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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解安全帶。“你干什么?”“我有事要問她。”白璐連忙拽住她,“她有病……”池煙深呼了口氣,抬手指了指自己鎖骨上的那顆痣,“她身上也有。”怪不得最開始那司機師傅跟她說這事兒的時候,池煙就覺得有些熟,怎么聽都像是發生過一樣。果然是發生過類似的。池煙記得高中剛出事那會兒,杜雨柔家里同樣對這件事守口如瓶,和今天這對父母一模一樣的態度。沒過幾天,池煙去找杜雨柔問的時候,就聽她家鄰居說他們在某個沿海城市買了別墅,前幾天就搬了過去。池煙徹底和杜雨柔斷了聯系,直到半年多以前才又碰上。杜雨柔家境一般,不缺錢,但是也到不了去房價幾萬的地方去買別墅,那么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那群人也是用錢封的口。同樣的情況,這幾個月還在發生。池煙推開車門下車,白璐不放心她,連忙跟著她一起過去,“煙兒……”她怕的不行,抓住池煙的胳膊:“還是算了吧……”“她旁邊有個男孩子,看見了沒?”白璐點點頭。走的近了些,池煙也松了一口氣,“她狀態應該還可以。”杜雨柔正坐在秋千上蕩,后面的男孩子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兩個人嘴角都帶著笑。池煙跟白璐過去的時候,是那男生先注意到的。之所以說是男生,是因為這人看起來實在是小,年紀可能跟池燃差不多,一張臉還帶著稚嫩和朝氣。杜雨柔很快也抬頭看過來,看見池煙時明顯愣了一下,眨了下眼睛問:“池煙?”她很快從秋千上跳下來,沖后頭的男生柔聲說:“先去那邊等我,我馬上就來。”說完轉過頭看向白璐,“能回避一下嗎?”池煙注意到,杜雨柔的眼里少了不少的戾氣。她臉上的表情依舊不多,但是看起來柔和不少——和半年前完全不一樣。白璐還拉著池煙的手,“我……”“璐璐,你先過去等我。”白璐話又被堵了回去,不放心地看她一眼,還是一步三回頭地往車那邊過去了。這邊很快就只剩下她們兩個人。一場雪過后,天又放晴,尤其在郊區,空氣都清新了許多。杜雨柔重又坐回秋千上,腳尖掉地,腿伸直又曲起,帶動秋千一蕩一蕩的。她抬頭看過來:“是想問我以前的事?”池煙直覺這段時間的事跟以前有聯系,她也不跟杜雨柔兜圈子,點頭道:“對。”“你相信惡有惡報這句話嗎?”池煙抿了下唇角,沒說話。杜雨柔嘲諷似的扯了下嘴,“我恨你們每一個人。”很快,不等池煙說話,杜雨柔又道:“可是他說我這樣不對,說我不應該怪你。”她轉了下頭,看的是那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我一開始是真的不怪你,甚至覺得對不起你,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至于在身上留下一個疤。”杜雨柔看見池煙皺眉,嘴邊的嘲諷更明顯,“池煙,你就不恨陸之然?”池煙不可置信地看過去。“你忘了當時他也在?“雖然他也沒做什么,但是即使是旁觀者,也算另一種施暴了吧,哪怕他說一句讓他們停手,可能也不至于這樣吧?“后來我看見你們兩個傳緋聞,而且在劇組還有說有笑的,既然不在乎,那你轉那條校園暴力的微博又是什么意思?”這樣好像一下子就有了解釋……杜雨柔為什么開始正常,后來圖片就發了恐怖圖片嚇她。池煙腦袋里有很多年前的大概畫面,可是依舊怎么都細化不起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我不記得他,也不記得當時的所有人。”杜雨柔明顯會有這一茬,嘴巴動了幾下才發出聲音:“你說什么?”“我不記得。”兩人半晌無語。時間一分一秒溜走,越晚氣溫就越低,池煙把圍巾又往上拉了拉:“他們為什么會那樣對你?”“以前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根本就跟他們沒交集,也不可能惹過他們,但是這幾個月出了事以后,我突然就知道是為什么了。”她抬手把衣領拉下來一些,“我記得他當時盯著我的脖子一直看,一直在拍照。”“多巧,每個人這里都有同樣的痣呢。”杜雨柔還在繼續說,不過這次表情明顯松懈了許多:“不過應該真的是惡有惡報。”“我知道他們幾個人都是富家子弟,這幾年有做生意破產,也有因為偷稅進監獄的……到現在,只剩下了兩個人。”池煙手藏在大衣袖子里,越攥越緊。“除了陸之然,還有誰?”“里面的幾個人,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他。”杜雨柔沒有半分猶豫,“那天回去我跟我爸媽剛說完,就有人過去我家,跟我說只要不把這事兒說出去,就給我家里錢,你知道我家里也不缺錢……我不同意,他就拿我爸媽的工作和照片威脅我。”背景太深,杜雨柔用了幾年時間也沒有打聽到。池煙深吸了口氣,覺得像是墜入谷底,不過很快,杜雨柔就又補了一句:“應該是姓梁。”她還在蕩秋千,頭微低著,長發飄飄。“本來都掀不起什么波瀾的一件事,他們既然這么害怕,應該是那段時間家里有人要往上爬……你知道的,他們那些當官的,升官之前半點污點都要不得。“剛好那段時間往上升的只有兩個,有兒子的只有那個姓梁的,現在已經升到副省長了。“池煙,你說報應什么時候會來呢?”池煙沒說話。杜雨柔已經從秋千上起來,離開以前回頭看了她一眼:“池煙,你小心點兒。”·也不知道是冷風吹多了,還是今天的一系列事太復雜,池煙腦袋一直暈乎乎的。明天晚上還要去參加晚宴,回家以后跑了個熱水澡,池煙就鉆進被窩里摟住那一頭的男人。姜易這幾天工作極其清閑,每天下午都早早地回來,等池煙回來的時候,飯菜都已經做好了。池煙伸手扯他睡袍上的腰帶,一邊扯一邊問:“姜易,你認不認識姓梁的啊?”她覺得姜易的交際圈子,認識的可能性大點。“不太記得,怎么了?”腰帶已經被扯開,睡袍漸漸滑下來,池煙湊過去親他,腰就被他輕輕地握住:“被下藥了?”“滾。”池煙哼了聲,剛要翻身躺回去,就被男人抱住放在了腿上,“問這干什么?”“你還記得杜雨柔嗎?”“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