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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歡天喜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4

分卷閱讀264

    然后沿著墻壁蹭過去,一身貴錦俱染輕塵。

伸手,袖口滑垂,露出小小結實地胳膊,五根手指對準劍柄,狠狠一抓,“啪”地一聲,那劍便掉在了地上。

賀喜忍不住又笑。道:“他那手如此小。怎能抓得住劍……”

英歡瞥他一眼,“你小時候。幾歲握得住劍?”

小人兒低頭去望,凝眸一陣兒,復又轉身,依原路慢慢爬下高案,又爬下椅子,飛快地跑去地上,然后兩只手拽著劍柄,將劍慢慢拉出。

冷劍寒光迸射。雙刃其上,十四字猶在。

她望著,輕一嘆氣,手不由自主去握他的掌。

他微笑,另一手覆上來,包住她的手,知她此刻在想什么,不由道:“立寡兒為太子,如何?”

她挑眉,從前她便提過此言,卻被他以孩子太小而拒,未曾想今日他竟會主動再提……

小人兒看見劍被自己拉出來了,顯然極是興奮,小手一伸,便去抓那劍刃。

英歡心口一揪,冷一抽氣,飛快便下床奔過去。

賀喜眉微皺,也跟了過去,那劍雖未砥礪開刃,可其鋒亦利,小孩兒皮rou細嫩,只一碰,必會皮破。

果不其然,英歡抱著孩子,一展他那小手,便見手心里一道血痕,不由心疼,側眸瞥賀喜一眼,卻也未說什么,只是抽了巾帕來替孩子包手,口中道:“一會兒叫趙爍來上藥,莫要留疤了。”

賀喜站在一旁,臉上不為所動,只低眼去看。

小人兒一抽手腕,從她懷里掙開來,眼眸動了動,淡淡透著絲冷意,而后站定,小手一展袍子,復又走去那劍跟前,傲然看劍一眼,彎腰,兩只手用力抓住劍柄,然后費力將劍抬起一寸。

兩條小眉毛陡然揚高,眸中乍亮,薄薄小唇輕輕一彎,轉而又抿緊,手上用力,又將那劍抬起來些。英歡在旁看著,只覺怔然,良久才抬頭回望賀喜,紅唇一翹,道:“看他這小模樣兒,竟覺眼熟。”

賀喜亦笑,上前兩大步,一把撈過小人兒舉起來,另一手緊握劍柄,持劍于掌,寒劍之鋒一斜沖外,沉聲道:“這樣握劍。”

小人兒眸子晶亮,看著他的大掌,又看看那劍,終是一偏頭,小嘴張開,嗲聲道:“父

英歡垂眸,輕笑,知這孩子生來不喜多言,能得他一聲親喚實是不易……

賀喜聞聲,褐眸陡然一深,左掌落劍而收,在空中劃了個劍花,沖懷中小人兒道:“待你能這般使劍時,這劍就送你!”

小人兒異色雙瞳在陽光下極是耀目,用力一抿唇,容色淡而漠然,半晌才扭過身子,看看英歡,飛快地道了聲:“母皇。”

乾德三年三月二十七日,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集賢殿大學士沈無塵拜表,以多苦辛疾、難佐政事,辭官請歸;樞密都承旨曾參商聞之,亦拜請辭。朝野聞之嘩然。上壓而不決三日,后與平王相商,終允其請。

二十八日,潁國夫人英儷芹書至,言愿歸鄉,上允之,遣使至燕平,送潁國夫人歸涼城。

四月十六日,以東朝殿前都指揮使、義承軍節度使謝明遠為殿前司馬步兵都指揮使,謝明遠辭而不受,請調至涼城禁軍,允之。

七月初七,京中聞沈、曾于遂陽成婚,置宅西宮城下。或有問之,答曰愿子孫世代不忘皇恩。上聞之,遣使至遂陽,賜匾其宅,禮十件。

十月初一。平王拜表。請立皇長子寡為皇太子,朝中重臣皆附。上允之。十六日,冊皇長子寡為皇太子。

十一月初九。北戩遣使以御服、錦綺、金帛來賀。

是歲無災,世人皆以上德感天,各路郡縣設廟納貢,上遣使止之,謂曰不敢居天之功。

乾德四年春二月初一。群臣拜表請加尊號,駁之,不使再議;初十,再拜而請,固駁之;十五日,拜表請加尊號于平王,允之。

三月初八,平王加尊號曰輔國神武平皇。

二十日,有司又拜。以平王既加尊號。上無不加之由,請加尊號。乃允。

四月初一,上加尊號曰啟運睿文神皇。

自是,天下之人謂之“二皇”。

乾德八年夏五月初八,以皇太子寡少聰多敏,詔天下德才之人為之傅,朝中上下多有請者,太子見之,固拒不納。

六月初三,上以壽誕宴邀之名,詔舊相沈無塵攜眷適京,暫居宮中候館;初六,令皇太子寡適館見之,寡悅而愿從,乃拜沈無塵太子太傅。

沈無塵以家眷于外、不便歸朝,固辭太傅一職,上駁之,賜宅東城,使其家眷適宅而居。

時沈無塵有雙生子女,人皆贊之,平王聞之,幸其府第,見之甚悅,回宮謂上曰,愿得其子為太子伴讀。

八月十一日,詔沈無塵長子沈知書入宮,為皇太子寡之伴讀。

上念曾氏舊功,命其入宮以見,言間有意使其復仕,曾氏以沈無塵為太子太傅,固辭,每月初五攜女沈知禮入見,上嘉其禮,賜冠帔。

廊間疏影淡斜,雙柳黛碧若寒眉。

夏意倦人,荷色輕紗帳下,薄冰漸化,梅子湯酸,藕臂白玉鐲,劍眉星光瞳,一枕濃情。

她閑閑地倚在他臂彎處,紅唇間半含著一枚青梅,水眸半瞇,但看他掌間持握地那卷書冊。

他薄袍散敞,裸實胸膛盡裎于外,良久,探頭下來,咬去她唇間青梅,朝旁一吐,吻上她。

她唇間淡笑聲起,伸手推了他一把,趁他露隙之時,忙偏過頭道:“今日初五,一會兒曾參商要來,你休要鬧。”

他一揚眉,枕下去,拉她伏在胸前,伸手勾住她下巴,左看右看,刀唇彎了又彎,低笑出聲。

她被他看得發毛,不由挑眉,“怎地?”

他手指撫過她地臉,又去壓她地唇,嗓音啞啞的:“這么多年了,還是這般美,就如那年初見一般。”

她本已是聽多了他這話,可每回聽見仍會臉紅,不由撇眸,輕聲道:“你也是,多少年了,還同當初一樣,寡鮮廉恥。”

移都至今已過五年,天下尚安,朝中漸穩,二人共理國事,又無多子之惱,由是竟是一日比一日過得舒心。

他靜望了她一會兒,低笑出聲,一揉她耳珠,道:“此生若是不曾遇見你,不知此時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