?呂冀這么一通亂搞,他準備怎么收 場呢? 程宗揚心頭疑云驟起。下面浴血的床榻上,友通期又一次呆住了。呂冀一邊 挺動,一邊毫不客氣地扒開她的臀rou,觀賞她正在被自己jian弄的下體如何鮮嫩嬌 美。 忽然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咦」了一聲,「我那死鬼外甥竟然沒搞過你的 屁眼兒?嘿,跟他的死鬼老爹可真不一樣。他老爹留下的那些嬪妃,屁眼兒可是 都被搞過……」 呂冀這邊春風得意,外邊的張惲卻是急得跳腳。中行說藉著夜色的掩護,再 次逃脫追捕。昭陽宮兩閣三殿,全搜查一遍,莫說時間來不及,他們也沒有那么 多人手。 張惲看了眼殿內的銅漏,心下更是著忙,大冷的天,額頭的汗水都下來了。 他匆忙回來,小心道:「大司馬,已經半個時辰了?!?/br> 呂冀正抱著友通期的腰肢,挺著陽具往她臀間捅弄。友通期吃痛地掙扎著, 她肌膚本就滑膩,此時又沾了血,就像游魚一樣光滑,呂冀一時間也未曾得手。 張惲硬著頭皮道:「外邊的眾臣應該已經接到消息,陸續入宮了。還請大司 馬早作準備?!?/br> 呂冀喘著氣道:「急什么?他們要入宮,還有兩刻鐘呢——過來幫我按住這 賤人!」 張惲連上吊的心思都有,這位爺可真是色欲熏心。就在天子的尸身旁強上了 他的寵妃不說,眼看群臣就要入宮,還有心思去給她破肛。等他干完,哪里還有 時間收拾現場? 宮門忽然打開,一個女子快步進來。她相貌平常,一雙眼睛卻極有威勢,只 在殿內掃了一眼,便冷起臉道:「怎么還沒有收拾好?」 張惲連忙道:「回夫人,小的正在收拾?!?/br> 胡夫人看著榻上的呂冀,寒聲道:「呂大司馬,你還要折騰到什么時候?」 呂冀一邊用力按住不停掙扎的友通期,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左右誤不了 事?!?/br> 胡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畢竟是太后的親弟,終究也不好說什么,只吩咐 道:「把她捆起來!」 幾名內侍拿著備好的繩索,七手八腳地把友通期綁了起來。 友通期聲嘶力竭地哭叫道:「救命?。 ?/br> 胡夫人回過頭,向后面的義姁施了個眼色。義姁從袖中拿出一支銀管,走到 友通期面前,然后一旋。銀管露出一絲縫隙,幾股顏色各異的云氣流溢出來,一 縷黃色的云氣形成一個嘴唇的形狀,一縷暗青的云氣形成耳朵的形狀,一縷黑色 的云氣形成眼睛的形狀。三者都只有指尖大小,妖異地浮在空中。 義姁屈指彈去,三只云朵先后沒入友通期眉心間。唇形的云朵剛一沒入,友 通期的哀哭聲就仿佛被一柄利刀切斷,瞬間消失。她雖然張著紅唇,哭得梨花帶 雨,卻發不出一絲聲息。接著是眼狀的云朵,友通期雖然哭得雙目紅腫,但眼睛 依然明媚,此時云朵一沒入,她目光頓時變得空洞起來。 程宗揚看著那些云朵,覺得有些眼熟,接著猛得想起,義姁用的是六識禁絕 丹,自己曾經見云老哥用過,專門封禁六識。此時被封禁,十二個時辰之內,友 通期都將目不視物,耳不聞聲,口不能言。 在胡夫人的安排下,張惲等人迅速打理好現場。天子的尸身仍留在原處,寢 宮一側的廂房掛起一副珠簾,義姁與胡夫人同時進入廂房,義姁在前,胡夫人在 后,接著內侍取來友通期的服飾,給義姁換上。 程宗揚背后的冷汗早已匯成一片,這時順著背脊一股股流淌下來。那些內侍 特意把燈光調得外亮內暗,隔著珠簾,只能隱約看到一個影子,若非程宗揚身居 高處,也不出里面那位昭儀是真是假。 至于友通期本人,此時則被轉移到帷幕后面,正是那道樓梯的位置,如果呂 冀突發興致,爬上來一看,正好能跟自己打個照面。好在看起來呂冀暫時沒有這 個興致,那幾名內侍捆人的手法十分陰險,友通期雙手被擰成反背的姿勢,拇指 被綁一起,脖頸中套了根繩索,另一端從雙手下面穿過,綁在腕上。腰肢對折過 來,將她膝彎與肩膀綁在一處,友通期赤裸的身體被綁成伏地挺臀的姿勢,還要 吃力地揚著頭,絲毫掙扎不得。 呂冀把她按在樓梯上,一手扶著陽具頂在她臀間,費力地挺動幾下,然后慢 慢擠入。友通期吃痛地張開紅唇,無聲地啼哭著。只是她現在什么都看不到,什 么都聽不到,只能敞露著溢血的后庭,任他yin辱。 寢宮剛收拾完,張惲便一路小跑地進來,滿頭大汗地隔著珠簾道:「金車騎 入宮了?!?/br> 胡夫人冷笑一聲,「他倒跑得快。」 「金車騎聽說宮里出事,連外衣都沒披,馬鞍也沒裝,光著腳乘了匹馭馬, 就趕來了?!?/br> 「讓他在外面等著。」 張惲欲言又止,最后硬著頭皮道:「中行說還沒抓到?!?/br> 胡夫人怒道:「你們怎么做事!」隨即她聲音又平靜下來,「看緊入宮的道 路,他要敢露面,立即誅殺!」 她停頓了一下,「若有大臣在旁,一并誅殺!就說是他劫持人質未遂,行兇 傷人——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與群臣交談?!?/br> 「是!」張惲領命退下。 不多時,大將軍霍子孟也趕到宮中,他稱病多時,此時臉上看起來也似乎有 幾分病容,但是震驚。一到含光殿,他便看到跪在寒風的車騎將軍金蜜鏑。 霍子孟快步上前,將身上的大氅取下來,披在老友肩上,然后并肩跪在一處, 彼此不交一言。 一名昭陽殿的內侍趨步過來,「大將軍來了,這便好了,今日之事,還請大 將軍主持……」 霍子孟打斷他,「大司馬何在?」 「大司馬住得遠,只怕還要等上一會兒——大將軍,還是請你趕緊進去看看 吧,」那內侍帶著哭腔道:「圣上真是不得了了……嗚嗚……」 「住口!」霍子孟厲聲喝住他,「大司馬乃群臣之首,天子出事,朝中事宜 自然由大司馬主持!旁人豈能僭越?」 霍子孟主持朝政多年,積威所至,那內侍頓時噤若寒蟬。 金蜜鏑站起身,不理不顧地往宮內走去。 霍子孟心下暗嘆,這位老友就是太過忠貞,不管是不是個局,也非要去看一 眼天子的安危不可。事已到此,勸也無用,他只好也站起身來,脫下靴子,快走 兩步,擋在金蜜鏑前面,當先入宮。 宮里數十名內侍、宮女圍著御榻,此時正哭成一片。 一看到寢宮內血腥的場面,饒是霍子孟見慣生死,心里也不由一震。天子仰 面倒在榻上,仍然保持著雙臂斜舉的姿勢。床榻上到處是零亂的血跡,有幾處甚 至能看出女性身體的輪廓。 金蜜鏑上前探了探天子的鼻息,觸手一片冰涼,天子早已氣息全無。他喉頭 哽了一下,然后「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霍子孟吩咐道:「快把金車騎扶下去!」 金蜜鏑甩開過來攙扶的內侍,雄偉的身軀晃了幾下,屈膝跪在榻旁。 緊接著,御史大夫張湯、丞相韋玄成等大臣紛紛趕來,天子一系的近臣昨日 已經被一掃而光,來的大臣除了幾名資歷深厚的重臣,大都是呂氏一系的黨羽, 連司隸校尉董宣都沒有被通知入宮。 此時寢宮內已經聚集了近二十名大臣,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氣氛肅穆得 有些壓抑。 張湯精于刑名,他上前驗過天子的尸身,然后摘下梁冠,沉聲道:「天子已 然駕崩。」 旁邊的內侍立刻就有人嚎哭起來,張湯面無表情,揖手道:「還請諸位拿一 個章程出來。」 霍子孟滿心無奈,天子駕崩他已經經歷過兩次,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沾 手,可大司馬呂冀至今都不露頭,他再不出面主持,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霍子孟也摘下梁冠,轉頭問道:「此事可稟知太后?」 一名內侍哭得滿臉是淚,泣聲道:「太后乍然聽聞噩耗,不禁急火攻心,暈 厥過去。如今已經召了太醫診治。」 霍子孟盯著他看了幾眼,「你是張惲?」 張惲伏身道:「正是奴才?!?/br> 「是太后讓你來的?」 「回大將軍,正是太后命小的過來。」 「昭陽宮由誰作主?」 「昭儀就在側廂,」張惲指了指珠簾。 「當時在場的人呢?叫過來,在眾臣面前說清楚。」 張惲點了幾個人,那幾名內侍連滾帶爬地過來,只說天子就寢,眾人都在殿 外守候,忽然聽到天子的叫聲,眾人慌忙入內,只見天子下身鮮血狂噴不止,片 刻后便沒了聲息。 「天子的近侍呢?」 「都在偏殿?!?/br> 「今晚當值的是誰?」 「左常侍和具常侍?!?/br> 「叫過來。」 「具常侍已經畏罪自盡,小的這就去叫左常侍?!?/br> 不多時,左悺被兩名內侍推進來,他臉上腫了一塊,嘴角還在流血,一見到 霍子孟等人,便撲到地上,「求大將軍為奴才作主啊!」 「天子駕崩時你在何處?聽到什么?見到什么?」 「小的當時在偏殿小憩,天子旁邊由具常侍伺候。到了半夜,幾名內侍闖進 來,說天子駕崩,就把我關了起來?!?/br> 霍子孟又問了幾句,左悺賭咒發誓,天子就寢之前絕無異狀。 霍子孟揮手讓人把他押下去,然后道:「傳仵作,驗明天子的死因——再去 催催大司馬,讓他盡快過來主持?!?/br> 說著霍子孟皺了皺眉,「可曾知會了長秋宮?」 張惲立刻道:「小的這就去。」 眾臣心頭都泛起疑云,天子駕崩,居然連近在咫尺的皇后都沒有知會?何況 皇后與昭儀還是親姊妹。 霍子孟環顧了一下周圍,「內侍們都退下?!?/br> 內侍們被逐出寢宮,哭聲漸漸遠去?;糇用线@才道:「敢問昭儀,天子當時 是何情形?」 珠簾后傳出細細的哭聲,昭儀泣聲道:「圣上當時正與臣妾歡好,忽然間大 吼一聲,便不省人事……」 聽著下面的哭聲,程宗揚一陣毛骨悚然。他在上面看得清楚,義姁在前面只 是作出拭淚張口的動作,真正說話的,是她背后的胡夫人。胡夫人面上沒有一絲 表情,只嘴唇微動,發出的哭聲、說話聲,與友通期一般無二,只怕天子重生, 皇后親至,也聽不出來兩者的區別。 程宗揚這才知道,呂氏早已處心積慮,為今日之事謀劃多時,居然連友通期 的口氣聲音都模仿得維妙維肖。 可這個胡夫人究竟是誰?是胡情本人,還是偽裝成太后的那個人?隱藏在宮 闈暗處的那只黑手,真正的主使又會是誰? 忽然間,被自己摟在懷中的趙合德嬌軀猛地一顫,緊接著用雙手捂住嘴巴, 強忍著沒有驚叫出來。 程宗揚往樓梯下方看去,隨即也駭然瞪大眼睛。 【第三十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