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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鑿,他把照片甩在桌子上。妻子嚇壞了,一開始是道歉。她驚慌又哀傷,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鐘霈,鐘霈,不是這樣的。”她面色恍惚,吞咽了幾次口水,很不像平常一樣精干得體,“我那天喝多了,我真的喝多了,他,他強迫我的,我不知道會這樣,鐘霈,你原諒我啊,我是愛你的......”“哦?既然這樣,又何必出軌四個月呢?”他把遙控器拿起來,胡亂地按著不停換臺,看起來很煩躁。“他,我......我只是......”她一下子被戳破,一時間說不出什么為自己辯駁的話來。“他是你大學同學是嗎?”“鐘霈,你聽我說......”她搖著頭,眼淚慢慢流出來,難過得像是平白受了全世界的污蔑。后來看他毫無反應,急燥起來,她也是壓抑得很了,反唇相譏,“那你呢?你自己呢?你沒有出軌嗎?”“我?你的證據呢?”他握著遙控器,眼睛盯著電視,反問她。“一年半了,我們除了睡在一張床上,沒有半點肢體接觸,你以前什么樣子我不知道嗎?這一年半你難得都在禁欲嗎?不是我就是別的女人,你現在來質問我?”“再說一遍,證據呢?”“證據?你說證據?要什么證據,自己的男人出軌了,女人哪有不知道的,更何況,你太明顯了,鐘霈,你連騙我一下都省得!”她見鐘霈不說話,覺得自己又占理一些,“你說?憑什么?憑什么你可以出軌,你去找別的女人,我就要甘受寂寞?我告訴你鐘霈,沒這種好事。”他終于把遙控器放下了,抬眼看幾乎面目猙獰幾乎瘋狂的妻子,“憑什么?憑我姓鐘,我叫鐘霈。”他停頓了一下,“你要跟我爭嗎?”楊沁如終于想起來,她跟在鐘霈說什么公平?她哪里能跟鐘霈談公平?各人的背景和地位不同,就算結婚了,還是不同。“離婚吧。”楊沁如一下瞪大了眼睛,她不能離婚,她走到這一步,背后不能沒有鐘家,也萬萬不能沒有鐘霈,“鐘霈,我求求你,別說這兩個字,不要說,我真的錯了。”她剛開始不過是憋屈得太久了,滿腦子都只想出一口氣,讓鐘霈后悔,全然忘了還有這么多事。他煩悶她的胡亂辯解,起身要走,她拖住他的手,死死拽著,甚至不小心撞到了茶幾上的水果盤,蘋果滾落到地上。她連哭帶喘,“鐘霈,鐘霈,你看看我,我求求你,我不能沒有你,你想想我們這么多年,我們的孩子,”她終于想起來什么,像找到了救星,“我們還有鐘岐啊,他還那么小,我們要是離婚了,他怎么辦?他那么乖,他,他要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記得這一個孩子,她卻不知道,他執意要跟她離婚,卻是為了另一個孩子。有人推門進來,鐘岐還沒開始變聲,童音很嫩,“我回來了,”又對門外喊,“阿擎明天見。”她急急忙忙跑過去把正在換鞋的鐘岐拖過來,鐘岐還有一只鞋沒拖被她拽得顛簸。她猙獰的樣子把鐘岐嚇了一跳,他一邊被她拖著走,一邊細弱地喊,“媽?”楊沁如眼妝被眼淚暈濕,胡亂地糊在臉上,神色可怖,她把鐘岐推到他面前,“你看,鐘霈你看,鐘岐他還這么小,你怎么舍得?”他不為所動,執意要走。她急得用力地推鐘岐的肩膀,“你說話啊!你快跟爸爸說,說mama錯了,你不想讓爸爸mama離婚,乖哦,快跟爸爸說。”鐘岐嚇壞了,被推得肩膀發疼,“怎么了?”“你問什么!別問了啊,快告訴爸爸。”她幾乎循循善誘,見嚇傻的鐘岐毫無反應,氣得狠扇他的臉,“你快說啊!”她神色癲狂,歇斯底里地大聲哭叫出來。都知道她嫁到了鐘家,她給鐘霈生了唯一的兒子。她花了多少力氣才嫁入別人想也不敢想的高門,嫁給仕途最好的鐘霈,理所當然的成為鐘家的少奶奶,所有的門都向她敞開。她在生意場上仗著鐘家得罪了多少人,一朝失勢,有多少人要來踩她一腳,她在云端待過,就再也不想被人踩在腳下。“楊沁如!別動孩子!”他伸手要把鐘岐牽到自己這邊來,鐘岐卻被楊沁如一把拽走。楊沁如已經被折磨得發瘋了,巨大的心理煎熬叫她理智全無。她一把撿起混落在地上的水果刀,鐘嶺平時很愛拿它削蘋果皮,長長的一條不斷。她把刀抵在鐘岐的臉側,一步步地往后退。鐘岐被拖得臉上蒼白,他不知道忽然怎么了,最愛他的mama拿刀對著他。他人小,又單純得很,對發生的一切都難以消化,眼淚無聲在涌,“mama,mama.....”“鐘霈,你看看他,鐘岐是你兒子啊,你唯一的兒子,你怎么舍得?”她一步步往后退,一邊搖頭一邊和他周旋。躲在廚房的傭工出來一看嚇了一跳,捂著嘴尖叫出聲,卻沒有一個人理會她。他知道怎樣一腳把楊沁如手里的刀踹飛,或者沖上去把刀奪過來,但是刀口離鐘岐的臉太近了,他害怕把孩子傷到。楊沁如很忌憚他的動作,“你別過來,我知道你很厲害,鐘岐......”他略一遲疑決定還是先穩定她的情緒,冒險把刀奪過來,結果就看見去而復返的聞擎,拿著一根院里園丁砍下來的桃木棍,貼著墻,慢慢往楊沁如背后走。他朝聞擎點點頭,轉去吸引她的注意力,又重新對已經完全沒有神志的妻子說,“沁如你聽我......”她咧著嘴,牙齦都露出來一些,目齜欲裂,朝他喊叫,“我不要聽,我告訴你,死也不會離婚的,我不會讓你如愿的,你是故意的,都是你......”聞擎一棍打在她后頸,將她擊暈過去。鐘岐嚇得直倒下去,被聞擎托住,臉色蒼白得嚇人。雙唇細微蠕動著,不知在說些什么。妻子和鐘岐一起被送進醫院,鐘岐驚嚇過度,楊沁如又遲遲不醒,他又支使律師要盡早離婚,還有和聞應聲商量換屆的事。這個當口事情太多了,所以當鐘嶺和他說要自己一個人回那邊的時候,他同意了,但是還是不放心,所以安排了人送她過去。但是她