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不該
六十九:不該
三三:上一章補了哈 --- title: 六十九:不該 --- "怎么還不走?" 公司大半人已走光,路柔看到辦公區還剩個陳欣,雙肩似乎抖動。 "路姐。" 陳穎抹著臉,說馬上就走。 怎么了?看她情緒不對,路柔走去她工位。 談起這事,陳欣的心理終于崩潰,從早上得知男友劈腿后,這一天都故作沒事地工作,夜深人靜時,才覺得傷痛俱來。 我不想原諒他,可是我看見他就惡心,想吐。她攥緊了手機。路姐,如果是你,你怎么辦? 我?可能臥薪嘗膽吧。路柔笑笑,半開玩笑地口吻說,怎么能讓他好過。 裝出一個無論他怎么壞你都會愛他的假象,把自已優秀起來,但時不時秀一下別的男人對你殷勤,他肯定心里不舒服。相比擁有,人對失去更在意,你就讓他患得患失。 等他相信你已經原諒他,他也離不開你了,再猛地踹開他,和暗地勾搭好了的男人在他面前親密。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這種信任被辜負,被愛人背叛的滋味。 陳欣愣了下。聽別人說,路柔是石頭心。 不知被誰抽干的。 路柔:我編的逆襲故事,理論說得通,cao作很難,聽聽就過。走吧,回去了,男人多的是。 * 江漫送她回家,這一趟來了,又像沒來。 一路上,在車里兩人聊得并不多,她半搭不理地回,江漫索性靜靜望向窗外。 單元門下,眼看她不說一句要走。 "這個你忘了。"他晃了晃保溫桶。 里面燉了些湯,專門補加班的身體。他費盡了心思。 我吃過了。她說。 他懨懨地垂下晃桶的手,笑著說了聲抱歉。透過投下來的光,左手食指指背有一道還沒愈合的刀口,血rou模糊。 路柔接過保溫桶:但還是有點餓,江漫,我會吃光的。 兩人互道再見,路柔看他走遠,消失在黑暗中。她晃了晃保溫桶,走向右側,右手一甩,利落地扔進垃圾桶。 上樓。 不遠處,江漫慢慢從黑暗里走出來,他望向她,望向垃圾桶。 他緩緩地垂下頭,轉身,步子有點歪,走得茫然極了。 * 晚上十點,夜色晦暗。路柔沒開燈。 直直癱到沙發上,她累了。 一陣安靜中,只有她微弱的呼吸聲。幾分鐘后,手機響了。 路父打來的。她剛放在耳側,他便沉著聲說,我在路上看見你和江漫了。 是嗎? 這種渣男還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是不長記性? 她說:我就玩玩。 本對創造一段親密關系越來越無感,她被他纏煩了,本來無視的心態變為惡趣味。 不是愛我嗎?非要纏著我是吧?行啊,那我就陪你玩玩感情的戲碼。 看一個過去清冷的貴公子現在忍氣吞聲地做秘密情人;看他因為她的忽冷忽熱而提心吊膽、患得患失;看他被自己呼來呼去、隨意把弄而毫無怨言。 也許是為了報復過去他欠她的情債,也許是為了給枯燥的成人世界增一點樂趣,也許是試一試自己還能不能動心。 接觸下來,還是那樣,心口那兒風平浪靜。 這樣,為什么對他左手折損的好奇有了排除。 她想,或許是來自人性的憐憫,這點憐憫,就像路上看到了乞丐忍不住扔下的一塊錢。 "適可而止,你干嘛非要跟他糾纏?"路父不解。 我又損失不了什么。她揉揉眉心。回國后,他想盡辦法一直纏著我,我能怎么辦? 我找人幫你。 不用了,治標不治根。路柔倒了一杯水,飲下,我會讓他再也不會纏我。 我怕你再栽了。 路柔干干地笑了一聲:"當初是他說喜歡我,結果讓我一次次失望,我再也不會信任何一個男的。他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嗎?這種話說出來不覺得好笑嗎?以為我會信?" "我有分寸。"她點了一支煙。 路父說隨你吧。電話便掛了。她一口一口地抽煙。 時間走過,煙頭滅進煙灰缸。 路柔才看到屏幕上彈出了江漫發的消息,問她明天想吃什么。 人不變,還是人嗎? 江漫。她喚道。 你的百依百順的路柔,割腕那天,就被她清洗掉了。 路柔的目光游動,慢慢地瞥向桌子,桌上放著保溫桶。她撿回來了,想起明天他可能會找她要。 不該接過的。 這一天,她看到了什么?他的傷口,他的強顏歡笑。他寧愿生悶氣,也不肯對她發脾氣。 閉著眼,她把臉深深埋進沙發里。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