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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胸口仿佛盛滿了整個大海,不斷洶涌澎湃著!**盡管溫航開口閉口都是“小意外”,但我知道,我一定傷得不輕。臥床這幾日,我幾乎完全動不了,全靠溫航跑前跑后地照料。好在他起碼有一點沒有騙我。我的四肢都還健在。這已經足夠值得高興了。只是不知道林恩現在怎樣了,也不曉得我病了多久,林恩一天看不到我,就不肯好好吃飯睡覺??晌矣植豢赡馨蚜侄鬟€活著的事情告訴溫航,更無法派人出去探聽我自己現在就在溫航手里捏著,我也知道他雖然看起來對我百依百順,但絕不可能答應放我回去。與其惹他生了戒備心,還不如靜觀其變。我只能忍耐著。現在的最要緊任務就是養好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在床上躺了幾日,我只看到溫航一個人。也沒有看到醫生護士之類的,大概他們都是在我睡著之后來檢查的,一般第二天醒來,我會偶然發現身上的藥好像被換過,而我此前完全無知覺。有時候,也會在病房外聽到交談聲,但并不清晰。一般情況下,溫航都在房間里陪我。除了個別時候,他會出去一會兒,但前后絕不會超過一個小時。溫航怕我悶,給我買了一堆碟片,還有各類的。我安心地養病,盡管內心焦急如焚,表面上卻是依然如常疼了就哭,煩躁就胡亂摔打東西,我在溫航面前表現著最原始的情緒。溫航反倒愈發由著我。我承認自己在麻痹他,企圖讓他掉以輕心。并不是我不相信他,我只是太了解他。不管溫航是不是對付過林恩的那個人,他與林恩始終都是對立。身上的傷漸漸好了,外頭偶爾吹過來的風,夾雜著暑氣。我四肢的傷并不嚴重,溫航抱我到浴室洗澡的時候,我有機會看自己的身體。丑陋的蜈蚣疤痕幾乎橫越了整個小腹。我嚇得閉上眼,又強忍著排斥感,逼自己看下去。還有胸口,彎彎曲曲的……“冉冉……”溫航突然扳正我的臉,溫柔又憐惜地說,“都已經過去了,不要看了。”“不……”我忍著晃動的眼淚,卻無法掩飾顫抖地聲線,“讓我看,我要看!”我倔強地說。溫航靜靜看了我一會兒,突然低下頭,虔誠地親吻我小腹的傷口,他一路吻上我胸口的疤,柔軟地說:“冉冉不疼了,不疼了……”我在他的親吻中顫抖,然后淚流滿面。“別怕……”他把我的身體浸入到溫水中,在水里抱著縮成一團的我,溫航發誓一般地說,“永遠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就算我死,也不會再讓你有事?!?/br>不論我是否愿意承認,溫航的安撫真的讓我不再那么厭惡和害怕。我試著接受這樣千瘡百孔的自己。疤痕也好,傷口也好,從此以后,它們都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值得慶幸的是,我的四肢似乎并沒有收到什么嚴重的傷。我很快能夠走動,我曾在溫航離開的期間試著扭動房門的鎖,可惜如我所預料,根本打不開。好在臥房里有一扇落地窗戶,把窗簾打開的時候,陽光都照進來,暖洋洋的很舒適。只可惜這窗戶外面繞著堅不可摧的鐵欄桿。透過窗戶,只看到一片樹木花草,原來我醒來那天聽到的鳥叫并不是在做夢,病房外真的充滿了鳥語花香。溫航什么時候弄到這樣一個世外桃源,這又是哪里?時間長了,我要求出去散步。溫航抱著我搖頭,后來經過我再三抗議,他才只答應我到客廳里轉轉。盡管沒有要求到自己想要的,我還是很高興他能夠退一步。我特意綁了精神一些的馬尾,拒絕溫航為我開門,自己虔誠地扭開了門鎖。一打開門,我就立即愣住了。我沒想到這里會這么大,迷宮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房間,隨處可見的盤旋樓梯,光是其中一個客廳就足以讓人騎自行車轉悠而不覺蹩足。除了溫航和我,這房子里一個人也沒有。冷清而空蕩。客廳的沙發上放著幾本書和一臺筆記本電腦。我拖著腳步走過去,溫航立刻搶先將筆記本收回。他不覺一絲不妥地回身扶住我,說:“來,坐?!?/br>“太空了。”我靜靜說。溫航環著我的腰,讓我靠在他肩上。“是么?我以為你喜靜呢,原來不是?。俊彼行├Щ蟮仵玖讼旅?,像個懵懂的少年。然后側頭溫柔地看著我,說,“其實我也覺得家里少了些什么似的。我們是不是該養些小動物?或者是花?咱們在屋里也重一些吧?”他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發,微微紅了臉說:“將來有了小孩,就會熱鬧了?!?/br>家?養花?小孩?我呆呆坐著,發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牢籠里。他早就準備好了嗎?我突然覺得冷。作者有話要說:怎么可能?☆、逃離溫航在廚房里做菜。咚咚咚單調的切菜聲,時間久了,心跳都仿佛被這聲音帶動起來,無法自控地心煩意亂。將手里不知所云的雜志隨手一撇,我縮進沙發角,拉起毛毯將頭部遮住,我捂上耳朵!哐當一聲,廚房門拉開的聲音。心隨之一緊,好在溫航并沒有走過來,只是扶著門框,用誘哄的語氣說:“再等一會兒就有的吃了,要是沒事做的話,先去把手洗了吧。”我置若罔聞,縮在沙發里一動不動。半響,聽到溫航低笑著自言自語:“真是個小孩子,真不聽話?!?/br>雞皮疙瘩都要被他這樣的語氣弄出來,我猛地掀開毛毯,怒氣沖沖地瞪著他。可惜他似乎沒看到,自顧自地將廚房門拉上,接著單調可惡的切菜聲如期而至。我快要瘋了。被這個神經病徹底地逼瘋!我以為表面的順從能夠使他掉以輕心,可是我錯了,他不曾有一刻讓我有得以喘息的機會,更不要說是逃跑。他要關我多久?是一輩子嗎?!晚飯在溫航溫柔專注的眼神下食不知味的用完,并不是我沒有骨氣,只是如果我不肯吃,他會嘴對嘴一口口喂到他滿意為止。我曾咬他泄憤,可我不像他一樣冷血的近乎麻木,況且這樣做并不能有效地阻止他,看著一個人被你咬的滿嘴血仍微笑著吃飯,然后再湊過來喂你,這實在是一件惡心又讓人心虛的事!再下來,是他所謂的歡樂時光。卻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