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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次病歷,尤其是其他科室的診斷,她幾乎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之后,合上病歷,轉身向圍在四周的人群開口,“病人的家屬在嗎。”“在。”聽到問話,圍在四周的十幾個人默契地往前攏了一點,個個臉上一臉渴望。袁遠分不出誰是誰,就問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人,“病人病發前有什么特殊癥狀嗎?”“大夫,你們來一個人問一句來一個人問一句,這話你們都問了幾十遍了,沒有,沒有,發病前他除了肚子疼,甚至連一個藥片都沒吃過,好好兒的。”“那在此之前,病人有沒有住過醫院,都用過什么藥,有沒有做過手術?”這話問得特別,所有的家屬都不吭聲了,剛剛那個拽她進來的男人立時兇神惡煞的圍上來,拉住袁遠的胳膊向后一扔,“你他媽會不會看病,不會看給老子滾。”病人在生死尤關之際,袁遠職業的性氣發揮了作用,對男人的粗野和魯蠻毫不示弱。“如果憑你的嗓門就可以救人的話,你大可以帶著你的親人離開,否則就給我閉嘴。”袁遠的氣場在這種鬧哄哄的場合中似乎真的起了些作用,一時間,已經開始嚷嚷的和正準備嚷嚷的,全都默契的閉上了嘴。剛剛被問話的女人這才恍過神來,回答袁遠的問話。“他身體一直很好,這么多年了,就是藥都沒見他吃過幾片。”袁遠恢復了臉上的職業嚴謹,“那他的家族中有沒有人住過院,做過手術什么的。”女人想了半天,臉上的神色瞬間緊張,“十年前我婆婆住過院……當時的癥斷是肺癌晚期……大夫,他的情況和我婆婆是不一樣的,他們……”袁遠抬手示意女人止住話題。“手術成功了么?”她問了個題外話。女人搖搖頭,“剛上手術臺,連刀都沒開就……”女人的一句話,徹底坐實了袁遠的猜測,一張原本就白晰的小臉,瞬間變色。“李主任,請馬上停止一切常規的退燒藥,采取物理降溫,通知急診馬上手術。”年齡和資歷在這群會診醫生里都最高的李主任眉頭皺了一下,問袁遠,“袁大夫能確癥患者的癥狀?”“惡性高熱。”惡性高熱?五萬分之一的因麻醉類藥物引起的突發性疾病,死亡率高達百分之百……袁遠的結論一出,在場的醫生瞬間石化。“沒有時間猶豫了,李主任。”袁遠已經說的很清楚,但凡是個醫生,沒有不知道這種病癥所帶來的后果的,但是,病人的身份特殊,此刻李主任有些作難了。袁遠對此已失去了耐性,轉身吩咐隨后跟過來的廖峰,“通知藥劑科準備特殊麻醉藥品丹曲洛琳,所有的心肺和肝腸科主治醫師準備好隨時急救,進六號手術室。”“李主任,那就請征求病人家屬的意見吧,沒有時間了。”袁遠在手術意見書上簽了字,還不等其他醫生答復,已轉向圍在身邊的病人家屬,“手術有危險,但不手術更危險。這種病在臨床記載中,發病率是五萬分之一,多屬于家族遺傳,死亡率幾乎是百分之百,如果錯過了時間,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你們商量一下,時間不要太長。”其實袁遠的話音一落,廖峰的電話已經接通了相關科室作準備了。但是,袁遠所要的丹曲洛琳醫院沒有。“那就跟其它醫院聯系,要保證時間。”廖峰的辦事效率不得不令人嘆服,但是一圈電話下來,他還是為難地沖袁遠搖頭,“我市各大醫院都沒藥。”袁遠一下急了,“不要眼睛只盯著本市,聯系其它城市醫院。”廖峰不敢耽誤,翻開通訊錄抓起電話就打。“袁大夫,病人還能支撐多久?”除了留在病房里的兩個本科醫生,李主任和其他醫生都圍在醫務處廖峰的辦公室里。袁遠和李主任交換了一下意見,最后確定,“三小時。”三小時,依病人的身體素質,這個時間,也許是他的生命極限了。“有了,津壇醫院有藥。只是……時間上恐怕來不及。”廖峰放下電話,用眼神征求諸醫生的意見。京壇醫院離浦寧八百多公里,即便是超級賽車手,在警車開道一路暢通的前提下也需要三個多小時……但是,進了醫院的病人,哪里有眼睜睜看著往外抬的道理。救,要救,一定要救!“李主任,麻煩你去征求一下他們家屬的意見郵局許他們有辦法。”雖然不知道這個患者是什么人,但從圍在身邊的這干人的言談舉止就可看出,這些人來頭不小,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來頭不小。從一進病房到現在,袁遠沉著冷靜的表現,和患者到上的醫務cao守,早已經讓這位老資歷的大夫對她另眼相看了,對袁遠的話,他沒有任何異議的贊同。果然,李主任一開口說有藥,但時間上趕不及時,為首的這個被人叫葉昭的男人第一時間舉起了電話。“二叔,你快求救我爸……這里的大夫說是很罕見的病,只有你們京壇醫院有藥……三個小時內必須要到位,否則……好,謝謝二叔,我等你的好消息。”葉昭掛了電話,回頭抓著神情緊張得快要繃不住了的那個女人的手,“媽,別擔心了,二叔說派直升機送過來,爸爸會沒事的。”他的話一落,女人身一歪,暈倒在兒子懷里。“mama……”剛剛才安靜下來的樓道里,驟然又傳出了一聲呼叫聲。袁遠正在給喬雪打電話。喬雪的爸爸是京壇市市長,讓喬雪親自給她爸爸打電話讓他批個條……其實從李主任與尋幫人談話的表情她就可以斷定,這事兒他們自己就可以搞得定,可是這個時候再讓喬雪給她爸爸打電話,意義不不同了。父女兩個冷了這么多年,也許,這是一個契機。喬雪不笨,她知道袁遠的用意,卻并不知道那個患者有無生還的機會并非真的系于她的努力,不管是掛名的也好,有實權也罷,挽救病人的生命都是醫者的本份。袁遠在急救室為剛剛暈倒的那個女人做心肺復蘇。這一晚,注定是沒有讓人松懈的機會了。從走廊里傳來第一聲驚呼時,袁遠第一個趕到現場。病人生命體征一點點消失,袁遠一面指揮著馬上送急救開始搶救,一面跪在女人身邊做胸部按壓。半小時后,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病人脫離生命危險。袁遠疲憊地轉身,剛剛在門后的椅子上坐下,門便被一把推開,那個一身火爆的男人沖進來,撲到病床前,拉住了女人的手,聲音開始哽咽。“媽,你沒事吧,別這樣嚇我。”他跪在床前,低頭垂淚,女人伸手撫著他濃密的黑發,聲音虛弱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