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后
驚險后
這頭時漾飛身往寢宮趕,那頭謝謹步調也不由加快,待至寢殿外見著內里點點燭光心中的煩悶才消散些許。 現下時辰不早了,為何小王妃還未安寢。 推門入內,幔帳還好好的懸在銀鉤上,那抹嬌小的身影也未曾得見。 謝謹眉心微蹙,稍稍思忖后抬步往浴房行去,那處亦是燈火通明。 指節(jié)敲上門隔的那一瞬,閉著的門扇從內里被人拉開,一張被水汽浸潤得泛粉的小臉隨之映入眼簾。 夫君?時漾掌心虛捂在微敞的領口處,遮蓋住了不住起伏的胸口,與尚帶顫意的指尖。 嗯。謝謹溫淡應聲,怎得現下才洗浴? 時漾抿了抿唇,一副羞怯的模樣,猶豫半晌才低聲道:看話本子看得忘了時辰,是以現下才洗浴。 謝謹微一頷首,自如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牽著人往寢殿行去。 方才觸及王妃手的那一瞬,謝謹心底泛疑,洗沐得這樣久,手為何還是冰冷的 這話他并未問出來,只是心道,罷了,明日尋院正給小王妃再請個脈吧。 進到寢殿內時漾才放下了遮蓋住的手,一陣陣后怕隨之帶出。 方才只差一點點,萬一她再晚上片刻謝謹推門而進,后果她都不敢想。 及至此刻她才將壓下的疑問問了出來,夫君不是今夜有要事么? 那么重要的密函,謝謹你為什么要急匆匆趕回來,分明只差那么一點點我便可以講紫紅花帶走了! 謝謹將幔帳盡數放下,順勢躺了下來,將人往懷里帶,下頦抵在她發(fā)頂,溫聲解釋:原也不是大事,只不過需要派遣人罷了。 難怪。 不過不是大事為什么還要用密函裝著 嗯。時漾微微點頭,身子動了動在謝謹懷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窩著,今日大動干戈的干了壞事,雖未得手但此時也該困倦了,往日這個時辰她早已入睡,可今日卻異常清醒。 加之再度碰上了謝謹,時漾始終有些不安,靜默許久后困意還未上涌,她能感覺到他亦然,遂轉了轉身子將面部埋在了謝謹懷中,試探著問:夫君,漾漾給夫君講個故事,好不好? 不等謝謹答話,她又自顧自找補了句,是漾漾今日在話本子里讀到的。 嗯,漾漾講罷,我聽著。 話本子是這樣將的,有位大戶人家的小姐因年少變故習了武藝,雙髻之年起,直至出嫁前這個身份都叫她瞞得死死的,雙親都不得而知。小姐嫁與了一位門當戶對的公子,雖無情意,但她也知道公子對她極好,至少明面上從未少了她什么,每每瞧見好物件兒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 時漾緩了緩,見謝謹神色未變,徐徐道:可是有一天小姐以那個見不得光的身份出門時碰見了公子,好在容顏盡數遮掩了。再度出門時很不湊巧的又遇上了公子,這回亦是驚險萬分,可即便如第一回那般遮掩了容顏卻還是揣揣不安,她覺得公子認出了她。 她就此打住,不動聲色的再度試探道:夫君認為,若這小姐的夫君真真認出了小姐,他會如何? 時漾這會兒五指虛攥著,掌心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可她還是靜靜等待著。謝謹便是在這時包住了她的手,揉了又揉,似是在思慮。 半晌才不緊不慢道:即便那公子認出來了也不會為難小姐。依照漾漾所言,小姐與公子談不上相愛也應是相敬如賓,加之皆是金門繡戶,為何要打破這樣的和諧,即使是表面上的。 時漾見他這樣說,一直高懸的心落了下去。 謝謹不知想到什么,眼睫顫了顫,遮蓋住眸底的深色,且漾漾方才所說,公子待小姐極好,他們的身份分明可以當表面夫妻,若無半分情意,公子為何要耗費心力去取悅小姐。 夫君說的是。時漾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接他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