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重見
第73章 重見
陳紜掙脫束縛,使勁向前推了溫長然一把,幫我救下二哥,溫長然,拜托。 在他錯愕回眸時,她已被重重禁軍拿下。 也是這個空隙,他們得以成功撤退。 溫長然要回身救她,在她的聲嘶力吼中走!不要管我!被黑衣少年強行帶走。 陳謹看到扯下巾帕的一雙淚眼,第一反應,竟是抱住她。 九妹。 四哥她有些怔然。 三年未見,他變化了許多,身上的殺伐之氣凜冽,儼然可當得三軍將領。 周圍的禁軍愣住,一時不知該不該行禮 到四哥府上去。 他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拇指上的繭微微摩挲嬌嫩的肌膚。轉而厲聲吩咐: 今日之事,不許宣揚。賊人落逃,全城戒嚴,全力搜捕! 是! 嘶。 他正要帶她走,聽得一聲痛呼,腳踝不知何時擦傷的,破了一大塊皮rou,血漬已經浸透了干凈的白裙。 他將她打橫抱起,吩咐隨從去叫御醫。 錦王府。 四哥她看著他幫她上藥,裹上潔白的紗布,回憶無數涌上心頭。 南王的事情,九妹就不要再參與了。他低著頭道。 四哥能放過二哥嗎? 他手中動作停了一下,將紗布打上結,仰頭看她,還疼嗎? 她面色蒼白,卻不是因為這傷。 搖搖頭,疼 心上也好疼。 當初父王薨逝他未能趕回,始終固守西厥之地。 如今,他是與七哥一派了。 為何兄長們四分五裂小時候雖有不睦,可好歹有父王在,他們、始終是一家人。 七哥也傷的很重是么? 是,還昏迷在床上。 她心中如遭頓挫,生生忍住了想要脫口去看他的請求。 這些糟心事,九妹別去想了。他撫了撫她鬢邊的頭發,接過侍女送上的湯藥。 她與七哥的糾葛,他還不清楚。 我不喝藥,外傷而已。 她偏過頭。 太醫說九妹憂思成疾,四哥不在這些時日,九妹到底都經歷了些什么? 我沒事啊四哥,她強顏歡笑,就是這次、二哥是沖動了,meimei未能阻止,愧對父王 四哥說了不許再想,你將身子給我養好。 面龐上的手炙熱,帶著繭子的粗糙感。她坐在躺椅上,環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腹上的位置,語氣柔軟哀傷,四哥,我不想失去你們任何人。 陳謹最是理解這種心情。 他從來無心王位,在眾兄弟中,也是最隨和的一個。與誰都有些交情,又與誰都不過甚。 可這次是陳恪謀反,他十萬火急奉召趕回。 父王的托付,他總要守住。 陳紜不能光明正大離開陳謹眼皮底下,她差人傳信給醇親王。 三哥,meimei想到你府上住幾日,不知三哥愿不愿意? 她坐在錦王府院中的公主榻上,傷腳擱在矮腳踏,半瞇著眸看似在愜意曬太陽。 這個年,他們誰也沒有過好。 叫我從老四這里挖人?三哥可沒那個膽兒。 他今日穿了件紅衣,若霓霞披身,黑發煥曜。 陳紜看著他展開扇子踱步。 他知道老四是怎么將她帶回府上的,這趟渾水,只想避而遠之的好。 王上昏迷,京中形勢只會大變。 那、三哥帶meimei去看看七哥可好? 他猶豫了下。 陳逸若有閃失,于你們任何人都無益處,尤其是、三哥。 倘若王座易主,最有能而上的,便是陳謹。 他這些年在外面打下的功勛,受到一眾朝臣百姓的尊奉愛戴,以他嚴謹的作風,登位后第一件事怕就是整頓風紀。 陳聿想繼續這么放浪形骸下去,只有把心寄托在陳逸身上。 成,三哥帶你去。他掀起嘴角,收起折扇輕快將她抱上馬車。 三王爺,公主、公主不可離開錦王府侍奉的小婢急忙追上來,低著頭小聲阻止。 放她坐好,他一撩衣袍,爽朗聲道:四弟問起來,你就說本王帶公主出去散散心,日落方歸。 車夫趕動車架,她才一顆心落定。 只要離開錦王府,她自有無數種辦法脫身。 九妹是真想去看七弟?他仿佛洞穿了她的想法。 他還沒醒嗎? 術方院的太醫們都束手無策。他雙手枕在腦后,悠悠嘆了口氣。 撫辰殿,寬大的龍榻上,他雙眸緊閉,安靜的睡容觸動她心弦。 錢公公屏退眾人,陳聿也轉身出去。 太醫如何說? 殿外,他向錢公公問道。 回三王爺,太醫們正在傾力研究醫治之方,陛下洪福齊天,必能夠轉危為安。 王弟、昏迷有七日了吧?陳聿摸了摸下巴。 陳逸的昏迷,來自冷月那悄無聲息的一掌。 陳恪的計劃里,根本沒有這個女人。 可她似乎很樂見他謀反,推波助瀾,遠遠觀戰。 在陳恪力不敵被拿下時,送了陳逸份大禮。 陳國大亂,她倒是非常樂見。 七哥她拿濕了溫水的巾帕細致給他擦臉、拭手,心頭所有的怨、所有的痛,在見到他那一瞬,便消散無殆。 七哥別想就這么一走了之,就算死,也只能死在meimei手里。 七哥、阿紜還有好多話想同你說 指尖細細描過墨眉、無瑕面龐,她俯身吻了吻他微涼的唇。 七哥為何將meimei推向別人?你早料到今日局面,是么? 七哥不要meimei,阿紜以后再不糾纏你只要七哥好好活著。 陳逸,對不起 纖白的指尖微動。 七哥,meimei以后再不與你作對再不與陳國作對。 陳逸你若是敢走,meimei就將你的百姓都敗壞 她一會兒威脅,一會兒寬慰。也不知自己念叨了多久,直到陳聿來催她。 她多想榻上的人能睜開眼睛,看看她,也、抱抱她。 喂他喝完藥,她戀戀不舍起身。 她太弱了,誰也護不了。 這次經歷,讓陳紜將目光轉向了修習武學。 三哥,meimei現在習武,還來得及么? 馬車上,他打量著少女,習武很苦,九妹何必去遭那個罪。 阿紜不怕苦。 他托腮想了想,倒是可以從內功心法先學起。 便是那本心法,以她終生的生養能力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