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情報交換
第九十一章 情報交換
于呈,你直接打蘇逡,你不害怕嗎? 我站在于呈旁邊,看他排隊取藥。 三分鐘前,做完檢查他對我笑得一臉輕松。 姜月,都說了沒事。 啊。 于呈扭頭看了我一眼,有點意外。鏡片擋不住漂亮眼睛里地誠摯的溫度,他的眼睛很美,仿佛撒上薄荷葉的香檳酒,就算隔著一層鏡片,當被他認真注視的時候似乎能感受到那抹風情。 畢竟當時被打的那幾下也有點生氣嘛,蘇逡?對吧,他太過分了。 于呈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等于啥也沒說。 等到我們從醫(yī)院出來,于呈看著人來人往的車輛。 姜月,我送你回家吧? 好。 我合上手機,盡管手機上接受了很多人發(fā)來的微信訊息,我也沒有立馬回復。 于呈就這樣出來了,還沒問出來什么,我的內(nèi)心有點失望。 對待于呈臉上偽裝的神色淡了幾分,回答也變成敷衍那一套。 不過當我們坐上計程車,于呈看著車窗外的城市地彩色霓虹燈似乎在走神。 不過很快就開始自言自語,看上去心情不錯。 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的內(nèi)心也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于呈。 怎么了? 我對他露出假惺惺的慘淡一笑,對不起,我騙了你。 于呈因為我這一句話愣了好幾秒,我接著開口。 等下找個地方聊聊吧。 于呈沒有說話,他的眼睛里暗光流動,我們兩個人之見和諧的氛圍開始變得微妙。 等到路過一個大公園,我和他從車上下來。 我一開口就是坦白,我直言我懷疑他和顧鑰認識,今晚上就在套話。 他被我驚地立馬站住,支支吾吾半天個你你。卻沒了后續(xù),不過看上去震驚之余沒有被欺騙的憤怒。 話鋒一轉(zhuǎn),然后我又告訴他顧鑰派人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監(jiān)視我,觀察我,我的父母在國外也被他管控起來。 因為說的話謊言中摻和著一定真實,尤其是當我拿出之前收藏的那則芝加哥暴亂新聞時,告訴他我父母就在這里出差。他沉默了,他一言不發(fā)。 好半天他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當我絮絮叨叨,摻和著大量謊言抹黑著我并不熟悉的顧鑰,他自始至終沒有反駁。 而當我說完,他總算開口。 或許是我的誠意打動了他,他講起了關于他爺爺。 他從小父母就死的早,是爺爺扶養(yǎng)她長大。 不過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爺爺經(jīng)常不在家,很忙,雖然他追問過原因,他爺爺緘口不言。 他就不得不輾轉(zhuǎn)在別的親戚家。 他上蘭高這件事還是他爺爺?shù)陌才?,所有一切平靜表面的打破就在上個月。 他直接被打電話通知到一個飯店和顧鑰見面。 顧鑰直接給他看了他爺爺被綁架關在破舊房間的視頻,告訴他,他需要為他做一點事。 他當時就同意了,離開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報警。 當然當警察一聽到顧鑰的名字后,他的報案直接被無效處理了,追問后也只得到了警察的打太極式回應。 再后來,顧鑰讓他看了爺爺向他嗚嗚叫著,然后哭著一張老臉讓他聽顧鑰安排的視頻。 他甚至沒來得及回家,早有人拍了他空蕩蕩的家視頻發(fā)到他手機上告訴他一切屬實。 通過打電話給當?shù)氐挠H戚鄰居,他也知道爺爺早在顧鑰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就離開了。 顧鑰所做屬實。 那么他不得不低著頭,咬牙選擇名為合作實則脅迫的事情。 于呈說著說著露出一個陰沉沉的笑容,眼里的恨意翻滾。我現(xiàn)在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顧鑰當時對我說了一句話:識時務才能活的更久。 他說盡管顧鑰當時還答應他事情結(jié)束后會給他打一筆錢,不讓他白干,可是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讓他爺爺活下來。 然后他又嘆氣,我欺騙了他,又空歡喜一場。 我聽完后沉默半晌,搖了搖頭。 于呈,你覺得顧鑰是靠什么爬到那個位置? 我聲音嚴肅,于呈抬起頭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接觸過顧鑰的弟弟顧酩,顧家的人都是瘋子。 你應該慶幸遇到我能給你說這些。 他臉上疑云更重,我慢慢說道。 顧鑰或許在需要你時,他通過威逼利誘達到目的。 可是當你失去價值時,你覺得你會迎來什么? 顧鑰是連綁架人家家人這種事都做的出來,她需要于呈接觸我,說明無論如何,他一開始并不打算直接接觸我。 而當于呈失去價值后,如果顧鑰不希望這個知道內(nèi)幕的人活在這個世上,那么他就有可能被抹殺。 于呈皺著眉頭陷入思考,然后我又詳細詢問了他跟顧鑰的每次交流,我那些困惑的地方逐漸迎刃而解。 于呈被校園暴力的地點是顧鑰的安排,調(diào)取監(jiān)控視頻也是顧鑰的安排,他當時就感覺不對勁,不過也不得不照做。 然后他又補充一些他有些在意的細節(jié),比如那次接觸成珺風。 他匯報后,顧鑰竟然擱著電話那頭笑出聲。說他做得好。 聽到這里我擰著眉頭,我梳理著已知的情況。 跟成珺風只有兩次接觸,一次是在學校,當時于呈也在,被成珺風記恨上。 第二次是被綁架,我殺完人之后就打了成珺風幾槍。 第二天在比賽的路上見到了顧鑰的真容,想到這里我倒抽一口涼氣。 難道這件事也跟顧鑰有關。 腦海里電閃雷鳴,我突然拿出手機開始搜索嗨晚俱樂部。 并非我空xue來風,在重遇柯悉陽時候我被那個大叔邀請進嗨玩。 當時我就有些困惑,但是的確沒有在嗨玩俱樂部發(fā)生過什么不好的事沒放在心上。 而當我打開手機搜索嗨玩創(chuàng)始人相關信息的時候又看到了顧鑰的名字。 又是他。 我忍不住皺起眉毛,陷入困擾中,前段時間開展反校園暴力事件中,季彌提到過顧家占據(jù)有蘭高股份。 我的內(nèi)心疑慮更重。 我又問了一些于呈一些情況,直到他再說不出有效信息。 我就開始梳理這些信息。 按照時間順序,顧鑰先通過于呈拿到監(jiān)控視頻。 然后是被校園暴力的于呈跟我相遇,安排他接近我。 當時于呈也接到了顧鑰的任務,最好自然地把毒藥給姜月,但是不可以主動開口。 所以他給了我跌打扭傷藥。 這簡直就是沿著人的常性思考做出的推斷。 當時,因為顧酩的事壓在心頭,于呈給藥那一天的想法就是問他有毒藥沒,給顧酩下慢性毒藥。 不過又因為我過于謹慎,所以反倒是沒問出口。 如果我魯莽地問了,就算于呈給我了,想必那種情況下我也不會懷疑他。 然后就是加入嗨玩的事了。 抱著一種雖然懷疑老板目的不純,但又不虧的念頭加入,就是看看會發(fā)生什么,什么都沒有不對。 或許俱樂部也有顧鑰的眼線?并不確定。 接著就是被綁架的事,那幾個人拿著手槍和小刀恐嚇我。 槍唯一能跟嗨玩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就是這個物品。 那一晚開槍殺了三個人。 那歹徒如果只是想施暴的話,三個成年男性哪怕不用刀具也足夠輕松遏制我的行動。 為什么要帶槍?想殺了我嗎? 可是當時成珺風的行為只是想要折磨凌辱我,并不打算要我死。 我甚至通過那把槍成功扭轉(zhuǎn)了局面。 不過當時成珺風也提到一個點,他背后的靠山 靠山是誰? 顧鑰嗎?我想到成珺風爺爺去世,顧鑰也去參與了葬禮。 成珺風靠山是顧鑰? 僅僅是顧家顧鑰的公司勢力已經(jīng)這么恐怖了嗎?讓作為司柏昱家下一任最有潛力的繼承人都要避諱三分。 不對,我想到了更早的時候司柏昱曾經(jīng)跟我談判,提出對付顧酩。他不太把顧酩放眼里而后來蘇逡又表現(xiàn)出對顧酩的忌憚。 很奇怪。難道是因為司柏昱高看了司家權(quán)勢,后來成珺風的事兒又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不過,以上只能是猜測。 只能說成珺風綁架我一事,顧鑰很有可能參與了。 這只能通過時間,或者以后查證了。 再后來就是于呈參與了反校園暴力活動,通過我的盤問,于呈說紀夢蘭確實沒有給他說我的私下計劃。 我嘆了一口氣,猜錯了一個點。 很快又產(chǎn)生一種毛骨悚然之感,顧鑰的眼睛是比照相機還恐怖嗎? 他能透過一個人的狀態(tài)就判斷我們的計劃嗎? 那絕不可能,我揉了揉眉頭,信息不足,只能靠推斷,或者以后有辦法再探。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恍恍惚惚,那些信息太碎,我不得不根據(jù)我的情況把它們整理起來。 不過,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因為我們不斷核對信息,或是處境都很艱難,談話結(jié)束后于呈要堅定的和我一個陣營。 姜月,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說他要偷偷叛變顧鑰,聽罷我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嗤笑。 不過沒有拒絕,只是告訴他今天我們之間的談話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在顧鑰面前保持正常就行了。 難道顧鑰能全能到像個蛔蟲鉆到我們的肚子里竊聽我們談話? 現(xiàn)在只要一想到顧鑰,我就開始腦殼發(fā)疼。 不同于顧酩的事恣意妄為,顧鑰實在太會隱藏了。 如果這一次不是我主動出擊,去于呈那里套話,獲得情報。 像這樣被暗中注視,被人算計被蒙在鼓里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再說,如果成珺風綁架那個事顧鑰真的參與了,那個槍真的只是恐嚇嗎?不怕擦槍走火我就死了。 不過想來自己也是個平民,在人家看來死就死了。 顧鑰花費這一番功夫圍著我打轉(zhuǎn),我想目的只有一個,關于顧酩。 可是我對他們的關系只能猜測,顧鑰一開始是希望我用毒藥殺掉顧酩,所以派出于呈。 為什么是希望我去殺掉顧酩呢? 可是事情走向沒有想他想的那樣推動,反倒是我現(xiàn)在進了顧鑰的公司,現(xiàn)在很有可能換了個環(huán)境繼續(xù)被觀察。 那我能做什么?我沒有任何背景權(quán)勢,只能暗中多留意,帶幾個心眼,遇到風險后及時避開。 再能做的就是,看觀察我的人動機是什么,要干什么。 靜觀其變。 我躺在床上,不由得想顧酩。 在一切不幸開始前,對于我的日常生活不一樣的只有兩次鮮花。 我沒有在意。 對當時還不認識顧酩當成陌生人觀察我的公交路線,我心中有一絲困惑,照舊沒放在心上。 現(xiàn)在的我,無比在意每一個讓我感到不安或是感到不對勁的細節(jié)。 必須要這樣,近乎形成了條件反射。 就是為了避免顧酩那種情況再度發(fā)生。 我翻了個身,心情逐漸有些煩躁。 顧酩真是一切萬惡之源,他為什么不再遇到我之前死了算了。 因為跟他的接觸,顧鑰這么一明晃晃的不定因素我知道后得不得不隨時惦記,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