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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足滑稽。他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灰黑羊絨衫,外套都來不及換,風把他的頭發吹得凌亂,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狼狽模樣。我卻興不起同情心,視線落在地上:“不要跟著我!”撂下這句話,我也不管我爹娘的反應,踏出院門。十點多的春分街,人煙稀少,我一個人孤零零的踏著青石板。這個城市,天氣十分變態,發風的天又是變態中的變態。我才走了幾十步,就被冷風吹得面目僵硬沒了知覺,頭發也被吹得亂舞。可我不想豎起衣領戴起帽子,或許這寒風,可以讓我昏沉充血的腦袋清醒,讓我那顫栗的身體平靜,讓我哆嗦的牙齒停止發抖。哪里有人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怎么可以那樣,怎么可以?每走一步,更多寒風灌進衣服里,身體在叫囂,器官在抗拒,我卻停不下來。只能抬腳、踏步、前進。重復這機械的運動。王曉那樣氣勢洶洶,王曉那樣低落遺憾,王曉那樣自以為是,王曉那樣自作主張。憑什么呢,就憑她知道夏梔子被埋在骨里三年的那根刺?就憑霍楚杰難以啟齒的布局?霍楚杰,你當真是步步為營。當真是狠得下心,那樣對你自己,那樣對我。機械的邁著步子,街口到了,視線豁然開朗。我抬起頭,暖陽并不刺眼,卻不能溫暖被寒風吹得簌簌的我。或者我是心寒,由心臟蔓延至全身。街口外的綠化非常好,花壇,草木,健身設施一一俱全。眼皮一跳,腦袋忽然鈍痛,忍不住要往旁邊傾倒,不過慶幸的是,我適時扶住了墻。胃里翻江倒海,小腿抽搐,身體里一點力氣也沒有。我咬緊牙關,一步一步挪到花壇邊的木椅坐下。花園里幾乎沒有人,我耳邊只有呼嘯的風聲,歪靠在椅背上好一會,腦袋才好受一點兒。我想過那么多做種可能性,酒后亂性算是底線;我還想著,要是他真的酒后亂性,我是不是大鬧一通,接著左耳進右耳出,原諒他一次。王曉那般胸有成竹,原來她是了解的,的確,普通的女人,哪里受得了男人這樣布局。以愛的名義去傷害,不管結果嗎?腦子里很多人很多線纏在一起,神經猶如被鐵絲緊緊絞著,頭痛欲裂。宋晨,你又知道多少,蠻了我多久?想到宋晨,我恨得咬牙切齒,掏出手機,開機,撥號。那邊才接通我的火氣早已飆出來:“宋晨,閨蜜是拿來耍著玩的嗎?靠,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那勞什子車禍的真相?騙我你很有成就感?白認識你快三十年了,真寒心!”最后面那三字,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我聽到自己磨牙的嘶吼,冷得掉渣。可能我氣勢足夠駭人,老半響只聽得到宋晨越來越喘的呼吸,卻沒有一句回答。“怎么了?理虧詞窮了?”我嗤笑出聲,宋晨的喘息更甚,我胸腔里的火氣一股腦闖出來:“宋晨,你哪怕是有一丁點在乎我的感受,也不至于蠻了我三年。”寒風嗆進氣管,我不爭氣的咳嗽起來,喉嚨火燎火燎的疼,咳得愈發厲害。心肺似乎都絞在一起,疼得牙關發顫,我抓著椅子的邊緣,干嚎。眼睛又干又澀,一點液體也冒不出來。夏梔子長到二十八歲,除了季軍那一出,可說是順風順水。從小被爹娘哥哥寵愛,談戀愛了結婚了,卻遭遇兩次當頭棒喝。季軍那一出,至多算是美好的初戀與幻想一瞬間破滅。痛苦悲傷并未持續多久,那一出車禍,徹底把我拉出來。現在才知道,那所謂的車禍,不過是霍楚杰自導自演的一出戲而已。真是悲哀。夏梔子,你也有如此可憐可悲的時刻。寒風吹得我,愈加悲哀。“梔子,我想我說什么都是錯的。不過我還是要說,也許你會說我在狡辯,可是……”“我去年年底無意中從顧錫那兒聽來的,當場就準備給你打電話,被他制住。他說‘那是霍楚杰跟你的事情,我一個外人,沒有插手的立場,即使我是霍楚杰最親的meimei,你最好的朋友。’”宋晨頓了一下,呼出一口氣,下定決心般接著說:“我哥他的方法的確是……但是我想,他是孤注一擲吧,他想借著這個機會,徹底擁有你,即使擁有的只是你的愧疚,他也甘愿吧。”“夏梔子,你知道眼睜睜看著自己愛了那么多年的人跟別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是怎么樣一種心情嗎?你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吧。”“悲涼絕望又舍不得放手,只得年復一年的躊躇在原地,等待機會,蓄勢待發。”“如果曾經誰給我一個機會得到迎春哥,我想我沒有什么做不出來。不過現在我年紀大了,累了,不再去想那些,太累心,心臟負荷不了。”“梔子,想想他是怎么愛你的吧。”宋晨說著話,尾音拖得特別長,嘆息似乎透過無線電波傳給我,我只覺得冰冷的身體失去最后一點支撐,不禁低吼:“愛?不讓我工作,不準我跟前男友多說一句話,為了讓我呆在他身邊不惜設計車禍陷害他自己……這也叫□?他難道沒有想過,他哪怕遲了一秒鐘,被車撞的就是我?他難道沒有想過,司機晚一秒踩剎車,他極有可能當場斃命?”一口氣吼出來,喉嚨管火辣辣的疼,我連干嚎的力氣都沒有,躬身,抱著膝蓋,蜷成一團。據說,當人最孤苦無助的時候,就是這個姿勢。一陣大風吹得樹葉嘩嘩直響,枯黃的葉子唰唰往下掉,掉在我頭上肩上腳邊。宋晨的話隨之而來:“顧錫說,路西白從路父那兒……就是那個司機,是專業賽車手。”宋晨幽幽的語氣我受不了,立刻反駁:“專業又如何?人的能力有限,他就能保證他一定不失手?還是說他們混黑道的人,草菅人命慣了?”宋晨嘆了口氣:“霍楚杰的固執,路西白也是無可奈何的,何況只要顧大一句話,路西白……”我氣得哆嗦,打斷宋晨,憤然道:“你們都覺得霍楚杰這樣的行為是正常的?一個個幫著他,一個個瞞著我,很好玩嗎?很有意思嗎?”宋晨微揚聲音,說:“梔子,沒有……沒有人愿意幫他,沒有人愿意陪著他瘋的。”“呵,騙鬼吧。”這一天,夏梔子所有的嘲諷語氣,都用在了最親最愛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