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
承歡
秦臻熟門熟路帶著他們穿過巷子走進弄堂,雖然天還沒亮,但是里面有一戶人家已經炊煙裊裊升起了爐灶。早在巷口的時候沈偌孜就聞到了很香的味道,清新撲鼻又充斥著nongnong的豆香。 店面不大,算上外面的一張桌子也就只有三張小桌,由老板夫妻倆共同打理。 最矚目的還是屋內那那個厚實的大木桶,上面有一個小蓋,打開后是成凝膠狀的乳白色豆腐,冒著熱氣。拿起旁邊那把邊沿很薄、中心較平的鐵皮長柄的勺兒伸進桶內,然后轉動勺柄輕輕一舀,勺面上就蓋上了滿滿一層鮮潤嫩滑的豆腐,把它盛入一旁的小瓷碗內。一勺榨菜粒、一大勺蝦皮、一大勺醬紫菜、淋上少許香油,再來一點兒辣椒油。那個味道連一向不喜歡豆制品的沈偌孜也為之傾倒。 來咯,三碗咸豆花。老板娘端著豆花上桌,看著裹得嚴實的三人,還給他們搬來了碳爐。 雖然沒有現在小姑娘都在用的暖手寶好看,但是這個肯定暖和。老板娘是外地人,cao著帶著家鄉口音的普通話,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 謝謝老板娘。沈偌孜用紙巾擦了擦勺子,分別遞給對面的睿淵和秦臻。 豆花香氣很足,即使她不愛吃豆花也吃了小半碗。對面的睿淵依舊是吃得慢條斯理,雙唇微抿,一點點將豆花吸進嘴里,看他那不溫不火的樣子,簡直跟早上那發情的野獸完全判若兩人。 回想起今早那個令人炙熱的吻來,她環顧四周假意分散注意力。店面不大,不足十平,才臨近五點就已經有第一波客人上門,狹窄的店門口這時候已經等滿了人。 只有他們仨慢悠悠坐在里屋的凳子上,慢悠悠地吃著碗里的豆腐花。等到吃飽喝足,三人跟老板道了謝拐出巷口。 難得出來玩一趟,沈偌孜自然不愿意就這么回學校。 這時候街上已經零零散散都是有早起上學上班急匆匆趕路的人。早上的商城還沒有開門,她拐進為數不多已經開門營業的一家飾品買手店,晶瑩剔透的玻璃展柜里擺滿了璀璨的珠寶首飾。看中一件做工精細的西裝袖扣,示意讓店員拿出來給她看看。 這一帶的奢侈品導購多少是看人認錢,從他們三個進門,就沒有一個導購正兒八經看過他們,更不用說接待了。 一看就是學生裝扮,雖然說三個人都長得姣好的面孔,可在這,臉充當不了人民幣。 這時候一個微胖的女人過來,她上下打量著站在展示臺前的沈偌孜。明眸皓齒,齊耳的短發,穿了件乳白色的羽絨服,裁剪簡單廉價的牛仔褲,雖說被牛仔褲修飾的腿型又長又直,但是在她看來,這樣的人不是當三就是在當三的路上。 不屑地冷嗤了聲,她用戴了白手套的手打開玻璃展柜,拿著袖扣遞給她看。 4800。 沈偌孜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帶笑,邊上那個呢。她指了指同樣光彩奪目的珍珠扣胸針,外圍精致地鑲嵌了一圈小鉆。 這個啊,這個價格就高了,8300。胖女人將西裝袖扣收好,也沒有把胸針拿出來,她料定這些人肯定買不起。 能把你這這兒的珍珠都給我看看嗎? 我們家珍珠都在這兒了。要是買不起就別浪費我時間。 她指尖點了點玻璃展柜,大致都看了一圈,聲音輕柔卻帶著嘲諷,你們家連akoya都沒有? 直至轉身要出門,她還跟一旁的睿淵抱怨:什么時候開始這條街的檔次已經這么低了。 睿淵低笑一聲,低醇的嗓音帶著明晰的笑意,以后這種低廉的地方少來。 剛才狠狠噎了那個導購一口,沈偌孜心情大好,腳步輕快走在前頭。周末的街道,已經熙熙攘攘多了很多人。 睿淵和秦臻跟在她后面,同樣都用深邃的目光看著她。 不同的是,睿淵看她的眼底多了一層捕獵般地振奮。 剛才那個袖扣,他一看就看得出是男士。她買了是要送給誰?那個說想她的男人?她也會像在自己身下承歡那樣接受那個男人所有的愛? 一想到這,他后槽牙就有些癢,舌尖抵了抵上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不夠,還不夠。心底有個聲音一遍又一遍呼喚著他。 逛了沒多久,沈偌孜腳跟有些麻,她扭頭看了看只剩下的秦臻,不解,睿淵呢? 秦臻手里把玩著剛從路邊小販上買的竹蜻蜓玩具,聳了聳肩,他說去買點東西,讓我們先走。 叫了車,沈偌孜坐進后座,而秦臻打開副駕的門系好安全帶,報了學校的地址,司機掰下空車的綠牌子呼嘯而去。 睿淵此刻正站在一家西裝定制店門前,門口掛著木牌,上面寫著營業時間8:30-21:30。他看了眼時間,現在才不到七點。 百無聊賴地站在門口石階上,他看著對面已經開了門準備營業的甜水店,毫不猶豫走過去,打算先買杯喝的。 一走進店門,門口的感應器就自動發出歡迎光臨的聲音,里邊正在打掃衛生的小姑娘慌張地抬頭,對不起,我們現在還沒營業。 睿淵站在一米長的柜臺前看著價目表,眼神淡淡,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