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日記.我要玩你一晚上

    從地面反彈而上的流彈射中了喬西的小腿，她癱在地上，頭發被粗魯地一把拽起，痛得頭皮似要炸開。

    國字臉扯著她的頭發一路往便利店門口拖行。

    郭老二，停下。穿著灰短袖的男人一臉瘦酸相，擋在國字臉前，道：別拖了，把人抱進去，這地面又臭又臟，要是弄臟了這女的，你讓老大怎么玩？

    老大平時又不缺女人。抹了一把禿到頭頂的發際線，郭老二嘿嘿直笑，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老子好幾天沒嘗到女人味了，待會兒等老大完事了，咱倆一起？

    瘦猴模樣的男人發出兩聲yin笑，和郭老二碰了碰拳，好兄弟。

    右腿傷口處神經抽搐，像是滾油直接澆在了皮膚上，喬西低垂著頭，大腦完全懵白。

    之后郭老二把她抱起來，開始揩油的時候，喬西本能地揮了過去。

    啪。

    郭老二的反擊毫不留情，一巴掌過去她臉頰紅腫，腦袋里嗡嗡直響，嘴角血沫流出。

    好烈性的小meimei，得勁兒。瘦猴興奮得躍躍欲試，你家住哪兒？帶哥哥們去玩一趟。啊，這小手真嫩，你看起來好小，成年了沒有？

    進入便利店門口，來到店里最后一排貨架后面，喬西被扔下了地，中彈的小腿撞到地上時痛穿了她全身的神經，霎時臉色死白。

    周邊光線一暗，有人的影子被燈光投射而下，籠在她周圍。

    一只黑色男靴踩進她視線里，順著靴幫往上，是沾著血漬的迷彩服褲管。

    喬西沒有抬頭，手指捏緊了腰側兩邊的布料，可這阻止不了來人的靠近，一根手指粗暴拂開她散在臉頰邊的長發。

    嘖，老二你這手勁，以后記得憐香惜玉點。

    來人掐起她的下巴，瞅清楚紅腫脹裂的半張臉時，高燃的興致瞬間被倒了胃口。

    腫的像個豬頭。聲音煩躁起來，來人立刻撤回了手，后退離開，沒興趣，這個給你倆干。

    好，好，老大就在一旁欣賞欣賞。

    瘦猴喜不樂迭，這還是頭一回遇見漂亮女人沒被老大先碰，今晚竟讓他倆吃獨食，當即去貨架上拿了幾包零食，幾瓶飲料，堆在沙發旁邊的小桌子上，伺候著他口中的老大舒服坐下。

    郭老二早已迫不及待，邁開粗腿蹬蹬走過去，大手一把拽起喬西的長發將人提起，開始撕扯外套。

    喬西咬住牙關，完好的左腿一下下朝郭老二身上踢，逗得他哈哈大笑。

    瘦猴也在一旁跟著樂呵，兩只手勤奮輕捶著老大的肩膀，這女的鐵定是個未成年，臉和手生嫩的很，性子也烈，被流彈打中都沒哭一聲。

    老大問：未成年？

    瘦猴諂笑：是啊。老大。

    老大道：你想說什么？

    把這個留給我玩幾天吧，老大。回味著小姑娘軟嫩的手感，欺霜賽雪的肌膚，生烈勾人的性子，瘦猴瞇了瞇眼。等我玩膩了再弄死，行不行？老大。

    老大正要點頭，徒然響起一聲慘叫。

    眼睛看過去，郭老二的國字臉上撕開一個血洞，鮮血迸濺，被他揪在手里的獵物還在猛掙，嘴里咬著塊生rou，一口吐出在地上。

    喲。

    有點意思啊，老大愉悅地瞇起眼睛。

    郭老二手一松，喬西再次砸在地上，痛得眼睫毛都被冷汗浸濕了，連手指都伸不直。

    本以為死亡距離很遠，只要戰勝對行尸的恐懼她就能保護好自己。

    太天真了，也太可笑了，末世先摧毀了生活，再摧毀秩序，再然后是人心。

    原來人比活尸更可怕，比野獸更心壞，一旦有下沉的機會，就會輕易淪為魔鬼。

    狂猛的風聲劃破空氣，激起喬西后頸皮涼氣上竄，抬起眼皮，郭老二掄起的拳頭鐵錘般砸了過來。

    喬西雙眼緊閉。

    忽地，身后那排貨架轟然倒地，郭老二惱怒又含著膽怯：老大。

    幾秒之前猝不及防，一瓶飲料裹挾著力道砸中他的拳背，帶偏了他的拳頭，沒砸爛獵物的頭頂，反倒砸翻了店里唯一還算完好的貨架。

    老大從沙發上起身，跨過地板上雜亂的商品，抬手推開郭老二，在喬西身前微屈膝蓋。

    你不怕？

    手指掐起喬西的下巴，另一只手掌蓋住她紅腫的半張臉，他睨著她完好的一邊臉，嘖嘖嘆了兩聲：

    真漂亮，難怪瘦猴喜歡，還求我過了今晚留你的命。

    上下兩排牙齒交相撞擊，喬西害怕，怕得大腦不停發出指示，暈過去，暈過去，暈過去就可以逃避恐懼。

    可大腦繃得太厲害了，身體痛楚尖銳清晰，她一直在承受，承受的極限在不斷拔高。

    他問：為什么不哭？

    眼淚有什么用？在親人面前，可以收獲安慰與保護。喬西疼得語哽，緩緩道：在你們這群畜牲面前，只能帶來更深的玩弄與凌辱。

    她才不會流淚。

    她絕不會因為這群畜牲流一滴眼淚。

    我想看你哭。老大說，好刺激。

    這個時候，喬西才看清了他的長相，留著個寸頭，穿一身草綠色迷彩服配黑色皮靴，臉型偏長雙頰消瘦，稍稍鼓起的眼睛迸出強硬。

    是個長相和氣質都很陰冷的年輕男人。

    老大身軀靠近，眼里隱隱興奮，聲音帶著滿意，你今晚走運了，我喜歡干漂亮又有意思的女人。

    在喬西驚恐怨憎的視線中，老大開始解他腰間的皮扣，抽出那根泛起黑光的皮帶握在手心。

    你有點意思。

    老大右臂揚起，下甩，皮帶抽在地面發出響亮的叱喝，他小麥色的臉漲起暗紅，壞笑:

    我要玩你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