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來我的公司?
要不要來我的公司?
車子直接開進斐厲笙所在酒店的地下車庫。走的VIP通道,一路并沒出什么意外。 斐厲笙的助理只是幫他們按了上樓的電梯,并沒有一起跟上去。唐寧站在斐厲笙身后,看著電梯門上的數字一路攀升。 目光不由得落到他身上。 他的外套還罩在她身上,身上僅穿著一件單薄的白T恤,下身搭著一條牛仔褲。挺拔的背脊略顯幾分瘦削,戴著一頂鴨舌帽,少年感十足。 除了剛上車的那會兒,一路上斐勵笙都沒怎么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唐寧自然也沒有多嘴去問,這種家事,本來就不適合她插嘴。 他定的是頂樓的VIP套房,一層就一間,私密性極強。 關上門,斐勵笙站在玄關摘掉了帽子和口罩。 唐寧跟他在身后,原本是想找雙鞋先換上。沒想到她剛從鞋柜里拿了一雙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才站起身就撞到了頂柜。 只是碰了一下,雖然沒多疼,發出的動靜卻不小。這滿室的靜默都仿佛被她咋咋乎乎的動作給驚到了。 斐勵笙轉身看過來。玄關處香檳色的頂燈像被攥碎的星子,落在那雙清雋溫和的眼睛里,璀璨柔和。他定定的看著唐寧的臉,像是第一天認識她,目光由淺入深,漆黑的瞳仁深處仿佛燃著兩把火焰,似乎能灼透她的靈魂。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住了,窗外的蟬鳴一聲接著一聲,灼熱而惱人,卻也蓋不住唐寧胸腔里倏然加快的心跳聲。 他忽然上前一步,頂燈的光亮在他眼睛里游離。一片柔和的光斑剛好落在他的薄唇上。唐寧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背抵在門板上,瞪大了眼睛盯著他逐漸湊近的唇。 斐勵笙一只手撐在她耳側,慢慢俯身下來。唐寧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覺的攥緊,指甲緊張到插進手心里,不知道氣氛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么奇怪。 他單手撐著門,氣息慢慢靠近,高挺的鼻尖幾乎要抵到唐寧的鼻子上。鼻息間都是他身上清淡的草木香,空氣越來越粘稠,而斐勵笙的臉卻在此處定住了:毛毛躁躁的... 他的手按在唐寧被撞到的額頭上,極溫柔的揉搓。 溫熱的掌心貼在微涼的額上,熨帖出輕柔的暖流。他的氣息很近,灼熱的像火焰,噴在臉上,灼得唐寧眼睛發疼,臉似乎也燒著了。 唐寧垂著眼睛不敢看他,為自己莫名的燥熱與荒唐的悸動,隱隱羞愧。 還疼嗎?斐勵笙歪下頭,鼻尖錯開她的,湊近看她的眼睛。這個動作極像接吻時雙方錯開的動作。 唐寧的心仿佛被人攥緊,瞬間抽動。她將脖子倏然向后縮,眼睛極不自在的垂下,嘴上囁嚅道:不疼了... 斐勵笙看了她一眼,眼睛落在她粉嫩飽滿的唇瓣上。眼眸在一瞬間明暗翻涌,似暴風雨來臨時洶涌的海面,卻在片刻之后歸于平靜。 他松開手,揉了揉唐寧毛茸茸的發頂,仿佛長輩對小輩的殷切囑咐:以后小心點。 唐寧看著他轉身進屋的傾長背影,心跳半天無法平息。 她感覺斐勵笙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是哪里不同。他對她依舊如從前那般溫柔謙和,依舊是前輩對小輩的關愛。 ...也許只是她想多了。 唐寧呆站了片刻才走進去,斐勵笙已經坐在沙發上,翻著手里的一疊文件。見唐寧進來,對她招手讓她過去。 這是你的經紀合同。他把手里的那一沓文件放在唐寧面前。 唐寧拿起來翻了翻,果然是她之前跟那家黑心公司簽訂的合同書。 這個東西怎么會在斐勵笙手上?! 抱歉沒提前跟你商量,就擅作主張把你的合同書拿了回來。斐勵笙給唐寧倒了一杯茶,語氣里并沒有任何歉疚的意思:只是據我了解,這家公司并沒有給你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反而在阻礙你的發展。 不是...勵笙哥,這個你怎么拿到的? 唐寧不信那家公司會輕易把她的合同送出去。 像這類的黑心公司賺錢的方式主要方式就是簽下藝人不給資源,逼他們自動解約,以藝人的解約金牟利。另一種則是把手里的藝人高價賣給另一家公司。 但通常來說,他們這些不出名的小演員是很難賣出好價錢的。所以公司更會嚴格把控他們的合同,逼得他們不得不自動解約。 斐勵笙能拿到她的合同,除非是他花了大價錢... 唐寧。斐勵笙并沒有解釋他是怎么拿到合同的,只是側過頭看她:不知道你有沒有意向進我的公司? 斐勵笙旗下的星輝影視,是國內最好的制作公司之一。但是這家公司主營的業務是影視制作,公司里的藝人實際只有斐勵笙一個。 而現在他在邀請她成了那個特例。 唐寧的心像是忽然被塞滿了,直滿上她的喉嚨,哽得幾乎說不出話。 之前拒絕閆司燁的簽約邀請,要說唐寧一點也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為自己并不值錢的自尊去拒絕一個功成名就的機會是有多可笑,但就是那種矛盾的心態讓她始終很難邁出那一步。 用身體換取名利,這與她的價值觀始終都是悖離的。 也許有一天她會改變,但她不希望那一天來得這么快。 夜里也會為自己的決定輾轉難眠,反復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堅持那可笑的自尊是不是真的值得。 但斐勵笙方才的話卻把她從那股自我懷疑的泥沼里拉了出來,讓她不至于越陷越深。 讓她也有了選擇的權利。 加更章會超過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