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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此刻,他能做的,也只能如此。孟梓桐一雙手掌握成了拳,終于把沒處可撒的怒火發泄在緊緊拽著他衣袖的阮靚穎身上:“都是你們阮家的好血統,什么事傷風敗俗就偏做什么事。”阮靚穎身子僵直,臉上的肌rou痛苦地抽了一下:“孟梓桐,要說說一個,你又不是女人,怎么說話也拔了蘿卜帶了泥的糾纏。”孟梓桐一轉身出門:“盡快把環境給我整理干凈,否則這個家你就一個人住吧。”也不管爺爺在后面是什么表情,他一甩手,率先出門了。孟欣辰半拖半抱地將袁遠送到七號院門前,伸手扳正了她的身體,讓她對上自己:“小遠,別在意你眼里看到的,也許并不是事實……”被外面的涼風一吹,袁遠反倒冷靜了一些,抬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笑著對孟欣辰:“我知道呀,所以也沒有在意。倒是剛剛,謝謝你。都幾年了,還記得我的低血糖。”孟欣辰心里酸楚。記得,怎么能不記得,你好多好多的事我都記得,包括你的缺點,你的優點,點點滴滴,從來都沒忘記過。可是記得又有什么用,也只能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把肩膀借給你,那么短暫。如果是一生多好!如果你也能為我傷心,為我流淚,哪怕只有一次!抬起厚實的手掌,輕輕替她拭淚,聲音溫柔到了極點:“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在樓下等你,送你去上班。”袁遠抬起婆娑的淚眼,看著孟欣辰,故作開心的使勁的點頭:“好啊。”可是轉身才走了幾步,袁遠就停住了腳步。這個家,和七號院一樣,到處都是傷心和心痛,呆在這里,就象呆在一個充滿痛苦的牢獄中,會令人窒息,會令人發瘋。“二哥哥。”孟欣辰愣了一下,迎上去:“怎么了?”“我忘記了,明天有個醫學報告會,我的報告書沒趕出來。”“那怎么辦,我能幫你什么?”“我想回去寫。”“在這兒不能寫?”“這兒沒有資料。二哥哥,你能送我回去嗎?”袁遠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孟欣辰。孟欣辰心里一軟,骨子里的柔情透出來,回手有力地將她的雙手握在掌心里:“小遠。”袁遠訕訕一笑,將自己的手抽回來:“對不起,忘了你剛剛回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孟欣辰抬腕看了一下表,再次將袁遠的手握住:“以后不準跟我客氣,只是……都十二點了,晚上加班,明天怎么上班?”孟逸辰擔心的不是自己有多累,而心疼這樣的袁遠,更心疼她的身體。袁遠一臉笑容,勉強,卻還是咬唇,煽動了兩下睫毛,似乎要把沾在睫毛上的濕潤全都抖下去,“所以要趕快趕出來嘛,要不然睡不了兩三個小時又得爬起來趕。”孟欣辰再次抬起手掌,輕輕地覆在她的小臉上,連同眼窩里的淚水,一起收進自己的掌心,對她露出一個極暖的笑容:“好吧,你先進去跟你爸打個招呼,我去取車。”袁遠點點頭,孟欣辰先松開了她微微發抖的小手。孟逸辰安頓好了曹姍娜,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袁遠上了孟欣辰的車,一股濃煙絕塵而去。他點了一支煙,坐在客廳的角落里,一直坐到了天亮,也沒有等到孟欣辰再回來。孟欣辰的確沒有回家。送袁遠回到宿舍,怕她一個人加班寫東西術晚,又跑出去外面買了宵夜。袁遠一個人坐在書房里翻資料寫東西,孟欣辰知道她一個人躲在里面心里憋著委屈,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坐在外面干著急。一個小時過去了,袁遠沒出來,孟欣辰輕輕地敲了兩下門,里面沒有聲音,輕輕一推,原本就虛掩著的門輕輕推開。可是書房里的袁遠,卻伏在桌子上睡著了。雙手墊在臉頰下面,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孟逸辰看著這樣的袁遠,心象被劍刺著般的痛。☆、90這一刻,袁遠象徹底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以往,不管和孟逸辰怎樣的別扭,待到氣消了,她總是可以首先收到他道歉的短信。可是現在,別說短信,她甚至連他的行蹤都失去了。那天早晨醒來,腦袋脹脹的,鬼使神差地就給孟逸辰的手機撥了號,可是話筒中傳來的聲音卻是不在服務區。孟欣辰離開的時候在桌子上留了個便條,單位有事,緊急任務。林楠信院的消息是爸爸的機要干事打過來的,清晨發病的時候正好一家人都正準備出門,就緊急送到了省院。李干事雖然沒說林楠發病的原因,但袁遠即使不用動腦子也可以猜得到是什么狀況。孟逸辰突然帶著一個妖冶女子公然住進了家里,即使是她這樣有臟健全的人都幾乎承受不了,更何況是心臟一直不好的林楠。搶救的很及時。袁遠趕去的時候,林楠已經被送到了病房。宋佳不在,林震坐在床前,手里端著一只精美的紅釉瓷碗,哄著林楠吃東西。“楠楠乖,我的楠楠最乖了,再吃一口,就一小口。”袁遠站在門口,出神地看著這一幕。爸爸的臉上露出的慈祥,是她從不熟悉的,甚至連見都沒見過的。在袁遠的印象里,爸爸一直是一副千年不化的冰山,眼神犀利,精干而果斷,因為不常在家里,困而他的形象總是與慈父無緣。而此刻,他陪在林楠身邊,臉上帶著慈祥笑容,一點一點地哄林南吃東西,語氣中的寵溺和嬌縱,那么明顯的外露,可他卻還渾然不知。林楠象征性地張口吸了一吸湯勺里的粥,擺擺頭:“我吃不下了。”她的聲音很微弱,卻聽得出,是真的沒有力氣了。淚水不知不覺地流出來,模糊了袁遠的眼睛。不是她心眼小,善妒,而是這樣的親情,讓她望而生畏。她是爸爸的親生女兒,正因為抱著尋找親情的夢想,她才踏入了這個家,才意外地邂逅了她的愛情,才有了今日的痛徹心扉。假如八年前mama沒有離開,假如八年前她跟著舅舅去了國外,假如……她就不會遇上孟逸辰,就不會有這場戀愛,更不會傷到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可是這世上,沒有假如。連病房都沒進,袁遠轉身,抹了一把眼里滲出的淚水,直接轉身跑出了醫院。夢了八年,渴望了八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渴望和追尋的,沒一樣是屬于她的。也許,是該到了離開的時候!一整天上班,袁遠的精神都處在恍惚的狀態。下午手術的時候,袁遠的走神更是讓秦默先皺完眉頭,然后又驚出了一身冷汗。“袁遠。”他一個大聲音,頓時喝住了袁遠的神游,反應過來才發現,手中的激光刀已偏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