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 上 微H
洞房 上 微H
夜闌的吻,一開始還很溫柔和克制,畢竟他始終記得上京之前,不要再刺激起阮照秋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來。 可是她這樣親昵地貼在他身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甜美的氣息,叫他如何還能夠控制得住?一點麻癢像是火流螢掉在干燥的枯葉堆上,轟地一聲燃起guntang的火焰,熱意席卷全身,差一點把他的理智全部都燃燒殆盡。 阮照秋這個普通的凡人,哪里又能抵抗得住狐十四著意的溫存呢,很快她一肚子想問的話抵都被他堵成含混不清的細微嗚咽,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情意繾綣的兩個人里,總算有一個還殘存了最后一絲清明。夜闌戀戀不舍地放開了阮照秋,側了身,扎扎實實地把她往懷里一扣,動也不敢動,拼命努力想要冷靜一點,可是他喘息得那樣急促,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渾身滾熱,只覺得皮膚都要燒起來。 阮照秋其實也聽他和司珀說過,似乎她的夢境與記憶,都同魚水之歡有些關聯,所以也乖乖地被夜闌摟著,耳朵貼在他胸前,聽見他胸腔里與自己一樣急促的心跳。 紅燭的火光終于逐漸暗了下去,空余滿室靜謐,盡是情人間的溫柔纏綿。 秋日深夜寒涼,兩個人卻越摟越熱,夜闌感覺再這么下去,實在是要壓不住火了,他額頭見了些微汗,還是松開了阮照秋,只與她并肩靠在一起。 兩個人這樣靜默地靠著,誰都沒說話,也沒動。 "狐十四,"阮照秋突然說。 夜闌一頭霧水,"jiejie怎么想起來叫我這個?" "你的修為,好像挺厲害的?" "雖然比不了司珀,但是還算可以,jiejie想做什么?" "就沒什么法子,不讓我做那些夢么?" 夜闌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心跳又快起來,呼吸頓了頓,遲疑了半晌才說:"有的。" 他伸出手來,掌中凝出一團極細的金絲來,"只要暫時封住了神識,就...可是" 金絲又細又軟的盤在他手心里,很是漂亮可愛,阮照秋捏起一端來看,"可是怎樣?會傻了?還是癡了?" "不會,只不過...生死安危,全系于我一身,可都是我說了算了。" "那你可會害我?" "自然不會的。" "那我不怕。好端端的新婚夜,兩個人并排躺著發呆,還成的什么親。"她這話說得大膽,自己說著說著,臉上就起了紅暈。 夜闌握著那團金絲,心如擂鼓,遲疑著不太敢動,"這個叫豆蔻纏,是我們狐族里頭人人都有的,纏在你手上,可就全聽我的了。 他沒好意思把話說完。 豆蔻纏是狐貍精拿來勾引愛人用的,起這個名字據說是因為男狐貍精都喜歡勾引豆蔻年華的少女。他去伏嵐山之前,他六哥以為他要下山入世去,硬塞了給他,教了他如何用,又吹噓了一通當年靠著這個勾搭了多少貞潔烈女,大家小姐,從沒有失過手。 后來他發現這東西另有好處。有時候與人動手,不想傷人性命,就拋出去纏住對手,施了術,讓那人乖乖到安全的地方去,敲暈了再撤了術,能夠省卻無數麻煩。 可他從沒在這樣的時候用過。 反正自己又不會害她的,夜闌想,怕什么。又想起前幾天司珀笑話他洞不得房,勾起些不忿來。 他從阮照秋手里接了金絲來,"去吧。" 那金絲就仿佛活了過來,自己一下子展開了,軟綿綿的飛出去,各纏住了他們兩個人的手腕。 阮照秋又是好奇,又是緊張,看著夜闌指尖有一點金光,離自己眉心越來越近,聽見他說:"jiejie當真信我?" "嗯,信你的。"她答,一點猶豫和遲疑都沒有。 他的指尖帶著些微顫抖,點在她眉心上,一點金光咻地沒入皮膚,消失不見了。 豆蔻纏本就是奪人理智的法術,施法順利不順利,一看對方的意志力,二看施術的狐妖能不能壓住得住對方的心智。想來最早用這個的是個廢物,才只敢勾引豆蔻少女,如果碰上心志堅定的,就要全靠自己的本事壓制,所以狐六的吹噓也并不全是夸大其詞。 夜闌從沒對愛人用過這個,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地,待他輕點了一下阮照秋的額頭,卻還是有些詫異。 他曉得阮照秋不比尋常的女孩子,是個心智堅強的人,因此做了些準備要壓一壓她,沒想到金光一閃而入,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阻礙。 兩人腕間金絲突然泛起光來。 術成。 阮照秋眼瞳一開始清亮如星,接著就映出了一個朱紅色的人影,妖氣氤氳的,漸漸那眼神又清澈天真起來,眉眼彎彎地淺笑,溫和又柔憫地看著他:小狐貍。 她這模樣可愛極了,似是不通人情,卻又因不通情而顯得分外多情。 夜闌被她的目光看得又渾身燥熱起來,卻聽她說:鬧了一整天,餓了。 他忍俊不禁地動了動手指,勾了一盤圓桌上放著的蜜糖糯米藕片來,捏起一片,卻不給她,微微張了口放在自己唇間,再將那藕喂到她唇上去。 這一碟藕片,只廚房專做給阮照秋的,怕她躲在新房里偷吃東西弄花了口脂,特地撿了細小的嫩藕來做,每片切出來也就一口大小。 阮照秋茫然地,幾乎是非常溫順地讓這片藕送進齒間去,有一點粘稠的蜜汁順著她唇角溢出來。 夜闌湊上去把那點蜜汁都舔舐干凈,又嫌只一口蜜不夠,趁她還沒咬,舌頭伸進她口中纏著她的,將那片藕又勾回來,咬了一口。 藕斷絲連,牽牽纏纏地糾葛不清。 【作者偏心小狐貍,作者要弄浪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