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夢囈(夏秋微H)
32:夢囈(夏秋微H)
美好的早晨。 手機鬧鐘鈴聲響了起來,夏江醒了過來,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就趕在秋渚醒來之前把鬧鐘給關掉,等一會兒再叫醒他,他這幾天有多累他都看在眼里,想讓他多休息一下哪怕只有幾分鐘。 不過夏江醒了就睡不著了,趴在枕邊靜靜地看著秋渚精致的睡顏,雖說是雙胞胎,但是秋渚各方面明顯都優于自己,就連臉都生得這樣好看。 夏江看出了神,又能和眼前這個人朝夕相處,真是簡單卻又深刻的幸福。 學校里。 老師在講臺上講解昨天剛發下來的試卷,教室里雖然坐著幾十號人,但依舊冷,女生們用杯子接上大半杯子熱水,捧在手里暖手。 夏江在課堂上打著哈欠,看到厚厚的試卷和習題就昏昏欲睡,高三以來,夏江每天處于兩個狀態來回切換:真的想睡覺和真的在睡覺。 而另一邊,秋渚把草稿本藏在試卷底下,用筆在上面畫好五線譜,然后在這節課接下來的時間里不時用鉛筆在上面涂涂寫寫,等老師轉過身去寫板書時,他就偷偷打幾個拍子,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小世界里,繼續在上面改幾筆。 等著瞧吧,他心里說。 年底的這段時間,mama也不輕松,里里外外,總是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她忙上忙下的,到了周末也不一定有時間能回一趟家。 正在趕作業的夏江回想起mama前幾天給自己和秋渚拍照時,手指滑動手機相冊時,不小心看到的那張照片。他看到了,那是mama和一個陌生的叔叔的合照,照片上兩個人靠得很近。 在和爸爸分居的這些年里,mama很少會露出這樣放松的笑容,所以現在一定過得比那時要幸福,這一點是不會騙人的。 夏江合上書,告訴自己,這一次大概是真的,給她留一點空間吧,等遇到合適的機會,相信她會告訴我們的。 按照和楊順說好的那樣,秋渚看在他的面子上出席了楊順那位朋友的慶生會。 但是晚高峰壽星被堵在二環路上了,秋渚坐在房間里,一時半會兒還走不開,只能焦急地等待著。 等晚些時候,壽星終于是趕來了,包房里敬酒的人太多,秋渚沒有辦法拒絕,就多喝了兩杯。 等回到家,秋渚一進門就躺倒到了沙發上。 夏江靠過來,聞到一股酒氣,秋渚很少會這樣,就算不得不喝酒也會注意分寸,還以為他是練琴練到這么晚呢,沒想到今天又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鬼混去了。 距上次才多久啊,這就又來了,夏江心里在生悶氣,氣不過他總是不聽自己勸,一邊責備他為什么要喝那么多,一邊還是幫他擺正姿勢,拿來了毯子,弄來濕毛巾給他擦臉。 做著這一切的時候,夏江把他的身子翻正:喝酒了酒就別動,老實躺著。 秋渚嘴硬,嘟囔了一句:別叫我,我又沒醉。 得得得,這世界上所有喝醉的人都覺得自己沒醉。 過了一會兒,可能是酒精的作用,秋渚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發燙,把蓋好的毯子又掀開,腦袋里有些蒙,昏沉沉的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鈍感讓他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 無論在夢里還是在現實,他對夏江的欲望都正在擴大。 靜默了好久的那只怪獸正借著酒精的作用又抬起了頭。 好熱,好難受,酒精的后勁發作,渾身燥熱的秋渚渴求更多肌膚觸碰帶來涼意,夏江,夏江你在哪兒? 太陽xue疼得厲害,他想要立刻得到釋放,想徹底跨越那條界限,把一切禁忌踩在腳下。 他早就是一個視規則于無物的人,也不在乎再多犯幾條。 秋渚松開領帶,伸出手,一心想要撲過去。 但他往前一撲,好像撲倒到了一片棉花地里,周身軟綿綿的。 秋渚后來再回憶,接下來的發生的事卻都模糊不清了,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故意擦掉了似的,徒留一片凌亂的痕跡,無論他怎么回憶,都想都不起來后來發生了什么。 他躺在棉花田里,微涼愜意,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睛,懶得再去理會其他,只記得合上眼前最后一刻看到的,是夏江。 他的夏江。 這就足夠了,他不再奢求其他,躺平不動,四肢張開,眼角微微發熱,一枚比羽毛還輕的吻落在他的唇上,他那時已經分不清,那是在夢里,還是在現實。 學校里,第三次模擬考結束了。 不少人都明顯放松下來。 大征像是剛經歷完一場劫難,全身無力的趴在課桌上,女生們則是在聚在一起討論跨年和元旦假期的事,幾個玩得好的人已經約好要一起逛街、吃飯,然后晚上再一起到廣場上倒計時跨年。 金紓聽著身邊同學熱火朝天的聊著天,而她只是托著腮,轉著手中的筆,在一旁聽著。 馬上就是新年音樂會了,夏江抽空把毛毛寄放到樓下的李奶奶家。奶奶說,去吧,去吧,我到時候再在電視看小秋。 等夏江回到學校后,發現不少人都正聊著音樂會這個話題。 嘿,夏江,聽說你哥明天代表我們學校參賽是吧,我們學校好多年都沒能進前三了。 可惜我明天有事,不能去現場,不然一定要去看他。旁邊一位女同學無不可惜的說。 前幾個月,校籃球賽的時候怎么沒看到你來看我呢。 誰要看你啊。身邊幾個女生一起笑了。 到時候電視臺也會來,能看視頻重播,我哥跟我說過。夏江補了一句。 還有電視臺!牛逼啊。 太好了,這回可以好好欣賞了。 這一年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尾巴上,市里為了迎接新年而舉辦的音樂會終于到來。 天氣太冷了,cao場上只剩下零星幾個人,大部分人都蹲在教室里,沒事絕對不會邁出大門。 早讀的時候,夏江嘴里叼著一片面包,望了一眼窗外淺灰色的天空,搓了搓手,繼而又投入到忙碌的復習中,背單詞、刷題,第三節課前得把答案對好,完了還不能忘記每天都要刷一套的理綜卷子要做的事情數都數不清。 楊順朋友生日會后,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內疚還是忙碌,楊順最近都沒來找過秋渚,以秋渚對他的了解,大概會是后者。 新年音樂會當天晚上。 夏江和mama都著盛裝驅車來到市大禮堂,換上了正裝的夏江看起來也是硬朗有型,這是他們第一次來到這么高級的場所,看到已經來到現場的人也都穿著正裝,電視臺的人在現場調試機器,這場面不免讓人有些興奮和拘謹。 夏江手里拿著秋渚送給他的兩張票,按照票面上標記好的序號找到座位,帶著mama落座到前排。 臺前猩紅色的幕布緩緩拉開,音樂會開始了,底下的人群徹底安靜下來。 在主持人念完簡單的開場詞后,由不同的表演者表演了前4個節目,觀眾反響都還不錯。夏江聽不出好壞,只知道跟著人群拍手就準錯不了。 輪到第5個節目的時候,身著一身禮服的秋渚終于登場了,mama差點叫出聲,拿起手機連拍了好幾張。 臺上的秋渚梳著整齊發型,一向冷漠的他臉上帶著少見的微笑,這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他出場以后朝向觀眾席深深鞠了一躬,做完了這些才坐到鋼琴椅上,深吸一口氣,手指在琴鍵上按下,輕柔的音樂隨著指尖的動作緩緩流出。 看著舞臺上那個全神貫注的大男孩,夏江想起小時候mama給他買的第一把玩具琴,寶貝得誰也不讓碰,上一次還把失蹤的自己救回來,想到他晚上無論多晚睡第二天都按時起床還兼職叫醒自己,會準備好胃藥在留言板上提醒mama吃藥 夏江感嘆他是真的長大了,時光讓那只丁點兒大的倔強小奶貓,長成了一個有擔當的好男人。 思緒回到音樂會上,耳朵聽著秋渚的演奏,以夏江的音樂造詣,他聽不出這是首什么類型、風格的曲子,又由哪一位音樂家所譜寫,他專注于秋渚在舞臺上的表演,那種專注的神情是過去的他所不常有的。 夏江沒練習過任何樂器,不知道其中的心路歷程,不過那種因為喜愛而拼盡全力去做一件事的心情他大抵還是懂的。 聽了一會兒,他好像忘記了那是誰在演奏,只是專心欣賞著那優美的琴聲,在座位上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佩服秋渚還是用音樂打動了身為門外漢的他。 那一刻,樂理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情感共鳴。 謝幕的時候,包括夏江在內的所有人都報之以熱烈的掌聲,他也在為他鼓掌,第一次走進秋渚音樂王國的他也忽然明白了,他和鋼琴之間的聯系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全場表演結束,根據組委會現場打分,主持人宣布今晚的前三名的獲得者,秋渚奪得了亞軍,這個成績已經比以前學校從沒進過三強進步很多。 獲得冠軍的是另一所高中的一個嬌小的女生,一站到臺上便止不住地哭,把妝都給哭花了,秋渚給她遞來紙巾。她擦干眼淚后還是哭得停不下來,本來都是勸她,后來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最后她連自己也笑了。 音樂會兒結束后,秋渚在散去人群中看到有一個背影有點像楊順,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 最后,所有參賽者在鏡頭前合影留念。 夏家母子三人在大禮堂大門前碰頭,秋渚已經脫下西裝,換回了日常衣服。 mama激動極了,恭喜秋渚取得這么好成績,同時也感慨秋渚原來已經長得這么大了,眼睛里閃著淚花說道:以后還要跟老師多學習,繼續努力,再拿更多好成績。 知道了,媽。 孩子都長這么大了,這許多事就沒必要再瞞著他們了,猶豫再三,今天終于下定決心,mama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夏江和秋渚也都等著她開口,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的說:mama可是和你們兄弟倆約好了,元旦放假,帶你們一起去滑雪,順便帶你們認識兩個人。好了,mama先回去了,你們想和同學跨年就去,別回家太晚了,早點休息。 嗯,好。 知道了,媽。 夏江替mama打了一輛車,兩人一起送mama上車,秋渚說到了以后別忘了給我們發個消息。秋渚沒說回家,夏江和秋渚當然知道mama說的人是誰,都心里都替mama開心。 告別了mama,兄弟倆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漫無目的走著,雖然已經穿得很厚,但12月的晚風吹打在臉上,臉還是凍得有些疼。 今天是跨年夜,路上的行人格外的多,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兩人東一句,西一句聊著,插在口袋里手臂碰到另一只手臂,就當作是牽過了手。 等走到某個路口,秋渚叫來了一輛出租車,秋渚說出一個地址,車把兩人帶到一片豪華建筑物前。 夏江從車上走下來,才看清這是一家酒店,規模之大已經超過了夏江的想象,寬敞的大門前是一片開闊的空地,空地中央是一座噴泉,噴泉中央是架著6匹馬馬車海神波塞頓雕像。 平時都在學校鬼混,街上最多逛一下步行街和電玩城,第一次來到這么氣派的地方,夏江差點給嚇傻了,最后是被秋渚給強拽進去的。 進入到酒店內部,光是一樓大廳就有平時的三四層樓這么高,大廳中央掛著一盞晶瑩璀璨的水晶大吊燈,奢華的裝潢更是讓夏江嘆為觀止。 你好,我預約了房間。 好的,請稍等。秋渚報了名字之后,前臺在在電腦上查詢。 那么浪費干嘛。夏江小聲嘀咕。 我有音樂會比賽獎金。秋渚低聲回答。 等等,先不去管錢的事,忽然意識到秋渚想要干什么的時候夏江緊張了,開房兩個大字直直闖進大腦,雖然男生們湊一起時開起玩笑來三俗到沒邊,但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親身遇到這種情景。 從前臺那兒領到房卡的時候,秋渚偷偷瞟了身旁的夏江一眼,臉都紅了。 等秋渚辦好入住手續,兩人共乘電梯上到20多層,看刀夏江有些緊張,秋渚用得逞的表情解釋說:騙你的啦,其實花的是我以前表演的演出費。 門卡一插,進到雙人套房里,秋渚打開燈,落地窗、沙發、雙人大床、鋼琴、吧臺、按摩浴缸、窗外夜景一一映入眼簾,夏江從沒看到過這樣豪華的房間,好像電影中的畫面成了真。 仔細想來,這也是夏江和秋渚牽手以后,第一次單獨待在這樣的地方。他察覺到今晚的氣氛有些不一樣,剛才的那兩個字再次閃現在了腦海里。 怎么樣,怕了嗎。 你才怕,有什么好怕的。 那你敢看我嗎。 這有什么不敢是,不只敢看,我還敢 兩人在酒店房間里打鬧起來,從沙發鬧到了地上,夏江又抱著秋渚在地毯上滾了幾滾,打鬧之中不小心碰到桌子腿,擺放著在桌上花瓶里的玫瑰花都被他們的動作震落了好幾片花瓣,飄落到地毯上。 等平靜下來后,兩人才發現,他們現在停在一個曖昧的姿勢上,靠得那樣近,近得好像隨時都能觸碰到。 夏江都能清晰的感受到秋渚的呼吸和心跳,他意識到這不太對勁,這個距離不太妙了,必須趕緊糾正過來。 秋渚壓著夏江不讓他亂動,繼續用熾熱的眼神盯著他,這目光像是一把鎖,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夏江也是男人,當然清楚地知道眼前這份熾熱代表了什么,他咽了一口唾沫,沒再說話。 秋渚不動如山,夏江先臉紅,嘟囔了一句:你走開。 你舍得? 等欣賞夠夏江難為情的表情后,秋渚一點一點把臉埋進夏江的脖子里,不再說話。 不高興了? 秋渚搖搖頭,癱倒在他身上,大口嗅起他身上味道,為什么這味道無論聞多少次都還是嫌不夠,低頭的時候頭發掃到脖子上惹得夏江脖子一陣瘙癢,忍不住喊停:哥,別這樣,癢。 秋渚沒作沒聽到似的,繼續手上的動作。 原始的欲望就像一位忠誠的引路人,將你引導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秋渚的動作從單純的嗅變成邊嗅邊親,用嘴唇輕輕觸碰鎖骨和脖子上的肌膚,被他嘴唇觸碰到的肌膚好像被點燃了。 被抱住的夏江雙手無處可放,在這沒有第三者的獨處時刻,也變得大膽起來,猶豫了片刻,他終于也用雙手回抱住秋渚,將手放到他的背上,盡情的去享受此刻。 在秋渚的攻勢下,夏江嘴里忍不住發出聲音。 秋渚使壞的表情掩蓋在臥室壁燈的陰影下,夏江沒有拒絕,在這樣曖昧的氛圍下,兩人都忍不住渴求更多。 秋渚掀起夏江毛衣一角,手伸進衣服里往上摸索,撫摸到他腰部結實平滑的肌rou,那是他多年鍛煉來的成果,他知道,腰是夏江的軟肋,一碰就癢,瞬間無力,百試不爽。 夏江知道這次插翅也難逃了,不過,從進到房間的那一刻,他多少也帶了一點兒飛蛾撲火的覺悟。 秋渚貼在夏江的耳邊不知說了一句什么,他瞬間臉紅得像蘋果。 雖然夏江紅著臉說出拒絕的話,但是接下來,秋渚的雙手就沒有老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