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夫妻
第50章 夫妻
突然被攫住了手腕,紀蕪整個人便被拉扯了過去。 你過來! 高誼竟二話不說將她拖進了二樓的客房。 關上了門,紀蕪被他甩在床上,也沒哀求,慢慢坐起身來,揉著手腕,依然不喜不怒地說:我不知做了什么,惹來你這樣大的怒火,莫不是李護衛謝我兩聲,這也惹了你高公子的脾氣? 高誼毒蛇一般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隨后陰惻惻地說:紀蕪,你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紀蕪歪了歪頭,不解道:什么主意?我倒不明白了。 高誼二話不說,直接欺身向前,右腿跪在床上,便將她壓到了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你很樂意旁人誤會你是我的妻室?很樂意與我扮作假夫妻?怎么,這一路上,旁人叫你夫人聽得歡喜么,就連李護衛他們,如今也快將你視作半個主子了。 紀蕪受制于人,卻依然鎮定,反倒嘲笑高誼:高公子,那你這又是做什么?算是假戲真做了么,你可還記得我是崔翮的女人,你將我這樣壓在床上,不妥的人,是誰啊? 她明明在抵抗,可是話音里卻似帶了鉤子一般。 是么?高誼冰冷的手摸上了她的下巴,慢慢俯近:三年前我可就親過芳澤了,又何況如今。 說罷就低頭吻上了眼前這對叫人心煩意亂了幾日的紅唇。 紀蕪的眸光閃了閃,這條魚,總算上鉤了。 輾轉研磨,唇舌交纏,高誼這人從來看著就是冷冰冰的,但紀蕪卻從這個吻里面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她象征性地掙扎了下,心里覺得好笑,他這是生她的氣,還是生他自己的氣呢? 這次的親吻卻與三年大不相同,紀蕪一直知道高誼對自己是有些興趣在的,可這些興趣不足以讓他放過自己,對古代男人來說,沒有什么比仕途輝煌、家族榮譽更重要的了,她不幸,碰上的都是權貴階層,可是她紀蕪做人的原則,是即便爭不過你,也要膈應你,叫她認命,絕不可能。 兩人氣息漸亂,高誼的手摸上了紀蕪的腰,紀蕪兩手也虛虛攏住了他的脖子,好在高誼停下了,偏開頭在她耳邊喘息,紀蕪嗤地笑了,依然挑釁地說:高公子,你做的這事兒,可對?若讓崔翮知道了,你說你這是不是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腰上一痛,是高誼收緊了力道,他用眼神警告她:你再胡鬧,我在這里辦了你,又能如何。 紀蕪卻知道他不敢,她由右手涂了蔻丹的食指輕輕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容色妖嬈,煙視媚行,比之當年教坊司中相見時更勝一籌: 是你自己輕薄我,卻問我要如何,天下間竟有這樣的事,當真好笑。你可還記得我倆現在是什么關系,什么身份,還不打算起來? 她伸手將人推開,高誼頓了頓,自己起身整理衣服,臉色恢復了正常,見她依然笑得猖狂,黑著臉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終于叫這人吃了回癟,紀蕪在心底冷笑,揚聲喚丫鬟進來給自己梳頭整理衣裳,丫鬟小梅是半路買來的,自然不知道幾人的關系,頭幾日就疑惑怎么主家夫妻兩人竟分房睡,適才見高誼臉色更差了,便覺得兩人的誤會大概還沒解開,還小心地勸紀蕪要向公子低頭,紀蕪挑眉望了一眼這小丫頭,逗她道: 既如此,你去廚下煮些補身體的湯藥去給公子端去,就說是我的賠禮,叫他好好受用,他若肯原諒我,必然記你一功。 而等晚上,小梅當真小心翼翼地給高誼端上十全大補湯時,他氣得差點掀翻了碗,壯陽補腎是吧,這個女人還真是變著法兒挑釁他。 紀蕪卻睡得香甜,她知道高誼不會向自己下手,可是即便不下手,他既然對自己起了這個心,就難免崔翮日后不會多疑,若崔翮真的還要她,就必然忌諱他對自己的這份心思,無論如何,他此時定當輾轉難眠了。 高誼啊高誼,你以為你是執棋者,卻不知早已為局中人。 ****** 路程過半,高誼卻是一反常態選了水路,紀蕪并不暈船,走水路反而舒適些,可是行路進度卻放緩了,比一開始快馬匆匆的樣子不知道差了多少。 幾個護衛仿佛受他影響,竟也有些放松了警惕,又有小梅這個憨丫頭在紀蕪的指使下不斷在高誼忍耐邊緣橫跳,大家就似乎進入了一個奇怪的模式,紀蕪和高誼好似成了一對帶著家丁丫鬟出京遠游的夫妻,區別只在于晚上不住在一起罷了。 就連李護衛也出聲問過高誼:三爺,當真要把紀姑娘給 他是高貴妃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本就僭越了。 你此話何意? 李護衛抱拳:卑職只是認為,許多事或許未必要犧牲一個姑娘。 高誼眸光閃了閃,只是說:你莫被她騙了,她不是什么純善之人。 相反,這女人的狠心和惡毒世上也難尋第二,她若想勾引一個人,便似蜘蛛精一般能將人纏得動彈不得。 安靜的水面上,只有艙房內傳來紀蕪輕靈的笑聲,她在教小梅翻花繩,卻老是忍不住捉弄她,把小丫頭急得鼻尖冒汗,而這些天,受她捉弄的,卻遠不止小梅一人。 自那日過后,高誼就已經落了下風,他意識到這一點,卻又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