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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怒道。“娘你就承認自己腦子不夠用吧。”傅望超鄙夷地道:“貝家要向表姐求親時,你便不該想轉移目標把傅家姑娘許給貝戎,便是要許,也絕不要打明慧的主意,只該許明媛給貝戎。”“三姨娘死活不同意。”傅太太何曾想動傅明慧。“那就由得她去死。”傅望超冷酷地道:“她不得爹的寵,沒有兒子,女兒又不似傅明慧會自小討傅望舒歡心,一個靠山沒有,你還怕她死么?便是她不尋死,敢逆著你,也要治死她。”“那是一條人命!”傅太太臉色發白,低聲驚叫。“你顧惜著一條人命,后來要送命的便是你的侄女兒了。”傅望超陰森森一笑。可不是,貝戎心術不正,侄女嫁過去定不得安生,公婆又是那樣的性子,只怕……傅太太越想越悔。“娘,沈梅君不能留她,把她弄死吧。”“弄死沈梅君?”傅太太尖聲叫,雙手痙攣抽搐,臉色煞白煞白,“小四,沈梅君死了,哪怕一點把柄沒落下,大少爺也會認為是我們干的,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唉,娘你真是,連借刀殺人都不會用。咱們不是暗地里弄死她,是由別人明著弄死她。”傅望超拉長腔調長嘆,扔了一個瓶子給傅太太,“這瓶子里裝的是精煉的槐花粉,我調查過了,閻家那個傻子也不是出生就是傻子,而是三歲時有次在槐花樹下給蜜蜂追著蜇嚇傻了的,自那后他對槐花香味就極恐懼害怕,聞到槐花香味便會整個人發狂。你明日覷著機會,把瓶子里的槐花粉沾一小撮悄悄灑到沈梅君后頸衣領里,她去看閻家那傻子時,傻子聞到槐花香味便會發狂,狂性大發便會暴打沈梅君,幾年前他才十二歲時,有次就發狂了,把服侍的一個壯碩小廝活活打死。聚石齋如今都是女人,他狂性發作了,那些人攔也攔不住,由他打死沈梅君,你還怕大哥找咱們倆的麻煩嗎?”“槐花粉會引起這樣的麻煩,閻家人應是與沈梅君提過,這計劃不能得逞吧?”傅太太猶疑著問道。“我命人不動聲色向聚石齋里的人打聽過了,她們沒得到過囑咐,沈梅君肯定是不知道的,想必這個時候不是槐花開的時候,咱府里又沒槐樹,薰香也沒誰用槐花香,閻家人故而沒特別交待。”傅望超胸有成竹。“沈梅君會覺察到自己身上有異常的香味吧?”“不可能的,槐花香味很淡,除了閻傻子那種受到過驚嚇的對它特別敏-感的,一般人聞不出來。”“你大哥會追查到槐花粉的。”傅太太還是很害怕。“他查不到的。”傅望超優雅地笑著,道:“一個人給人活活打死,不流血也會流很多汗,大哥要查時,那少少的小撮槐花粉早讓汗水沖得蹤跡不留了,至于你手里的瓶子,得手后你尋個借口回房來,我自會拿出府外去消尸滅跡。”好像一點破綻沒有,傅太太小心收好瓶子后,還是有些焦躁不安。“小四,真要奪沈梅君的命嗎?”“不奪她的命,你那半個管家的權力不出一個月便會完全落進她手里,大哥控制了商號,沈梅君主宰了內宅,這傅府里,還有我們母子的立足之地嗎?”傅望超陰沉沉說,惋惜地嘆了口氣,“那樣的美人兒,又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真舍不得弄死她。”“除了弄死她,沒別的法子了嗎?”傅太太遲疑著問道。傅望超攤手:“沒有,她太聰明了,給她再管幾天家事,你在府里下人中的顏面尊嚴已無法存留了,沒辦法慢慢來和她爭斗。”“最重要的還是把商號的管理權爭奪過來。”“我知道,我另布了一步棋,除掉沈梅君后跟著發動,以大哥的性情不會出意外定會落進我的圈套的,那個時候大哥得去大牢里度過了,沒有大哥,爺爺年事已高,商號不交給我管理交給誰?”“什么得去牢里過,你做了什么?別把禍惹到自己身上。”傅太太關切地道。“我沒那么蠢。”傅望超冷笑,“我做了什么娘就不要cao心了,等著看好戲吧。”兒子都思量妥當了,傅太太雖然顫顫驚驚有些害怕,卻還是拿定主意要按兒子說的辦。沈梅君自是不知傅太太母子暗地里的密謀,她已聽說梁家被逼無奈將女兒許給貝戎,猜傅太太定會大怒,尋借口發落自己,這日到議事廳后更加小心謹慎,半步不敢踏錯,一句話也不多說。傅太太雖竭力控制著,想到自己手指輕輕一動,沈梅君便會香銷玉毀,仍免不了面皮僵硬眼神恍惚,管事們稟報時,她也沒挑刺擺譜,唔唔幾聲便準了。沈梅君嚴陣以待著,傅太太反常的樣子落在眼里,暗暗奇怪。傅太太這日不停尋事生非哪怕無故發火要杖責什么的,沈梅君都不害怕,這樣平和當一切沒發生過,只怕更大的禍事在后頭等著自己。事務不多,不多時議完了,傅太太吩咐翠色拿帳本。“帳本譽錄完了,你核對后拿一份走。”會不會是帳本有問題?先前的費用帳目虛高此時又不追究,不需細究,沈梅君需要確定的是傅太太給她的帳簿里面的數目與傅太太的帳簿數目一致。沈梅君打開新舊兩套帳本,低垂著頭極仔細地核對起來。傅太太朝沈梅君靠近,長長的寬大的袖口掩蓋了動作,一小撮槐花粉從沈梅君敞開的后頸衣領落進她背脊,傅太太的袖子跟著在沈梅君耳后輕輕拂過。這個動作傅太太昨晚以傅望超為對象試練過不少次,很熟練,沈梅君覺得后頸微有異樣,只當是傅太太袖口拂到,也沒放在心上。“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問翠色,我先去老太太那邊服侍。”傅太太見一切妥當,站起來往外走。傅望超在傅太太臥房里等著,傅太太把瓶子交給他,恐懼地問道:“小四,真要這么做嗎?”“娘,你與其擔心沈梅君喪命,莫若先想想表姐以后的困境吧。”傅望超挑眉微笑。只一句話,傅太太的心硬了起來。傅望超為避人耳目,還是跳窗走的,他走后,傅太太仔細地洗了手,平靜自若地去了傅老太太的上房陪傅老太太說笑。作者有話要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