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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悄悄溜走。夜晚總算涼爽了些,微風陣陣,雖然地面還有白日陽光照射的余溫,到底要舒服許多。韓左左和桑彤慢慢走著,忍不住問她:“你不怪梁源?”桑彤搖了搖頭,又點點頭說:“怎么會不怪,可又能怎么樣呢?小藝是他相依為命的meimei啊,我難道要他和自己的meimei決裂嗎!”韓左左本以為這次桑彤該徹底死心才是,沒想到她還能原諒,十分不解地問:“他一次次拋下你,懷疑你……你居然還能原諒他?”桑彤苦笑:“左左,等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韓左左心里不以為然,她又不是沒有喜歡的人,四叔才不會像梁源那么渣!桑彤惆悵地嘆息:“左左,你不懂的……我喜歡他,只要我還有一點在意,就狠不下心去怨恨,既然想繼續和他在一起,那么除了原諒,別無他法!”韓左左心底微微一震,若有所思地沉默下來。桑彤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繼續說道:“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會有意見相悖的時候,可世上哪對走到白頭的夫妻不是這么磨合過來的?你喜歡他,那么所有問題都是問題,所有問題也可以都不成問題,要看你怎么選擇了!”韓左左停下腳步:“那么,你的選擇就是無條件忍讓嗎?”桑彤笑了笑:“怎么可能?每個人都有無法觸碰的底線,誰也做不到無條件退讓,即便對方是自己愛的人!”韓左左瞬間明白了什么,卻還是有些無法理解,沉吟著問:“那就可以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追求嗎?”桑彤攤了攤手:“佛洛依德說過,精神健康的人,總是努力地工作及愛人!這兩者并不是不可調和的啊,我相信梁源在乎我,那么我們總能找到辦法解決所有的問題!”韓左左舒了口氣,輕松地笑起來:“我明白了,桑彤,去做你想做的吧……不管遇到什么,都有我在!”桑彤心生感動,別扭地嗤笑一聲:“你明白個屁啊韓大左!等你找到男人再說吧!”韓左左笑罵道:“滾吧!”送走了桑彤,韓左左立馬打車回家,坐在出租車上一路催促,恨不能瞬間跑到郎熙的面前,告訴他,她有許許多多的話想對他說!作者有話要說:大左恍然頓悟主動出擊……于是大家猜猜看,四叔有木有乖乖待在家里,等候大左的真情告白?得意搖尾巴唱:四叔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46、韓左左急匆匆地跑回家,打開門卻發現屋內一片黑暗,摸索著開了燈,輕聲喚道:“四叔?”韓左左皺了皺眉,這么晚了該不是已經睡著了吧?換了鞋子進屋,發現臥室里沒人,床鋪整整齊齊的壓根沒有睡過的痕跡。“四叔,四叔?”韓左左有點心慌,將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終于確定郎熙不在。不算大的房間陡然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韓左左怔怔地坐在客廳沙發上,心里的不安驚慌全部漫了上來。從一開始,就是郎熙不動聲色地接近,步步緊逼融入她的生活,強勢地侵占卻也有不可撼動的守護,所以她才會節節敗退,放任他在自己的心田落下,深深植入,盤根錯節地緊鎖著每一寸領地,霸道地禁錮著整個心臟。如此不容抗拒的強勢,讓韓左左在這段感情里,習慣了被動,習慣了郎熙全無條件的包容和寵溺,從沒想過也許有一天……她驀然回首尋找之際,再也看不到那個讓人心安的高大身影。可如果郎熙真的從她的生活中退出呢?韓左左甚至不敢去想……縮起腿窩在沙發里,雙手緊緊摟著膝蓋,韓左左只要想想沒有他的生活,便難過得無法呼吸。這么多年一個人艱難生活,從沒有如此依賴過別人,而如今不知不覺將全副身心都投入其中,才發現自己早就失了獨自走下去的勇氣。人生苦短,踽踽獨行,再坎坷終也能到達彼岸。人生漫漫,無盡的路途代表無盡的寂寥,已經嘗過了攜手同行的美好,又怎么能忍受這無邊孤單。沒有人可以依靠,韓左左從小就受盡了軟弱的苦,生生在天真的年齡,長出與之不符的倔強。堅強了太久,甚至早已經記不起肆意放松的感覺,直到遇見一個人,以堅不可摧的形象擋在她面前,給了她任性妄為的權利,讓她再也不用辛苦獨撐。蚌之所以選擇堅硬的介殼,是為了保護柔軟的內心。若是韓左左可以選擇,她寧可從來不曾如此堅強。不知道胡思亂想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接著門鎖轉動,郎熙走了進來。韓左左心里一緊,竟然不敢回過頭去,生平頭一次生出了逃離的懦弱念頭。郎熙的腳步慢慢靠近,最終停在她的面前,熟悉的氣息夾帶著清淡至極的煙草味道,格外讓人安心。韓左左姿勢不變,緩緩抬起頭,雙眼滿是倉皇無措的迷茫,甚至還隱隱帶著一絲哀求。郎熙的臉冷到了極點,如墨般幽黑的眼睛尖銳冷厲,濃黑的雙眉緊緊皺起,像力透紙背的墨跡,鐵畫銀鉤,起程轉折之處盡顯遒勁冷銳。郎熙緊抿的薄唇終于微微開啟,低沉的聲音中壓抑著nongnong的怒火:“你去哪兒了?”韓左左愣了愣。郎熙勃然大怒,周身迅速彌散開的滔天怒火直逼韓左左,猛然怒吼:“為什么不接電話!”韓左左不明所以,卻還是條件反射地掏出手機,才發現因為猶豫了無數次想給郎熙打電話發短信,搗鼓得手機不知何時沒電,自動關機了。郎熙的雙眼滿是慍怒,帶著一絲決絕逼近她,居高臨下地籠在她上方:“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所有人都走光了,電話又關機!我以為、我以為你……”郎熙臉上的不安一閃而過,暴怒下的質問和斥責如驚濤駭浪撲面而來,卻讓韓左左鼻子一酸,眼圈迅速紅了起來。郎熙驚愕地停住,看著滾滾滑下的眼淚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慌亂地伸手捂上她的眼睛,厲聲喝道:“哭什么!”話語雖然嚴厲,卻掩飾不了nongnong的關心,這樣一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漠然男人,居然也會有那般明顯驚痛的表情,韓左左心里一松,隨之一痛,眼淚也越流越多。回到家只有一片漆黑,空無一人的房間里漫長的等待,隨著時間的流逝,溫度也迅速流失,就好像外面的炎熱突然被寒流驅散,天地之間霎時冰封連綿,透著絕望的孤冷。終于等到郎熙回來,卻是如此暴怒的樣子,忐忑不安地等著他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